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雲靜好在聽到他的來電後,已經站起身子,目光遠遠的望着黃葛樹的葉子飄下來,有一絲茫然與安靜。
晨光一片,一片流光沐浴着那一抹修長高傲的身影,襯着他那優雅熔人的步子,好似連天空都整個被他的色彩所暗淡。
他完美的身影讓她有着那一剎那間的一怔,繼爾依舊是淡淡的平靜與安寧。
自己需要的是一顆橡樹,挺撥,能時時刻刻守護在自己身邊。
絕代風華的男神,一代好萊塢名導,還有龐大的風氏家族撐腰雲靜好有時在想,這是不是一個夢,直到一道黑色的柯尼塞格炫目的絕塵而馳。
雲靜好的視線才從那一道完美的光華里縮回。發現竟然不是一個夢。
這是現實的生活。
垂眸,盯着自己旁邊專門爲他空出來的地方,眸色微閃,這裏不是這樣完美的人坐的。
再昂首,
陽光燦爛得有些奪目了。
被醫院停職的事情,雲靜好暫時不想和叔嬸說,因爲她不想讓他們爲他揹負更大的壓力。
她想自己一個人承受就夠,找到新工作再說也不遲。
上樓,
突然一聲尖酸的聲音刺進耳膜裏,“怎麼勾搭一個還不夠,還想再勾搭一個”
驀然回頭,
雲靜好微笑着對視來人,雙手攥緊,原來是自己小學同學,還是同一單元的鄰居芳華,一臉鄙夷的剜着自己。
“如果出門,沒有刷牙,回去再刷刷”平時她懶得跟他們計較,背後議論議論也就得了,可是他們居然如此的埋汰自己。
“呵呵,長本事了,平時不是不吭聲嗎怎麼樣,勾搭了男人就底氣足了”芳華叉腰瞪着她高聲譏諷,盛氣凌人。
好像要讓周圍的鄰居們出門看看,這是一個什麼樣的貨色。
雲靜好脣瓣發青的抖了兩下,咬牙,“芳華,你不就嫁人給一個外企的高管嗎有什麼了不起”
“是,賤骨頭哼你想嫁,誰要啊哈哈”
樓道的聲音帶着回聲,轟轟的響在樓道里,瞬間,有幾扇門嘎吱吱的打開了一條縫隙
然後房門打開的越來越多。
“好像賤骨頭和芳華在吵,”
“嗯,”
“看看熱鬧再說”
“難道剛纔又有男人來找賤骨頭”
“好像是,聽聽”
一羣幸災樂禍的聲音。
“你”臉色發白的雲靜好全身僵硬的站在那裏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是啊,自己好像真的沒有要似的。
“呵呵,說不出來了吧賤骨頭,就是賤,走到哪裏也是賤”
“閉嘴”雲靜好突然一下子爆出來。
“被說到痛處了呵呵,本來就是,如果你要現在有男友,我就喊你聲姑奶奶下賤的灰女人妄想變成金鳳凰,做夢吧你”芳華咄咄逼人的不依不饒。
掌心剜痛襲來,靜好縮緊拳頭卻一絲也感覺不到疼痛。
女人何苦爲難一個女人,自己嫁不出去,他們能得到什麼好處
“就是啊”隨着雲靜好的靜默,人羣開始起鬨。“說自己
“就是,”
“來一個”
芳華撇着嘴,趾高氣揚的叉着腰站在靜好的上鋒,她正在想看雲靜好的笑話呢。
小時候人人說靜好漂亮,說自己沒靜好好看。現在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了吧。芳華更是一片囂張跋扈。自己明明過得比靜好要好幾倍。
現在雲靜好的心中一個臺詞也沒有自己根本就沒有男友,怎麼說,自己縱然可以囂張的訓罵芳華,可人家說的是事實。
自己確實嫁不出去。
“讓開”雲靜好瞪着眼前站在高處臺階上擋住自己去路的芳華,氣惱道。
“賤骨頭,只要你承認嫁不出去,我就讓你上去。”芳華威風凜凜然的好像踩到了靜好痛處,不依不饒的挑畔。
“等一下”磁啞,冷咧的聲音像一道寒流般瞬間襲捲了整個狹窄的樓道。
許多站在樓道里的人不覺渾身一冷。
驚得回頭。
雲靜好也轉過身去,暗沉的眸底浮上一絲光澤,風世安,他怎麼又回來了
“靜好是我的女友”堅定有力的聲音。
下一句,讓雲靜好的心底蕩起一層層微漣,此時的他像拯救自己的天神一樣,乍然而現,卻是恰到好處。
人羣早就被寒流逼得自動的紛紛後退讓出一條路。
芳華尷尬的站在那裏,發愣,
後來,她突然間一陣驚叫,“你是那個花見花開,人見人愛,葉見葉落的好萊塢名導,風導嗎,我的上帝,男神來了”
噌噌噌,幾步,芳華眼睛閃出一團火焰般的流光,無限崇拜的從臺階上奔下來,“男神,風導”
四周的人羣頓時炸開了鍋,
“就是啊,我說怎麼這麼眼熟呢”
“都怪樓道光線太暗”
“剛纔沒看清”
“就是,”
“絕代風華的男神來了”
“風導籤個字”
“”
“想起來了,下午,那個天王影帝的不是說,風導要來嗎”
“就是”
“果然來了,原來挪到第二天了。”
“”
一片片狂粉的聲音此起彼伏。
雲靜好的胸口長長的吁了一口氣,她感激滿滿的望了風世安一眼,這個傢伙怎麼又折回來了
簽了十二個之後,風世安合上筆帽,優雅從容,“各位,對不起,限籤已滿,請自便,等下次。”
人羣紛紛散去的時候,
芳華依然佇立在那裏,不甘心的離開,滿眼羨羨閃動光澤,“風導,還沒有給我籤呢,我可是第一個在光線不足的情況下認出你的。”
“你侮蔑了我的女友”風世安剛纔對粉絲沉着迴應的聲音立刻變得清冷,“你說我應該送你什麼”
“這”芳華一下子明白了,臉色頓然蒼白如紙。
羞愧片刻,芳華立刻捂着臉跑着離開了,一邊跑,一邊罵,“死賤骨頭,我恨死你了”
“你不是有急事”雲靜好詢問着佇立在昏暗光線下風華無限、玉樹臨風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