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反覆思考着剛纔方佑霖說的那段話。
他說蕭景玄有事情瞞着她,而且是跟他的身體有關。
所以,他的身體到底怎麼了
方朵朵坐在椅子上,給自己倒了杯茶,漫不經心的抿着。
她試圖,努力的回想兩個人之前相處的點點滴滴,找出來一些紕漏和奇怪的地方。
然而,並沒有。
蕭景玄的行爲,看起來都正常無比。
除了三年前突然離開,藉口說去看病。
那不是爲了掩飾自己失戀心傷所以才逃走的嗎
這一件事她隱約知道,蕭景玄給她交代過,是和趙曼柔有關。
當初趙曼柔原本是來勾搭他的,結果不想卻勾搭上了梁安帝,成了梁安帝的妃子。
蕭景玄又氣又傷心,隨後拋棄王府裏面的王妃和十二個小妾,外出遠遊看病去了。
沒毛病啊。
她使勁撓了撓頭髮,抓下來一綹細碎的長髮。
外頭陽光正好,朝着房間裏照進來,光線溫柔,落在她的長髮上。
她看到不遠處,空氣中都漂浮着細小的塵埃,飄飄然,竟然生出點點美感。
方朵朵百無聊賴的伸手去抓,這樣也能玩的不亦樂乎。
中午很快便到了。
方朵朵心裏有事,盼望着蕭景玄和她的大哥們回來,那樣她好詢問蕭景玄。
她並不是一個能夠藏得住祕密的人。
尤其是這樣的祕密關於蕭景玄。
結果等她趕到前廳喫飯的時候,只有幾個小妾,壓根沒有蕭景玄的身影。
方朵朵虎了臉,狠狠的瞥了眼一旁的蕭大福。
蕭大福雙腿一哆嗦。
以前他就怕這位主子,現在主子得了恩寵之後,他更是怕。
遙想她曾經做過的事情,燒牀趕小妾的就不說了,單單是養了兩隻小老虎,還能當成貓狗一樣逗弄,這份膽量,整個大梁國能找出來幾個女人
給方朵朵盯了一眼,蕭大福輕咳一聲,“王妃。”
“王爺呢”她不高興的問。
蕭大福把腰身彎的更低了,“那個,王爺去宮裏了,今個四公子參加武試的第二輪,現在應該還沒結束。”
“哦。”方朵朵哼了聲,沒來由周身的氣場都冷下來。
幾個小妾原本都是透明的存在,現在只恨不得把臉埋進碗裏。
“那喫飯吧。”方朵朵餘光瞥見小十一,見她嚇得小臉發白,聲音軟下來幾分。
方朵朵沒什麼胃口,喫過飯之後便回了別院。
沒多大會,她又派荔枝去把蕭大福給請了過來。
來的路上,蕭大福忐忑啊
這好端端的,王妃怎麼就想起來召喚他這把老骨頭了
天知道剛纔午飯的時候,他已經害怕的兩腿發軟了。
蕭大福嘆了口氣,想到王妃的那張嘴炮,默默的揉了揉耳朵。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抱着慷慨就義的心態,蕭大福來到了別院的房間。
一進去就撲通跪地上,給方朵朵磕了兩個響亮的頭。
方朵朵嗯了一聲,示意荔枝把門關上,然後只剩下她和蕭大福。
“是是是。”
“我今天找你來,沒別的事情。”
沒別的事情,麻煩您以後別找我這把老骨頭了啊蕭大福腹誹着。
“王妃您說。”心中排山倒海,面上平靜無波。
蕭大福悄悄佩服自己的心理素質。
“王爺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她蹙眉,“我警告你,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蕭大福嘴角一抽,“這這老奴不知啊。”
方朵朵立刻把眼睛瞪得又大又圓。
蕭大福感受到了森森惡意,嘴角一哆嗦,小心的說着,“那個王妃啊,您說的是哪方面的您和王爺之間說的悄悄話,老奴實在是不知道。”
“王爺身體那方面的。”
蕭大福更是皺眉,“王爺好不好,誰用誰知道”
“”方朵朵斜了他一眼。
你都一把老骨頭了,爲什麼還是如此突然的開車
兩個人僵持了一會,方朵朵還是什麼話都沒問出來。
她忍不住感嘆,果然薑還是老的辣,蕭景玄身邊的奴才,沒一個好糊弄的。
叫人把蕭大福送走,她腦袋暈乎乎的,索性趴到牀上睡覺去。
一覺睡醒之後,她依然先問了荔枝,蕭景玄有沒有回來。
荔枝點頭,“王爺回來過,不過又去了賭場,三公子和四公子還有小六公子都跟着一起去了。說是沒有見識過這個新玩意。”
“行吧。”她嗯了一聲,然後又去了一趟六姨太的別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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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六姨太的傷口恢復的慢,但總算是有好轉的跡象。
她坐下來之後,和六姨太說了些話,又將話題聊到那隻信鴿上。
“如果不是你,還找不到她的把柄。”方朵朵說。
六姨太搖了搖頭,“我也是做了我應該做的。我只希望王爺能夠好好的。”
“”方朵朵看了她一眼,“你有沒有想過離開王府”
不等六姨太說話,她便又繼續道,“如果你有想過,可以告訴我,我會幫你。不過,如果你願意繼續待在王府,只要你對他沒有危害,我自然也是容的下你的。但有一點,我希望你能夠明白,他是我的,我不會把他讓給任何人。”
六姨太怔怔的看着她的眼睛,過了會,笑出聲來。
她搖着頭道,“以前我不明白,他到底看上了你哪一點。但是現在,我似乎知道了。”
方朵朵抿脣不語。
“我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也明白他對你的感情,不會自找沒趣。我留在這裏,純粹是有個念想。等某一天,這個念想沒有那麼強烈了,我自然會離開。”
“那我希望你能夠早點想清楚。”方朵朵的聲音十分平靜的道,“對你我他都好。”
“好。”六姨太笑了笑,她胖胖的手附上方朵朵的手背,“我儘量。”
從六姨太的別院回來,方朵朵剛進到房間裏,便看見了蕭景玄。
她驚訝的詢問,“你回來了”
“嗯。”他懶懶的衝着她招手,“過來給我抱抱。”
方朵朵努了努嘴,還是不情不願的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