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若有深情,那該是你 >第二百六十五章:你的名字你的…
    孟甜甜,她曾經以爲可以攜手到天長地久的閨蜜,也是在她人生中最痛苦的階段,將她從岸邊一腳踹下深淵的人。

    世界真小,有些人你以爲一輩子都不會見到,偏偏就在眼前。

    她努力調整着呼吸,不希望被甜甜察覺出異樣。

    這顯然是一個考驗人的時刻,她跟甜甜曾經很熟,恨不得整天住在一起,現在即使換了一張臉,她也不敢肯定甜甜會真的將她當做陌生人。

    “遇見我女朋友了,小兔,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就是蕭氏集團的總裁助理,孟小姐。孟小姐,這是我女朋友,小兔。”薛相屹作介紹的時候,腦海中忽然想起昨日方可可不停砸門,身着暴露衣裙的模樣。

    嗯,小兔,以後這就當做他對她的暱稱好了。

    “原來如此,小兔,人跟名字一樣可愛。你好,我是甜甜,12號的酒會上,很期待再次見面。”甜甜伸出手來,笑得很友好,絲毫沒有察覺到對面站着的女人,認識了自己整八年。

    方可可咬緊了牙根,臉上硬擠出一絲笑容,快速地與甜甜握手,然後放開。

    隨即便對着薛相屹撒嬌道:“老公,你不是說要帶我出去玩,還在等什麼嘛”

    “孟小姐,那我就先走一步,期待再會。”薛相屹很自然地拉着方可可離開了咖啡廳,他感受到了方可可見到甜甜後的表情變得很不自然,但卻猜不出爲什麼。

    總不會是同性相斥吧

    他的車停在路邊,黑色的英菲尼迪,方可可毫不拒絕地拉開車門坐進了副駕駛,她看到了甜甜就站在門口向這邊望過來。

    甜甜爲什麼會成爲蕭軒逸的助理,她曾經最要好的閨蜜爲什麼會成爲前夫的助理

    這在她看起來,簡直就像是一個笑話。

    把車打着火的時候,薛相屹忽然問了方可可一個問題,“你認識甜甜”

    但他說這話的聲音很輕,輕到方可可以爲這不過是自己的錯覺。

    “嗯”爲了驗證剛纔的話不是自己幻聽,方可可發出這麼一個音節,知道如果薛相屹要問,便會再開口。

    “你的表現,對我的稱呼,都很像是在說你跟甜甜是舊識。如果你們之前不認識,那你犯得着那麼緊張”薛相屹側過頭來望了方可可一眼,卻見她整個人都窩在座位裏,放鬆而又疲憊的模樣。

    “看你的年紀應該比我還小一些,別以爲自己那麼懂女人,很多時候女人的不安全感未必來自相熟,也許只是因爲她今天穿的衣服比我好看。”方可可的話顯然是一種掩飾,她沒想到薛相屹剛剛認識自己就能夠一語中的,她害怕被人察覺出她的異樣與過往。

    她不知道薛相屹的年紀,但看長相肯定是比自己小一些,所以只能用年齡打壓他,以此岔開話題。

    “我不需要懂女人,懂你就夠了。本來想帶你去爬山,你今天的穿着又實在不合適,那咱們去坐過山車怎麼樣一樣是甩掉壓力的好辦法。”薛相屹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望着他活力四射的模樣,方可可覺得自己老了,未必是臉,可能是心。

    “隨便你吧,去哪兒都一樣。”g市的大型遊樂場距離市區開車也要一個小時,所以方可可閉上眼睛,決定小憩一會兒。

    這座原本陌生的城市,卻讓她在極短的時間內瞭解了個滾瓜爛熟,最好的方式無疑是開着車滿城轉悠,整日整日的,然後記下那些重要地點。

    “可可,你醒醒,我們到目的地了。”耳邊忽然響起甜甜的聲音,迫使方可可睜開了眼睛。

    她忽然發現自己站在海邊,身邊沒有了薛相屹,也沒有了那輛車,只剩下毫無邊際的湛方色大海,還有她自己。

    “方可可,我真沒想到你就是個婊子,你懷着野男人的孩子,還爲了錢不惜眼睜睜地看着你媽媽死去,你真的是太噁心了。”甜甜的聲音忽然自身後響起,方可可剛想要回頭看個究竟,卻感覺到背部被人猛地推了一下,頃刻間她就向前踉蹌幾步,跌落進海水。

    她明明可以掙扎的,明明可以游上岸,可是爲什麼她的手腳宛如被人捆綁住一樣動彈不得

    甜甜把她推進了海中,她最好的朋友不信任她,卻還要謀她的命。

    海水越來越多,從她的耳鼻浸入五臟六腑,像是要將她整個人吞噬。

    薛相屹發誓,這是他有生以來開車最無聊的一次。身邊坐着個活人,卻自顧自地睡着了,爲了避免吵醒她,自己連歌也不敢放。

    一個半小時的路程,自己是喫飽了撐的要無聊到這個份兒上,非得把一個小姐拽去遊樂場放鬆壓力吧。

    再漂亮也不過是賣的,當不得真。

    就算是個有故事的,似乎也跟自己沒有太大關係。

    自己竟然還決定把她帶去蕭軒逸的酒會,天知道那天晚上會有多少上流人士在,這麼一帶不就等於關係公開嗎

    要是蕭軒逸認出這女人,豈不是會嘲笑自己找了個n手貨

    此刻,薛相屹是真的有一點覺得自己衝動過頭了,可是偏偏看到她的那一刻,自己卻又忍不住淪陷進去。

    方可可,他昨天晚上已經在客房經理那兒拿到了她的酒店登記信息,是h市人。

    腦海中正想着,忽然聽到方可可的喃喃聲,似乎是做噩夢了。

    “小兔,醒醒。”他更喜歡這樣稱呼她,像是一個專屬稱呼。

    她的表情很痛苦,身子時不時痛苦地打着顫,自己的聲音似乎被他自動屏蔽掉了一樣。

    見叫不醒她,薛相屹索性將車停在一旁,直接用手去捏她的臉。

    方可可喫痛,驀地睜開眼睛。

    前方的車窗玻璃還在,回過頭薛相屹還在,這裏沒有海水,更沒有甜甜。

    還好一切只是夢,什麼也沒發生。

    方可可猛地深呼吸,迅速恢復了日常的神色,冷靜地望着薛相屹道:“前面就是遊樂場,你把車停在這兒做什麼”

    “看你做噩夢了,想要叫醒你,又害怕單手開車出危險。”車子再一次啓動,薛相屹的心情微微變化,他剛纔看見方可可做噩夢時脆弱的模樣,忽然有點心疼。

    “可能昨晚沒睡好,所以剛纔做了噩夢,謝謝你啊。”方可可是該謝謝他,不然自己此刻定然還陷在溺水的痛苦之中。

    她那何止是噩夢,明明是夢魘。

    魘是鬼,是心魔,用回憶吞噬着她的所有安全感,讓她艱難地活在這個世上。

    沒有人會對你真的感同身受,如果沒有經歷過,永遠不會懂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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