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她沒辦法了,只能一間又一間的敲開醫生的門,一個屋子一個屋子的去找蕭軒逸在不在,最後再一屋一屋的道歉。
甚至還有醫生誤以爲她是患者,想要說服她接受治療,還打算好好研究研究病歷。
可可哭笑不得,只能解釋自己的丈夫纔是患者,剛纔她低頭看病歷的時候一個沒留神,她的丈夫就不見了。
“你丈夫得的是什麼疾病”那個醫生詢問可可道。
“我也有些記不清那種疾病的名字了,跟自閉症很像,但是還比自閉症要稍好一些,類似於輕度自閉症。”可可急得要命,她痛恨自己怎麼能在這麼關鍵的時候忘掉了蕭軒逸患病的名稱。
也許這位醫生能夠通過他的病症知道他跑去了哪裏也說不定。
還好,醫生一聽可可的描述,便問她道:“是不是阿斯伯格綜合徵”
“對,好像就是這個。因爲我剛跟他結婚不久,還沒有陪他到醫院複查過,所以對他的病情不是很清楚。醫生您麻煩幫我想想,這種疾病的患者容易跑去哪兒呢”可可真的要急瘋了,最明顯的表現就是她額頭上急得出滿了汗,可四肢卻嚇得冰涼。
“你彆着急,阿斯伯格的患者有很明顯的重複性,如果他以前經常到這兒來治療,那應該就是去找他的主治醫生去了。你有去過他的主治醫生那兒看過嗎”那位醫生的語氣非常肯定。
“沒有,請問這兒是有一位歐陽醫生嗎他在哪兒”可可想起自己剛纔在病歷上看到的名字,於是詢問這位醫生道。
“有,就是你走到最裏面的辦公室就是了,你去那兒找找看吧,彆着急。”醫生安慰了可可一句後,就轉身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我知道了,謝謝您。”可可衝着醫生的辦公室裏面深鞠了一躬,然後儘可能地放輕腳步,加快速度來到了歐陽醫生的辦公室門外。
她深吸了一口氣,伸手敲了敲門,在心裏默默祈禱着蕭軒逸可一定要在裏面。
“進來”,裏面傳來了一道男聲,應該就是歐陽醫生了。
她拉開門走了進去,一眼就看到了蕭軒逸坐在歐陽醫生辦公桌旁的凳子上,頓時就鬆了一口氣。
“你在這兒啊,嚇死我了,我以爲自己又把你弄丟了呢。”可可努力調整着呼吸,告訴自己這裏是醫生的診室,千萬彆着急發火給蕭家丟人,可她還是忍不住小聲跟蕭軒逸這麼說了一句。
蕭軒逸聽到可可這話,突然擡頭,衝着她笑了一下。
“請問你是”歐陽醫生看着方可可覺得臉生,在他的印象裏這個人好像從來沒有帶蕭軒逸來這裏治療過。
“歐陽醫生您好,我姓方,是蕭軒逸的新婚妻子。今天我帶他過來是想要找您複查一下,看看他最近的病情是不是有所緩解。”可可說着就把手裏的病歷遞給了歐陽醫生。
“原來你是他老婆啊,我還說呢,今天怎麼沒人陪他一塊過來。”醫生說着接過病歷翻了翻。
“原來是這樣。今天怎麼突然想着帶他來複查是因爲他最近有什麼表現讓你們覺得他的狀態有所好轉嗎”歐陽醫生放下了手中的病歷問可可。
“醫生,是這樣的。今天早上我跟我公公問好的時候,他也跟我公公說了一聲早。我公公說他好久都沒有回答他的話了,所以就想着讓我來帶他複查一下,看看是不是病情有了好轉。”可可一五一十的回答歐陽醫生,生怕錯過了哪個細節,會影響歐陽醫生的診斷。
可可自己又想到了什麼,於是就又補充了兩句道:“歐陽醫生,我剛嫁給軒逸不長時間,對他的身體情況也不是特別的瞭解。但是我以前在網上聽說過自閉症,好像自閉症患者在語言溝通方面都有很大的障礙。那這一次軒逸既然能夠開始跟家人有簡單的對話和交流,是不是就說明他的病情已經開始好轉了呢”
可可還是對醫生的回答充滿期待的,如果蕭軒逸的病情真的能夠有所好轉,那可可自然是很高興的。
“阿斯伯格綜合徵的患者跟自閉症的患者還是有很大程度上的不同,雖然患者都有孤獨症的表現,但是阿斯伯格症的患者在語言溝通程度上會比自閉症患者好很多,簡單的溝通和對話他應該是沒有問題的。他雖然有好長時間沒來複查過了,但他上次到我這兒來的時候,跟我基本溝通都沒有問題,甚至能夠比較清楚地跟我描述他早上都吃了什麼。雖然還沒有進一步的檢查,但要是按照你說的情況來看,他的情況應該不是變好了,而是惡化了。”歐陽醫生的話說得還是挺嚴重的。
“那怎麼會惡化呢那應該怎麼辦啊”可可聽到這兒有點無措,她壓根連蕭軒逸得上這種疾病的名字都記不清,更別說是清楚應該如何對待這種疾病的患者了。
可看今天早上老爺子的態度,很明顯一直以來蕭軒逸的情況都是這樣的。
老爺子挺關心蕭軒逸的,如果他的情況是在惡化,不可能一年都不來醫院治療。
所以,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呢
對於這件事,可可顯然有些迷茫。
“你先彆着急,我還得帶他進去做進一步的檢查才能確定他的情況是不是惡化了,你先坐在沙發上稍等我一會兒,旁邊有水,渴了就自己拿。”醫生這麼說着,就帶蕭軒逸走進了裏面的一間房間。
門關上的那一刻,裏面有什麼動靜兒可可都聽不見了。
可可的手指毫無節奏的在腿上敲着,她在心裏猜測着檢查蕭軒逸的儀器都是什麼。
不知道爲什麼,一提到心理科的檢查儀器,可可總是能夠想到電擊。
但她覺得今天蕭軒逸不至於被電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