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動作很大,大的所有人都朝他看過來。
他卻目光深沉的盯着方朵朵。
方朵朵嘴角一抽,當即臉就黑了。
蕭景玄你過分了啊姑奶奶我都識相的要走了,你板着張死人臉是給誰看
越想氣越不順,方朵朵索性一翻白眼,鼻孔朝天的提步出門。
宮殿裏有幾秒鐘的沉默。
外頭冷風灌進來,吹的人渾身打顫。
趙曼柔款款起身,扭着身子來到蕭景玄跟前。
她扯扯蕭景玄的衣袖,囁嚅的道,“景玄王妃她是不是生氣了啊我我好像什麼都沒有說呢她該不會是誤會我和你了吧”
話音未落,趙曼柔嚶嚶啼啼的作勢又要擦眼淚。
蕭景玄朝她瞥過來。
趙曼柔的委屈更明顯,撅着嘴巴,眼角的淚水泫然欲泣。
“景玄”
“夠了。”
蕭景玄眉頭微擰,“娘娘,你我之間的緣分早在三年前就結束了,當時是你一手斬斷,如今又何必惺惺作態。再這麼牽扯下去,對誰都沒有好處。”
他甩開她的手,站的筆直,後背緊繃的線條,像是一張拉滿的弓。
“景玄你說什麼當時當時我是有苦衷的啊”趙曼柔哭着到。
她不敢相信,蕭景玄居然會對她說出這種話,噙在眼眶的淚水撲簌簌的便掉了下來。
蕭景玄熟視無睹,淡淡的道,“我理解娘娘的苦衷,所以選擇了放手。現在的你貴爲我父皇的妃子,按道理來說,是我的額娘,還請娘娘自重。景玄告退。”
“景玄你等等”
趙曼柔伸手要去阻攔,然而蕭景玄頭也不回的離開。
她撲了個空,踉蹌着摔倒在地,沒人迴應。
蕭景玄從別宮出來,一路疾行,不多時,便看見了方朵朵的身影。
“方朵朵”他叫她。
方朵朵身形一頓,而後拔腿就跑。
蕭景玄瞪圓了眼睛,這個死女人
他跑起來,輕而易舉的追上了她,長臂一伸,順手便把她撈在懷裏。
方朵朵梗着脖子要掙扎,可她哪有蕭景玄的力氣大,梗了幾回,被蕭景玄一個用力便死死的按在了懷裏。
鼻尖撞到堅硬胸膛,疼得她眼淚汪汪,只想罵娘。
“唔”她發出悶哼,“蕭景玄你你有病啊你鬆手”
“不松。”蕭景玄哼,“鬆了你跑了怎麼辦”
“你不追我我能跑麼”她往下鑽了鑽,露出鼻子,總算能夠自由呼吸。
蕭景玄聽她的話就來氣,空出大手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你不跑我能追麼”
方朵朵無言以對,話在舌尖打了幾個圈,最後無奈的咬牙,“你你你你給我鬆開趕緊去和你的小情人不倫去,我都給你們騰地方了,你還想幹嘛殺人滅口不成”
她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話蕭景玄就渾身不舒坦。
看見自己的男人和別的女人有情況,居然還給他們讓地方,這是正常反應嗎
還是說這個女人當真嫌棄自己髒,一點都不喜歡他,所以才能那麼坦然
不管是哪種原因,蕭景玄都不能接受。
兩人視線相對。
方朵朵瞪圓了眼睛,大口呼吸。
蕭景玄黑乎乎的眼睛,就那麼鎖在她身上。
過了一會,方朵朵覺得彆扭,去推他的手,“鬆開啊,這可是在皇宮,朗朗乾坤下你想幹嘛”
“你爲什麼不喫醋”鬼使神差的,蕭景玄忽然來了這麼一句。
方朵朵也愣了下。
好在她反應夠快,以爲蕭景玄是在試探她,連忙乖巧的道,“王爺你放心,我是很大度的,作爲王妃,一定要有胸襟,今天的事情我是不會說出去的。只不過你還是小心點好,有的女人是帶刺的,採了是要命的,你懂的吧”
聽她說前半句,蕭景玄只覺得越來越氣,等她說到後來,蕭景玄緊皺的眉頭稍稍舒緩。
“你在關心我”他問。
方朵朵被問的有點短路,仔細一想,關心蕭景玄的小命就是關心自己的小命,畢竟和妃子私通,一旦發現可是要掉腦袋的。
她想了想說,“我還沒活夠,可不想因爲王爺的風流債而斷送小命,那我多委屈啊”
“滾”
蕭景玄黑了臉,手一鬆,方朵朵不受控制的往下掉,撲通一聲屁股着地。
冬日的青石板路,涼的驚人。
方朵朵只覺紮實的寒意從後背往腦門上竄,她忙爬起來,想要和蕭景玄理論,再擡頭卻不見了蕭景玄的人影。
沒品男
又丟下她
方朵朵心情不
爽,上次被他丟到湖裏,這回又丟到這犄角旮旯裏
蕭景玄這個混蛋,她說錯什麼了嘛,明明該生氣的人是她好吧,他氣鼓鼓的是鬧哪般
方朵朵飛起一腳,把面前的小石子踢得八丈遠。
從宮裏回來,又好幾天沒見蕭景玄,方朵朵樂的高興。
一見到他就生氣,不見纔好呢,大家各過各的,多麼和諧。
方朵朵很滿意現在的生活狀態。
這天午覺睡醒之後,荔枝告訴她,九王妃和十二王妃已經在門外等着了,方朵朵迷糊了一會,纔想起來今天要和她們一起去聽戲。
秦家戲班子是這兩年在京城裏最火的人馬,幾乎每次出演,都座無虛席。
他們這次能弄到票,還多虧了老九。
方朵朵梳妝打扮完畢,一刻鐘之後,三個人鬧鬧哄哄的上了馬車。
裁縫鋪開業至今已經將近一個月,店裏面有白姨打點,方朵朵很放心,前兩天剛剛從店裏拿到賬本,方朵朵熬夜算了下利潤,收入可觀。
她早早的便將收入拋去必要開資,一分爲三,又到錢莊換了銀票,揣在身上,現如今見了施初微和納蘭雪,便將銀票一一塞給她們。
兩個人收到銀票都很欣喜,等細看上面的數字時,簡直吃了一驚。
施初微睜圓了眼睛,“七嫂,我們有這麼賺”
納蘭雪也不可思議的道,“我不會是眼花了吧七嫂你快掐一下我”
方朵朵早就料到她們的反應,笑盈盈的點點頭,安撫道,“這還是個開始,你們要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