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筆直頎長的身影急急的向着醫院的方向走來,他摘下墨鏡,露出那一張絕代風華的臉,在場所有的醫護頓然震驚了。
“這是大名鼎鼎的風導嗎”
“他來這裏什麼”
“這個時候獻愛心,是不是太瘋狂了,不要命啦”
“簡直是太帥了”
“聽說現在正是緋聞纏身的時候”
“想博頭條又”
“不許污衊我的男神”
“”
正當他們七嘴八舌議論的時候,
羅雲宙戴着全身的防護隔離服來到他的近前,他摘下陪離面罩,伸出手臂擋在風世安的面前,表情異常的嚴肅,“風導,這裏不是傳播緋聞的地方,請你止步。”
他看着神情鄭重的羅雲宙,狹長的眸子咪了咪,放出一道冷光,有一股濃濃的示威,“羅醫生,我來看我妻子。”說着就要繼續向裏面闖去。
“這裏太危險,你還是回去吧”
“正因爲危險,我纔來看她”風世安執着的聲音,他根本就沒有打算再回去。
頓了頓,羅雲宙的聲音變得冷唳起來,“你別再刺激她,你給她帶來的傷害太多了,她已經病得很厲害”
“什麼”風世安的眼角立刻迸裂出一道冷光。
“她現在重度昏迷,我希望你不要刺激她,因爲你已經刺激她很多次:拍果戲親自上陣,又和莫語渡假、開房,你以爲她不知道,她什麼都知道,如果不是你,怎麼會將害她到這個樣子。”說罷羅雲宙轉身就走。
他是昨天接到消息,臨時來接替雲靜好作爲組長的,儘管父母、院長主任都攔他,可是他還是義無返顧的飛了過來。
羅雲宙身後的兩名醫生立刻擋住欲再前進的風世安,“風導,你真的不能進,這裏面全是危險的愛不拉傳染者,你不能進。”
“給我一套隔離服,給我消毒,我要進去看看他”風世安斬釘截鐵的聲音。
“不行”兩名醫生迅速的擋在風世安的面前。
砰的,他一下子伸出一隻長臂,只是輕輕一扣,然後反轉,另一名醫生已經完完全的被制服了,聲音冷冽,“給我一套制服,我來看雲醫生,他是我的妻子。”
“啊”兩名醫生愣住了。
“雲醫生不是羅醫生的妻子嗎”正當兩名醫生一頭霧水的時候,進去又出來的羅雲宙準備一套新的隔離服,給了另外一名醫生,冷冷道,“給他。”然後轉身離開。
簡陋的隔離病房裏,裏面的大氣壓很重,風世安穿着隔離服極爲不舒服,可是他邁進去的時候,顧不得身上的沉重,緊緊的盯着牀上的雲靜好。
她已經在下午就徹底的昏迷了,這種情況聽其它醫生說極爲的不樂觀,太嚴重了。隔離罩後面的那一雙剛纔冷唳的眸子漸漸的溫和起來。
站在她的身邊,他居高的凝着她那一張瘦削不堪的沒有血色的小臉:腮深深的陷了下去,眼窩塌陷發青發黑,緊緊的闔着眸子,管子從她的嘴巴里插了進去,在灌流食的營養液如果不細看,如果不說姓雲,他根本已經看不到曾經她的一絲影子
憔悴不堪
他的眸底騰起一絲濃濃的霧氣。
坐在她的牀前,他伸出戴着隔離手套的手,顫抖着,“靜
好,你要堅持住,一定要堅持住,就要輕輕的觸及她的看似發白的手,後來他擔心重病的她被別的細菌重新感染,他立刻顫抖着縮回大手。
“靜好”
“靜好”
“你在聽嗎”
“你在聽嗎”
他的聲音哽咽着,“我想告訴你,小文說他想你了,還有秋媽媽,和嬸嬸們都說想你了,你怎麼可以都擱下他們一走了之,來這麼危險的地方。”
“你一定要挺過來,他們都不能沒有你。”
他的心無比沉痛,“還有,我更不能失去你。”
隔離面罩後一片水霧盈盈那一層水霧已經完全模糊了風世安視線,他眼圈泛紅着盯着那麼一張毫不生氣的小臉,眨眨眼,想要將她看得更清晰。
心如刀絞,怎麼可是這樣的結局,他喃喃着,“你不是說你去歐洲了嗎怎麼可以這樣的騙我們,你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你睜開眼看看我好嗎,我是世安,我們還沒有做夠夫妻”
他的聲音越來越抖,“張嬸說,今年發現好多特別大的山楂,準備給你熬湯,還有,小文會叫媽媽,指着你的照片,他會說你是媽媽”
沒有任何迴音,“靜好,聽得到我說話嗎”
“靜好”風世安的聲音一遍遍的響在病房裏,卻再也聽不到她的回聲,不像她平時的樣子,會那樣沉着冷靜的噎他一句。
他怕她再也聽不到了。
“靜好,一定要堅持住我想你,聽到你了嗎我真的不能失去你”風世安的胸口一片喫痛。
說罷,他從掌心取出那一枚他們之前訂的戒指,“我一直隨身帶着,我一直戴在身上,它從未離開過我,就像你一樣,永遠陪伴着我,我剛剛從門口取下來,就是想讓你看看,這是我的,上面刻着歲月靜好,你的刻着一世安穩。”
“我們要一生一世的在一起。”他的淚砰然落在防護罩裏。
“這是那天,我就給你一生的許諾,靜好,你好好的看一看,睜開眼睛看一看,一定要堅持住,睜開眼看看我好嗎如果太累,不想睜眼,眨眨睫毛也可以”他萬分小心的凝着她。
“靜好,你不要故意嚇我,靜好,你要醒過來,不要故意不理我。”他的心越來越害怕,發空發疹。
因爲他聽不到她的聲音,他的心有一種被大手掏空的怕。
“能不能聽我解釋,你不要生氣了,睜開眼好不好,我給你道歉好嗎,我真的沒有拍果戲,那是替身拍的,那天是莫語故意說的。”
他頓了頓,嗓子裏滾滿了沙礫,“靜好,吻戲是借位的,也不是真的,我的吻只給過你,從未給過其它任何女人,你知道我有潔癖,我保證,以後更保證更不會吻其它女人,這樣可以嗎求求你趕緊醒過來。”
“還有,天堂島的那個演員也是不我,是替身,你爲什麼不仔細的看,他一直戴着墨鏡,不露面也不說話,那不是我,那個開房的也不是我”風世安一陣後悔自責。
他的臉上已掛滿淚水,“我只是想故意氣你,讓你喫醋的,誰讓給我找臨時老公,那天乘飛機,幾千裏趕過來,就是想幫你發言,可是保安不讓進,結果讓別人上臺充了老公你醒過來好不好我等着你,我們一起回花語別墅,好不好”
他已看不清她那一張安靜的小臉。
站在門口的羅雲宙,眸底微紅,嘆了口氣,轉身離開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