沉默是無聲的回答。
林深抿了一口脣瓣，他是一定要走的，江河也是一定不會放手的。
這個結，兩個人不可能友好地解開。
那他就只能選擇殘忍而現實的方式了。
林深靠在門上，細長的手指扯住自己的黑色領帶，接着慢悠悠地解開，又隨意丟在地上。
白皙的頸脖漏了出來，可是再往下，又是一片吻痕帶來的旖旎風光。
像是衣冠禽獸。
“就在這做吧。”林深說。
“爲什麼？”江河嘴上問着爲什麼，步子卻往林深面前走了兩步。
兩句年輕而強健的身體貼在一起，空氣中還漂浮着殘餘的香菸味，溫度微微升高。
氣氛一瞬間無比曖昧。
“因爲從這個角度看上去，你比較……帥。”
終於從林深嘴裏聽到一句讚許，江河控制不住地往他嘴脣邊靠了過去，最終擷取了那一片粉嫩，溫柔而熱烈地糾纏裹挾。
香菸味讓人心安，也讓人沉淪。
今晚的氣氛太好了，說不定道不明的憂傷，又夾雜着讓人忘情的曖昧。
林深迴應着江河的霸道，他混沌的大腦已經放棄了思考，卻會在在某些時刻，莫名其妙地閃過一些畫面。
他看見江河穿着乾淨的高中校服，站在講臺上，代替老師講解試卷。
江河的聲音清冽而富有少年感，窗外的陽光透過高大的樹木零零散散撒進教室，那藍白色的校服在金輝下聖潔而美好。
薄薄的兩片脣瓣一張一合，江河的目光如夏日裏波瀾不驚的海面，乾淨透徹，底下卻又彷彿藏着另一個美麗深邃的世界。
然後江河對着講臺下乾淨地笑了笑，踩着一雙全白的運動鞋，一步步走下來。
他一直走，一直走，離自己越來越近。
最終，江河停在了他的面前，眉眼帶笑地看着他。
林深在一瞬間掙脫了那個場景，彷彿從一個久遠的夢中醒來。
他陡然張開了眼。
烏黑的瞳孔裏，倒映着江河近在咫尺的臉。
一張因爲氣質的差異，而似乎有所變化的臉。
江河似乎感應到了林深的出神，隨之張開了眼，出神地看着林深微微泛紅的臉。
曖昧綿長的一吻依依不捨地結束，江河將林深的雙手壓在了背後的牆上。
不算溫柔，但也不至於粗魯，像是情人間故意營造出來的惡趣味。
江河去拉扯林深的衣物，粗糙的大手在前後都遊移了一會兒，詫異地發現……
林深有反應。
他動情了，身體上的。
這項發現足夠讓江河震驚了。
“剛纔在想什麼……”江河附在林深的耳邊問，聲音因爲激動，而微微發顫。
他滾燙的氣息灼熱燙人，林深嚥了咽喉結，微微側過頭，似乎有些羞於面對江河。
但聲音卻冷靜得很，細細聽來才察覺得到那份輕微的緊張。
“沒想什麼……”
想到一個好看的少年。
江河灼熱的視線投在林深，“林深，你也想……你想要，是嗎？”
離得太近，每一個音的呼吸節奏都不一樣，江河灑下來的氣息在林深的脖子上跳動，激起肌膚一片戰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