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白的指尖,也在這一刻,變成淡淡的粉色。
不知想到什麼,雲子卿略微慌張的收回視線。他將手中的葡萄,輕輕放進了林深的口中,並很快將手指縮了回來。
但,不知林深是有心還是無意,在雲子卿收回食指的瞬間,一陣輕而緩的熱氣,傾吐在他指尖的肌膚上。
一股細微的電流,從指尖,傳遍全身。
指間迅速發燙。
由櫻的粉,變得如同浸了血珠似的紅。
雲子卿鴉羽般的睫毛顫了顫,向來平靜無波的眼瞳中,此刻的光線竟然有些散亂。
受了驚卻強裝鎮靜的樣子。
呵,真是受裏受氣的男人。
林深在心中得意的嘲諷完畢,又心安理得的品嚐着嘴裏的葡萄。
系統:宿主竟然好意思嘲笑別人受裏受氣……?
就這麼一顆一顆的,餵了好一段時間。
雲子卿從最初的慌亂中緩過神,不僅習慣了餵食,還從這個過程中,領略出了另一番滋味。
他,好像是在喂小動物。
林深是貓,他是喂貓的。
尤其是林深微微張着嘴,在喫進他手裏葡萄時,那愉悅上揚的眉眼,一副舒適享受的樣子。
怎麼看,都像是一隻慵懶的,自作高傲的貓。
貓以爲自己是被伺候的那一個,殊不知他的憨態,早就取悅了給它餵食的主子。
這個想法,讓雲子卿心中,竟然有些滿足和享受。
林深覺得自己是主子,喫的享受。
雲子卿認爲自己在喂貓,喂的滿足。
以至於氣氛無比的融洽溫馨。
喫完葡萄,林深舒舒服服的呼出一口氣,呼吸中都有一股誘人的葡萄香,更加慵懶散漫了。
有些困。
輕輕的晃了晃腳,林深眯着眼睛睨了雲子卿一眼,聲線低迷,“爲師乏了。”
只是這麼一說,都不用明示,雲子卿就知道林深這是讓他幫忙脫鞋的意思。
真是一個懶到只願意張嘴的人。
卻……有種雲子卿無法狡辯的可愛。
雲子卿明知林深的意思,卻遲遲沒有行動,只是清冷的立在一旁,垂着眸沒有情緒的開口,
“我是徒弟,不是僕人。”
都已經這樣了,還在他面前心高氣傲呢?
要不是他剛纔被伺候得舒服,眼下他還想給這雲子卿再來幾鞭子教訓教訓。
真是的,盡不讓他省心。
不打就不聽話。
林深輕哼一聲,趾高氣昂的說道,“既然是徒弟,自然是僕人比不得的,就更應該孝順師父了。”
說罷,林深搭在牀沿上的腿,再次悠悠晃了起來,腳尖一顫一顫的,像是在示威。
不像教主,倒像個毛頭小兒。
“趕緊的,再不幫爲師拖鞋,爲師就……”
眼神在雲子卿身上掃了一道,林深擡起下巴,光明正大地恃強凌弱,“就收你當男寵,將你折磨到下不來牀。”
這語氣,很挑釁。
雲子卿沒再說話了。
他顧及着林深這個性子,只覺自己暫時是對這男人束手無策了,只能彎下身子。
拉住林深那晃來晃去的腳。
準備爲林深脫鞋。
林深垂下眼睛,看着雲子卿彎下腰爲自己拖鞋的模樣,不由自主的彎起脣角,在雲子卿看不見的角度裏,露出一抹孩童般純淨滿足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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