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程淵聽到這話卻笑了出來,“你當我真的願意在蕭家工作嗎只不過是我爸在他家工作了太多年,希望我子承父業,留在這兒穩定一點罷了。如果因爲這事兒蕭家真的能開除我,那我可是要謝天謝地了,我活了這麼大終於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可可也不知道程淵到底是不是爲了安慰自己才說出這番話來,總之她在聽到這些話的時候,是真的覺得心裏舒服了一點。
儘管她後來又勸了程淵兩次,讓他趕緊回去做飯算了,可是程淵就是不聽,執意要陪着可可去醫院。
最終可可也沒辦法,只好讓他隨自己一塊去醫院找媽媽了。
來到醫院後,可可沒急着上樓,而是先在門口賣鮮花水果的小店一家一家打聽,問店老闆今天早上有沒有看見過一個穿着病號服五十歲左右的女性。
可是各家店老闆的回答基本一致,說每天從這醫院走出來穿着病號服的人那麼多,誰知道哪個是她要找的人。
最終可可沒有辦法,只好又回到了媽媽之前住院的病房,想要跟住院處的醫護人員打聽打聽情況。
因爲正好趕上了晚飯時間,很多家屬會來住院部給給住院的家人送飯,所以電梯那兒排隊的人就特別多。
可可心中焦慮,實在等不及,就跟程淵一塊打算走樓梯上樓。
“你別閃了身子,要不然我揹你上去吧。”雖然程淵能夠理解方可可此刻焦慮的心情,但他又時時刻刻惦記着可可肚子裏的孩子,擔心她這麼多層樓梯爬上去會有什麼意外。
可可望着程淵的神情,幾次三番想要承認自己根本沒有懷孕,可是話到嘴邊,又被她嚥了下去。
她害怕,怕自己一旦把實話說出口,程淵就會像甜甜一樣離她遠去,見到她便像是見到了什麼怪獸一般。
她生命中願意信賴她的人本身便已經沒有幾個了,她真的很害怕接下來這些人裏面還會再少一點。
形影單隻無疑是漫漫人生中最可怕的事情,她一點也不想再體驗那種滋味。
“沒事的,我慢一點走,真的可以,我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可可這麼說着,便隨着程淵一點一點的往樓上爬,在走到三樓的時候,她忽然聽到樓上有哭聲。
那個哭泣的人顯然就在樓梯裏,如果不是爬樓梯上來,還真的聽不到呢。
可可扭過頭去看了程淵一眼,不知道自己還應不應該繼續往上走。
“走吧,沒事,挨不着人家。”程淵一眼便看出了她的心思,於是這樣對可可說道。
可可點頭,想着別人哭別人的,她走她的,好像也不算是妨礙到人傢什麼。
這醫院的樓梯畢竟是公共場合,也沒有說有人哭泣她就不能看到。
可是當她又走了半層樓的時候,忽然聽見了一陣熟悉的聲音在對那個哭泣的人說道:“這不是你的錯,你不需要再自責了。如果不是因爲她總也不來看她媽,今天會出現這樣的事兒嗎歸根結底,你幫她的已經足夠多了,就算她知道事情的真相,也沒有理由怪你。”
那他們到底在說什麼甜甜又是爲什麼哭還有成憲口中所謂的事情真相究竟又是什麼
想到這兒,可可只覺得自己一刻也等不了了,快步走上樓梯,直接來到了他們面前。
可是面前的這一幕,讓可可一時之間根本無法接受。
她看到成憲與甜甜兩個人都坐在臺階上,而此刻成憲正用手捧着甜甜的臉,兩人忘情地吻在了一起。
“你們在幹什麼”可可盯着面前的這一幕,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這一切會是真的。
成憲聽到可可的聲音嚇了一跳,轉過臉來發現站在那兒的人真的是方可可時,不由得連忙鬆開甜甜,站起身看着可可道:“不是你想的那樣。”
甜甜的嘴脣動了動,想要說什麼,可最終卻還是一言不發地低下了頭。
“我們兩個已經分手了,你跟她怎麼樣都跟我沒關係,我只是希望你們能夠跟我解釋清楚,我媽媽的失蹤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你們剛纔所說的事情真相到底又是什麼”可可說這些話的時候嘴脣都是顫抖的,她藏在身後的手已經捏成了拳頭,指甲全都扣進了掌心的肉裏去。
她是真的不願意自己剛纔看到的都是真的,爲什麼成憲會跟甜甜在一起天底下適齡的男男女女那麼多,爲什麼偏偏湊到一起的一定會是他們兩個她最愛的男人和最好的閨蜜走到了一起
這一刻,她只覺得自己的心被人紮上了無數根針,疼的說不出滋味。
如果她不愛成憲了,那今天看到的事情她可能並不會有多麼的在意。
可問題是她的心底從來沒有放下過成憲,在她眼中,成憲一直都是那個她想要攜手共度一生的男人。
放棄跟他繼續在一起是她的選擇,他找了其他的女人在一起也是無可厚非,這她都能夠理解,也無權去幹預。
令她無法理解的是,爲什麼這個人一定會是甜甜
這種感覺是什麼她在同一時刻被自己最在意的兩個人共同背叛了,而她卻覺得自己纔是促成這件事的罪魁禍首。
他們爲什麼這樣做難道是在報復她犯下的過錯嗎
可可抿着下脣不知道自己還能說點什麼,這滋味,真是太難受了。
成憲站在那兒望着可可眼眶中的一片紅,不知道她到底爲什麼會想哭。
如果她真的還愛他,又怎麼可能會當衆拒絕他的求婚,當着他的面兒嫁給了那個姓蕭的男人
也許這藏在眼眶裏沒有掉下來的眼淚只不過是因爲虛榮心罷了。
她或許希望自己像是個公主一樣,巴不得全天下所有的男人都圍着她,哄着她,愛着她。
想到這兒,成憲心裏對可可的愧疚微微少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