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電話,秋穆清和丈夫火速的趕到了花語別墅。
一進二樓的臥室,秋穆清擡眼就看到兒子,臉色難看的坐在牀頭,彷彿在沉思,又像是在發呆
“世安,到底是怎麼了”
“媽,沒事。”風世安一下子聽到了母親的問話,擡起幽深又悄悄泛過一絲憂鬱的眸子,“我這一週都要劇本進行海選,與暫定演員到場爲新劇造勢。”
下一句,
“我要睡了”一副淡定自若的樣子,讓秋穆清夫婦互相看了看,然後再一轉眼,發現兒子進了衛生間。
夫妻坐在這裏也沒有意思,就離開了。
下樓的時候,張嬸佇立在樓梯口,一臉的焦急,搓着手,“怎麼樣”
秋媽媽笑笑,“張嬸沒事,年輕人鬧鬧吵吵而已。”
“可是”
“待世安出去幾天,小兩口就好了”秋媽媽現在知道風世安那天和家裏保證了,所以她並不擔心,靜好只是因爲凌露的事情,可能暫時想不開,回孃家了,這樣也好。過幾天兩人小別勝新歡。
夜,
風世安覺得很長很長,起初他沒有睡着。
後來,
半夜的時候,他模模糊糊的,半睡半醒,翻身的他伸出長臂準備擁住那一抹柔軟的身子時,發現胳膊砰的落在牀上,空的。
一驚,
打開臺燈,
他才發現這邊是空的,摸着額頭,他這纔想起,雲靜好走了。
噌的,從牀上坐起來,眸中染一層更深的漆黑,仿如外面的夜色濃濃,他安慰自己,她一定去了湖心別墅。
要不,她真的沒有地方可以去。
湖心別墅腦海裏閃過這四個字的時候,他忽的清醒了,偏腿下牀,穿上衣服,抓過客廳裏的寶馬鑰匙,就往別墅外走去。
陳叔聽到動靜,開了另外一輛車緊緊的隨了上去。
“我自己去”一身黑色的風世安站在冰冷黑漆的夜色裏呵退了擔心的陳叔,踩油門就衝向了柵欄。
駭得張嬸趕緊上前推開了柵欄門。
車子噌的駛了出去,融進漆黑一團的夜色裏,眨眼不見。
不到兩個小時的風馳電掣,闖過了所有的紅燈,寶馬一路向湖心別墅馳去。
湖心別墅下,
他沉着一張臉,安靜的坐在車內,掏出一顆煙點了起來,一絲霧氣繾捲上來,模糊了他眺向樓上的視線。
直到一顆菸蒂燒到手指的時候,他才忽的縮了下手指,彈出了窗外,掏出手機準備撥打她的電話,他一直沒有敢打她的電話,一直沒有敢打,彷彿他不能接受那封離別的信似的
“對不起,你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叔叔嬸嬸的,他也撥了,最後是一樣的結果。
他的心頓然間被寒風掠過,一片冰冷入骨。
不甘心的風世安下了車衝到樓上,咚咚咚的拍打着大門,可是房裏好半天都沒有反應,他的心越來越沉,越來越涼,涼到了馬上就要結冰的狀態。
惹得幾米開外的對面房子主人都探出頭來有意見了,“大半夜的,不讓
熟視無睹,他依舊用力的敲下去,這時鄰居又發話了,“別敲了,這家人好似一週前搬走了。”
一週前他愕然回頭,發現鄰居已打着哈欠關上門。
心陡然凝結成冰。
她真的走了
走得那樣的突然,那麼的平靜,彷彿之前自己之前沒有一點感覺似的。
胸口怎麼這麼難受
再一轉頭,發現陳叔不放心的站在自己的身後,張嬸都跟來了,“少爺,少爺”兩位擔憂着。
“沒事,我只是來看看她,我們走。”風世安眸色黑沉着掩着一絲難以察覺的憂鬱離開了湖心別墅。
回來後,他沒有睡,一直在坐在陽臺吸菸到了天亮。
早早的吃了早飯,就離開了。
第二天早上收拾臥室陽臺的時候,
張嬸嗅到了一股濃烈嗆人的煙味。發現陽臺上的茶几上一堆小山似的菸蒂。她嘆了口氣,趕緊收拾了。
不過,她又慶幸真是一物降一物,不可一世、風凌天下的少爺終還是有人能降伏他。
只是不知少奶奶甩脾氣到什麼時候。
那一封信,風世安塞進了抽屜裏。
他想一定是假的,她一定偷偷的躲在某個角落裏望着自己呢
一個月匆匆過去了。
風家也急了。
可是他卻安慰秋媽媽,靜好只是出外散散心,過一段時間就會回來了。
他也在騙自己
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風世安都默默的打一遍那個熟悉的卻是沒有人接的電話號碼,彷彿若成了他每夜的生活習慣。
可是永遠卻無人接聽。
打電話前,他滿腹希望,希望碰巧她開機,可是一遍遍打過和結果,心卻如臨深淵,心慟不已。
不就是一個普通的女人嗎
他堂堂風靡全球的男神,還怕沒有人女人投懷送抱嗎他安慰自己。
可是看了好多女人,他都覺得不如那一張安靜恬淡的小臉,每當看到她,就像一陣春風輕輕拂過你的心扉,不施粉黛,素顏出鏡,如湖邊的那一束婉雅的水仙,貞靜平和,優雅大方。
就那樣明媚的站在你的面前,清麗的逼進你的心裏,讓你永遠無法抗拒那一抹純淨美好。
這些天,他失失落落的,彷彿丟了什麼珍貴的東西般,工作也心不在焉。
這一天收工後,
楚嘉樹扶着醉意濛濛的他進了酒店,他坐在沙發上,解開勒得喘不過氣來的領帶,脣中囈語,“雲靜好。”
“一會兒不見你就想她了。”楚嘉樹調侃他,上前給他倒了一杯水,“你平時很少喝酒,而且也不醉,這兩天是怎麼了”
“雲靜好,雲靜好”風世安脣齒間的字確實是靜好。
楚嘉低下頭,皺眉,拍拍他的肩頭,笑侃,“世安,靜好是你老婆,沒在這裏,她在花語,要不,我送你回去,貌似風世安真的想靜好了。”
“不要,她不在,她走了”
“她走了”楚嘉樹重複一遍,疑惑的望着他,“靜好不是在花語嗎,哪裏走了”
風世安彷彿沒有聽清楚嘉樹的話,不停的碎念,藉着一股巨大的酒氣,“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