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這段時間他作爲一個旁觀者,很多事情都是看在眼裏的。蕭承楚隔三差五的就要欺負欺負方可可,也就是看方可可善良好說話他纔敢這樣的,換個厲害的蕭承楚能不尊重嗎
就在程淵跟方可可說話的功夫,可可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她拿起手機,見是一個陌生的號碼,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
“你好,哪位”
“你好,請問是蕭承楚的家屬嗎”
電話那頭傳來的陌生聲音讓可可的心裏“咯噔”一下。
通常這麼跟她說話的只會有兩個地方,一個是“公安局”,另一個就是“醫院”。
無論蕭承楚是出現在哪一個地方,都不會是什麼好事。
可可心裏的預感越來越差,可她嘴上還是一刻也不敢閒下來,連忙對着電話那頭就回答道:“對,我是,請問有什麼事嗎”
“我是第四人民醫院的腦外科醫生,昨天蕭承楚出了車禍,被急救中心送到了這兒來,我們經過檢查後發現他有嚴重的腦淤血需要開顱治療,情況緊急,當時又沒有家屬在旁邊,爲了確保他的生命安全我們就先給他做了手術。昨天晚上經過了手術後現在還在觀察期,通過查找他的手機後發現你給他打了很多的電話,所以院方猜測你應該是他的家屬。如果是的話,請你現在就過來一趟吧。先這樣,一會兒見。”醫生說完這些話就把電話掛斷了。
可可愣愣地將手機放下,心中“咯噔”一下。
蕭承楚怎麼會出車禍呢他那麼厲害的人,怎麼可以出車禍
“可可,怎麼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程淵詢問可可道。
花園裏的風比較大,可可的手機聲音又比較小,所以他即使是坐在旁邊也並沒有聽清電話裏面到底是跟方可可說了些什麼。
可可皺了皺眉,隨即故作輕鬆地對程淵道:“沒事兒,我本來還以爲是蕭承楚的電話呢,結果是個騙子,說什麼我兒子在醫院要做手術,讓我匯款過去。真是搞笑,我還沒生呢,哪兒來的兒子白瞎我浪費感情,差點聽哭了。”
“你是認真的嗎電話裏真的不是出了什麼事要是真的有事兒你可別瞞着我,直接跟我說,聽到沒有”程淵總覺得好像有哪裏不大對勁,可是可可要是不承認,他又找不出來,所以只能又對可可這麼說了一句。
可可點頭,“真的沒事,我一會兒還想要出去逛逛呢,這肚子眼看着就要大起來了,該買點孕婦服了。”
程淵本來想說他也要陪着可可去,可是話到嘴邊他又覺得以他的身份總是跟着方可可去買孕婦商品好像實在是不妥當,大白天的她一去一回都是打車,應該沒什麼事。
爲了方可可,程淵只怕是把他幾年的假期都休完了。
“好好好,我知道了。你放心,在該折騰你的時候我一定會不惜餘力的折騰你,絕對不心疼。”可可抿脣一笑,隨即回了自己的房間,拿了包和蕭承楚給她的那張銀行卡,隨即就出了家門,打了車直奔第四人民醫院。
她之所以沒有把電話裏的內容告訴程淵,是因爲她不希望自己的過錯被越來越多的人知道。
在沒有確定蕭承楚現在的身體狀況之前,她不想要將蕭承楚出車禍的這事兒告訴給任何一個人。
她覺得這件事情是因她而起,所以她應該獨自來承擔這個責任,不要在給別人增添負擔。
從蕭家別墅到第四人民醫院的一路上,可可都在心裏祈禱,祈禱蕭承楚能夠安全度過危險期,能夠平安無事。
就在這時,出租車廣播里正好放起了楊千嬅的那首少女的祈禱。
“祈求天地放過一雙戀人,怕發生的永遠別發生。
從來未順利遇上好景降臨,如何能重拾信心
祈求天父做十分鐘好人,賜我他的吻,如憐憫罪人。
我愛主,同時亦愛一位世人
爲了他不敢禱告都敢禱告,誰願眷顧這種信徒
太愛他怎麼想到這麼恐怖,對綠燈去哀求哭訴。
然而天父並未體恤好人,到我睜開眼,無明燈指引。
我愛主,爲何任我身邊愛人,離棄了我,下了車,你怎可答允”
當一首歌結束,電臺主持人開始播送廣告詞的時候,可可才發現她的眼淚已經落了下來。
嫁入蕭家,註定要讓她從一個無所畏懼的人變成了一個諸多畏懼的人。
原本她以爲自己既然那麼討厭蕭承楚,那麼怨恨蕭承楚,那麼當有朝一日蕭承楚出事的時候,她應該惡毒的去痛恨蕭承楚出事纔對。
甚至是,痛恨他死纔對。
可是當她真的接到了那通電話以後,她發現她的內心原來並不是這樣想的。
她擔心的不得了,她特別害怕那通電話是真的,害怕蕭承楚真的在昨天去追她的路上出了車禍現在還沒有度過危險期。
開顱手術真的是一種叫人太過膽顫心驚的手術了,稍有不慎,碰到了哪根神經,就算是不死也可能是終身癱瘓。
她根本沒辦法細想這件事兒,她現如今已經是渾身顫抖,手腳冰涼,恨不得那個出車禍的人不是蕭承楚而是她自己。
而且可可更害怕的是,如果蕭承楚就是那個幫了她那麼多次的匿名先生,那到時候她又該怎麼辦
那可是她生命之中的大恩人,現如今這個恩人要是因爲她而喪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