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發生的時間太巧合了,人們不會認爲蕭軒逸是背叛了喬以沫,而會認爲這是公關團隊又一次精心策劃的炒作。
他會因爲這件事情而變得更紅,隨即他會想出一百種藉口重新洗白自己,站在媒體面前變成一個好男人的形象。
畢竟僞裝真相這件事情,他一貫很擅長。
可若是真的有這麼一日,那他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對方可可趕盡殺絕,可可要是再想接近他,便是再也不可能的事兒了。
所以,可可如果真的想要復仇,她就絕對不能心急,她必須等着他愛上自己,然後用他的手段,他的方式,毀掉他。
鏡子裏的臉蛋一如既往的精緻,方可可伸手揉了揉太陽穴,希望自己的腦子再清醒一點,因爲今晚註定了會是一場“惡戰”。
衛生間裏的門忽然被人打開了,有人走了出來,看到方可可還熱情地打招呼,“方小姐,我們又見面了。”
“孟小姐”,方可可望着鏡子裏映現出了孟甜甜的臉,連忙莞爾一笑,轉過去迴應了一聲。
孟甜甜脖子上戴着一條蒂芙尼的心形鑲鑽吊墜項鍊,她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因爲她曾經送過她一條一模一樣的。
如果這真的是她送給甜甜的那一條,那她還真是佩服甜甜的臉皮。
“方小姐去過洗手間了嗎不如我們一同回去。”孟甜甜表現的很友好,起碼在方可可看起來是這樣的。
“不了,今天身子不舒服,我就先回去了。我想,咱們有機會還會見面的。對了,你脖子上的項鍊很漂亮。”她告辭時刻意誇讚了孟甜甜的項鍊一句,希望能夠得到一個真正的答案。
畢竟孟甜甜並不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所以根本沒必要對她設防。
“謝謝,這條項鍊是我的好朋友送給我的,上面還刻着她的姓氏。只可惜天不遂人願,那朋友很年輕就過世了,每次戴着這條項鍊,就好像是她陪在我身邊一樣。”孟甜甜面不改色,伸手撫上鎖骨處的項鍊,嘴角一直掛着微笑。
“看來孟小姐真是個重情重義的人呢,這一點我真是欣賞。”方可可說完這句話,便點頭示意,轉身離開了。
死去的朋友
可可心裏一遍又一遍的重複着這句話,覺得特別可笑。
她是不是應該感謝孟甜甜直至今日還稱她做朋友
難道甜甜心裏就沒有一丁點愧疚嗎如果不是成千璟想方設法的幫她找回了當年醫院的監控,她根本就無法想象自己出車禍變成植物人的整整三年裏,這個稱她爲朋友的人,從未去看過她。
現在就這麼雲淡風輕的一句死了,是真的把可可的心給說死了。
孟甜甜應該特別希望她真的死了吧她現在在蕭軒逸身邊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日子過得滋潤的不行。
曾幾何時,又是誰滿腔正義地說“人不能爲了情就拋卻情意”
多可笑,這個世道多可笑。
她曾經耿耿於懷的那些感情,那些念念不忘的人,在她躺在牀上的三年裏,在她一無所有的日子中,全都拋棄她遠遠離去,好像生命中從未認識過她這個人。
她沒辦法再去重新愛這些人,可心底裏的感情又無處擱置,所以她只能將這些愛都轉化成恨,刻骨銘心,致死難忘。
而且她很清楚,三年前的事情,還有太多她不曾挖掘出來的真相,在等着她一一挖掘。
不急,她一定會找到所有真相,還那個已經在三年前死去的“方可可”一個清白。
此刻,蕭軒逸走進樓梯間,卻發現已經不見了方可可的人影,剛纔的慾火漸漸退散,他忽然覺得今天這事兒好像不大對勁兒。
這件事情會不會又是成千璟給他設下的圈套
就在這時,他聽到有腳步聲從門外傳來,蕭軒逸一驚,下一秒便看見了方可可的臉。
“你剛纔去哪兒了”蕭軒逸的語氣略微有些變得冷淡。
“去了一趟洗手間。還不走,站在這兒等什麼”方可可的表情無比坦然,好像跟蕭軒逸上牀不過是她人生中不值得提及的一件小事,宛如喫飯睡覺一樣平淡。
“走樓梯吧,電梯有監控,對你我都不好。”蕭軒逸說完這話,便拉過方可可的手,帶她走下樓梯。
方可可的心漏跳了一拍,她當年無數次牽着蕭軒逸的手幻想着未來。
現如今她的容貌雖然變了,可手沒變,不知道蕭軒逸還記不記得這種感覺。
畢竟很多年過去了啊,可能他早就記不清了吧。
離開酒店之後,薛相屹回到家中別墅,還沒等進門,忽然想起自己的車還被留在酒店門外,便直接將車鑰匙給了管家。
“汪叔,我的車停在酒店門口了,你明早上派人去給我取回來吧。”
管家汪權滿口答應,心裏卻不知二少爺這次打的什麼算盤,自己有車不開,突然跑回家裏,估摸着也未必是什麼好事。
上次少爺從國外回來,又要絕食,又要自殺,鬧的家中沒一刻安生,這次該不會又是爲了哪個女人
汪權打開大門,薛相屹一眼就看到了屋內的燈火通明。
他的那處房子大多時候是不開燈的,他很少回去,總是四處遊竄,因爲回去也沒人會開着燈等他。
沒有燈,沒有飯菜,沒有溫暖的懷抱,既然到了哪裏都是一個人,那還不如住在酒店,看着人來人往心裏更踏實。
所以纔會有了那一日香格里拉與方可可的深夜偶遇,纔會有了今時今日心裏的窩火。
“小屹回來了,我多久沒見你了好像真是有兩年了。”樓上傳來一聲興奮的男音,薛相屹擡頭望過去,那是他大哥,薛懷山。
明明是個世代經商的家庭,卻偏偏出來他大哥這麼個異類,從小勵志治病救人做醫生。
雖然年紀輕輕便也成了心臟外科的聖手,可到底是辜負了老爸對他的期待。
打大哥進入醫學院的那一天起,老爸立即就把薛相屹送去了歐洲商學院,晚一天都不行,生怕在薛懷山的影響下,薛相屹也會棄商從醫,不顧家族產業與父母的殷切期望。
可他一直挺佩服大哥的,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他卻連想要什麼都不知道。
在他眼裏,大哥才真叫一個成功典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