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一諾成婚,寶貝別鬧了 >第二百二十一章 他聽不到了
    “所有的一切都過去了”

    “沒有請你告訴我”雲靜好異常激動的聲音,她仰起面孔,目光灼灼的盯着羅雲宙那一張沉鬱的臉。“告訴我”這三個字緩緩的降下分貝,聲音有幾分無奈下的蕭瑟與荒涼。

    “已經沒有任何意義”羅雲宙嘆了口氣,不再說話,而是直接將笛子放在脣角,仔細的吹奏起來,薄脣一張一兮

    他的目光轉過去,幽深的望向遠處一片遙遠的天空,那裏一片淺淺的魚肚白,彷彿他的眼睛也被蒙上一層淺淡的灰白,像剛剛下過雨的樣子。洗涮過,卻留下一絲蒼白。

    笛聲悠揚,清澈,像小溪緩緩流淌。

    剛剛胸口難平的怨氣,竟然在這一首清新婉轉的樂聲裏悄悄的沉寂下來,最後竟然偃旗息鼓。

    默默的,她悄悄的走到那天,她坐過的地方,靜靜的望着吹着笛子的羅雲宙,彷彿傾刻間,那一抹熟悉的身影又走回來了。

    應該說羅雲宙和華聖哲有相似的地方,畢竟是姨表親,個個都長得像些母親,記得她上學,她第一次見到羅雲宙的時候,就調侃過華聖哲,“看看,你和羅雲宙長得多像,是不是一個媽生的”

    “纔不是”華聖哲笑着拍拍她的頭

    看着看着眼前的情景,她不覺的觸麴生懷,眼角的霧氣一層一層不爭氣的涌了上來,滿滿的覆在了自己的眼底,像一抹滾動的流光在眶中輾轉反側。

    無力的眼皮控制不住的一闔,一大滴淚水叭的應聲的滴落在青白的石階上。

    曲聲還在雲中飛揚,只是一陣激烈的調子之後,嘎然而止,羅雲宙眼角的餘光裏看到女人的身下地面被打溼了一層

    他緩緩上前,站在她的身前,目光微咪,“雲醫生,逝者已矣,不必再傷懷”聲音很清淡,很溫雅。後來他乾脆坐在了華聖哲曾經坐過的位置,臉轉過來盯着她。

    “你再傷心,他也回不來了”他嘆了口氣,“我姨媽現在也傷心的住院了,一病不起。”

    “他對我太殘忍了”雲靜好的聲音哽咽着,有一種極度壓抑下的悲傷,她還在努力的剋制,她不想衝動的嚎啕大哭,尤其在一個熟悉卻不很熟的男人面前。

    她轉過頭,不想讓別人看到自己悲慘的樣子。

    羅雲宙沉默了好久纔出聲,“他是有點殘忍,這樣的離開,是對你的不公平,可是他純粹是爲了愛你,讓你記住她,只不過選了一種另類的方式,你不要怪他。”

    “我恨他”說罷,她的眼角再次聚集起一抹濃重的霧氣。

    “他聽不到了”

    雲靜好鼻了一酸,淚如泉涌,啪啪的一聲一聲又清晰的砸落在青石板的地面上,

    羅雲宙聽到那發澀濃重的鼻音,還有淚滴滾落的聲音,從自己的衣服口袋裏掏出一張乾淨的手帳,直接塞在雲靜好的手中。

    “不,他一定能聽得到,我感覺他就在這裏,他一定在這裏,你不是說他每週都會在這裏靜坐,所以他一定在”雲靜好的聲音激動的有幾分嘶啞。

    手帕有一種男人特有的輕香,她抹了把眼角的淚水,發現心好痛,彷彿一下子被人用明晃晃的刀子

    割了一塊肉似的。

    淚水不停的落下,心裏也在不停的落下,可心裏落下的卻是觸目驚心的血。

    “雲醫生,不要徒勞傷心,還是先解決你醫院的事情”羅雲宙收起了手中的笛子,放進胸口,幾乎與華聖哲放笛子的位置一樣。

    可是,雲靜好卻是沒有注意到。

    因爲她的眼睛還在出神的望着遠方,遠處的天空漸漸的映出一抹淡淡的黃紅色

    太陽就要升起來了嗎

    “我聽說過證據了”羅雲宙很堅定的聲音,目光盯着雲靜好那張吹彈可破的肌膚,卻被剛纔擦得臉色有些發紅。

    目光迅速慌亂的收回,鎮定的他清清嗓子,“我從院長那裏偶然聽說的,所以你這次即便上是法院,勝訴的可能幾乎爲零。”

    她木然的一動不動,“我反正沒有坐,有什麼證據證明是我直接將感染過的紗布直接塞進了孩子的體內”她怒火中燒的聲音,自己真的沒有那樣做,如果法庭非說是自己做的,那就是純粹的污衊。

    “可是,如果有證據證明,是你,直接將感染的紗布直接塞進了病患的下體器官內,你有何感想”羅雲宙的聲音篤定自信,眸底有一絲浪花在悄悄的跳動。

    “不可能”

    “卻已經發生了”羅雲宙站起來,目光再望了眼剛纔太陽昇起來的餘暈,卻發現一下子沒有了,好像被一層厚重的烏雲給遮住了。

    “什麼”雲靜好不可思議的轉過頭,眸上的紅腫依然未退去,目光如炬的仰起盯着站起身來高大的羅雲宙的背影。一字一頓着,“你再說一遍。”

    “有證據證明,你親自直接在孩子的下體塞進了感染後的紗布。”羅雲宙鏗鏘有力的聲音,幾秒沉思後,他才轉過頭,俯睨着仰視自己的雲靜好那一張疑惑的臉。

    嬌俏動人,卻是紅潤下的蒼茫與憂傷。

    他不忍的別開目光,“雲醫生,這是對你極爲不利的,所以你應該想一想好何應對。”

    “我沒有做,所以即便是證據也是假的。”她很固執的聲音。

    羅雲宙嘆了口氣,身子向前走了幾步,“可是在證據面前,所有的辯白到時在法庭上都會顯得是那樣的蒼白無力。”

    “你可以找風導,他有的是人脈”羅雲宙很是間接的提醒了一句。

    “不,我自己的事情,自己解決”她信誓旦旦的聲音,這件事讓風世安插手過於敏感,不如不插手,所以自己退得有理有據,進得合理合法。

    “我相信事實,相信法律會還我們一個清白。”她堅定的出口。

    “法律只是相信證據”羅雲宙有些感嘆,其實她和華聖的哲的固執還有幾分相像,可惜,兩人一直未能有緣在一起。

    正在這時,靜好突然接到了叔叔的電話,說是有急事,讓她趕緊過來一趟。

    憑雲靜好的直覺,一定是出事了。

    拋下呆呆佇立在溜冰場上的羅雲宙,她起身大步的就奔向了公交車站,馬尾紮了起來,一甩甩的,有一種青春的朝氣在飛揚,可是身影卻分明有一種落寞下的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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