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
與其叫她就這樣回去,倒不如帶她去買件衣服換了,收拾整潔了再回去。
雖然他不清楚蕭承楚爲什麼今天會對方可可言而無信,但他清楚的是蕭夫人可不是什麼好糊弄的主兒,這一點他很小的時候就清楚了。
聽到孟乾之的話,可可低下頭看着自己胸前隱隱約約露出的一片紅痕,抿着嘴脣點了點頭。
這件事兒想想真的太叫人委屈了,她明明是爲了蕭承唸的名聲纔來找薛峯以身涉險的,到頭來這事兒最終還要瞞着蕭承念,瞞着所有人。
唯一知情的蕭承楚現在又找不到人,從這個世上徹底消失,她的一肚子委屈到底要找誰說呢
難不成去發郵件給匿名先生嗎
可如果匿名先生真的就是蕭承楚,她就算是再給他發去這個郵件又有什麼意義他既然不想繼續管這件事兒,那就算是換一百個身份,也還是不會管的。
上了孟乾之的車後,可可就一直扭過頭去看着窗外,努力地抑制住自己的情緒,即使偶爾有眼淚從眼眶裏流出來,她也是快速地將淚水擦去,當成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樣子。
“想哭就哭,人總壓抑着自己的情緒可不好,哭泣是最好的發泄途徑。這條路我昨天走過,現在這個地方距離大千商場不堵車需要二十分鐘,堵車就不好說了,所以你最少還有二十分鐘哭泣的時間,你旁邊就有紙抽盒,足夠你用來擦眼淚了。”
孟乾之說這些話的時候語氣特別溫柔,讓人聽上去就覺得很舒服,也能夠輕而易舉地就敞開心肺。
可可張了張嘴,本來想逞強說她其實根本就不想哭,可是話到嘴邊最終卻變成了一聲嗚咽。
這一哭起來她就再也壓抑不住了,這一天裏承受的驚嚇,委屈跟侮辱全都被她用眼淚的方式釋放了出來。
其實她膽子明明很小的,現在她想想剛纔自己的所作所爲都覺得後怕。
就差那麼一點點,萬一要是那把刀落到了薛峯的腦袋上可怎麼辦,那個位置下去薛峯肯定必死無疑了。
他要是死了,她的命不就跟着一塊搭上了嗎
孟乾之看着可可哭泣時似是用雙手捂着嘴,儘可能地不發出聲音,隱忍着自己心中情緒的樣子,不由得有點心疼她。
他伸出手去在可可的腦袋上揉了揉她的頭髮,像是在安慰一隻受了驚的寵物。
“委屈就哭出來,哭出來以後就不會那麼委屈了。”
情緒釋放這件事兒真的是外人再想要幫忙也幫不了的,她心裏的苦除了她自己以外也真的沒人能夠感同身受,所以孟乾之能夠爲她做的也就只有這麼多了。
當這些話全部都說出來之後,她真的覺得自己的心裏舒服了很多。
“如果我是你,可能我剛纔真的會一個衝動,將那一刀砍下去。”孟乾之這句話說的很認真,他並沒有在開玩笑。
如果那個男人混蛋到這種程度,那剁了他真是一點都不多。
只不過這句話不過是人們的氣話,無論感性如何決定,都不能忽略理性和法律。
這種人只能交由法律去制裁,任何一個人都沒有超出於法律去審判的權利。
“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孟乾之問可可道。
“報警,所有的證據都已經足夠給他定罪了,不管最後法院判他多少年,總比讓他留在外面遺禍人間強,關一天是一天吧。至於他將來再從監獄裏面走出來會成爲一個什麼樣子的人,那就是我無法干預的事情了。希望他在監獄裏面能夠知道什麼是良心吧。”可可這麼說着,又用紙巾將臉上的淚水擦乾淨了。
她很容易擔驚受怕,也很容易委屈難過。
可是她也有一種同樣神奇的自我治癒能力,在哭泣過後,她忽然想到可能因爲她今天的這麼一個舉動可能會讓很多女孩兒的生活多一種安全的可能,她就覺得值得了。
小的時候在動畫片裏不是也經常看到正義的英雄嗎不能因爲年齡漸漸長大,就忘記最開始的初衷。她覺得今天她做的這件事情是有意義也有價值的,那就不白做,就值得。
去了商場之後,可可挑了兩條裙子。
一條黑色高領的給她自己,另一條白色的給蕭承念。
如果孟乾之要送她回家,保不齊會被蕭承念看見,爲了防止蕭承念懷疑什麼,她覺得還是做兩手準備比較好,那就是給蕭承念買點禮物,大不了到時候就跟蕭承念撒謊,說孟乾之是爲了給蕭承念送禮物才找她當參謀的。
結賬的時候她本來是掏出了自己的信用卡遞了過去,可是孟乾之卻對她說已經結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