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朵朵靠在椅子上,嗑着瓜子,聽着小曲。
她一臉的不爽,因爲實在搞不明白,蕭景玄到底讓她幹嘛來的
她在京城的府上,也可以聽聽小曲嗑嗑瓜子啊。
跑到幾千公里開外的地方,跋山涉水,暈船吐的昏天黑地,就爲了到這裏來當個廢人
她的人生價值在哪裏
方朵朵越想越覺得生氣,找了一圈,只看到葉知府悶頭看卷宗。
她齜牙咧嘴的喊他的名字,“葉知府”
正看的認真的葉知府,被突如其來的一嗓子,吼得後背繃直。
他彷彿從夢中醒來,一臉惶恐的看着方朵朵,“王王妃您有啥吩咐”
方朵朵挑了挑眉,“王爺呢”
她挺喜歡看別人被她嚇到的表情的,特別有成就感。
毫無疑問,葉知府的反應和表情都十分到位,她不由得就起了欣賞之意。
葉知府忙站起身,小心翼翼地回答,“王爺出門了。”
“出門幹啥去了”
“找那些商戶和縣令去了。”
“找他們幹嘛”方朵朵挖了挖耳朵,“你能不能一口氣說完,我問一句你答一句,你當你擠牙膏呢一口氣給我交代完了,不然的話,回來我就跟王爺告狀,說你非禮我”
葉知府嚇得撲通一聲跪地上,“王妃求放過。”
她嘿嘿一笑,像是個強搶民女的土流氓,“那你就老實交代,一句話都不許騙我,我知道你們現在的案子是啥,蕭景玄不跟我說,我也見不到他人,你給我說。”
葉知府心裏苦啊。
果然都是柿子只挑軟的捏。
王妃欺負不過王爺,就只會拿他開刀。
吐槽歸吐槽,葉知府當然不敢撒謊。
這王妃是個瘋子,不順着她的心意來的話,說不定她轉頭就真的跟王爺說他非禮她。
那他豈不是完了
王爺肯定相信王妃啊,就算不相信,也不會不給王妃面子。
到頭來人家兩個是夫妻,他不僅僅要受到對單身狗的嘲笑,還要被處罰。
葉知府哭喪着臉的跟着方朵朵進了房間。
意外的是,方朵朵居然給他倒了杯茶,“潤潤嗓子再說。”
“”他莫名有點感動,於是便全部交代了。
郭知府的案子其實很簡單,畢竟有着確鑿的證據。
整個臨安城的家家戶戶,幾乎都知道這件事,甚至十之六七都是曾經受到過迫害。
葉知府已經暗中說服了好幾個人,鼓起勇氣做人證。
其餘的人證,自然還有那些嫌犯的同夥交代。
蕭景玄這兩天抓了幾個同夥在地牢裏,嚴刑拷打,那些嫌犯起初不肯招,後來扛不住,便全部都寫了出來。
可謂是人證物證齊全。
但是蕭景玄說還不夠,於是又從老百姓口中得到一些陳年舊事。
說是郭知府在的時候,有一次又是一口氣叫了十多個小女子,到酒樓後面陪酒作樂,然而那晚之後,所有的女孩都消失不見了。
爲此,那些人家都跑到知府府上大哭大叫,連跪了好幾天,討要個說法。
之後這件事情便一直都懸着。
大家鬧也鬧過了,哭也哭過了,沒有人做主。
方朵朵聽了之後,氣的渾身發抖,“居然還有這種事這個郭知府,真是膽大包天”
葉知府其實也挺氣憤的。
但看着方朵朵一下子跳到凳子上,他心裏怕怕的,就沒跟着附和。
誰想到沒附和也是一種錯。
方朵朵揪着他就噼裏啪啦的罵了一通,根本不給他回嘴的機會。
最後她好像是罵的累了,氣鼓鼓的道,“那這件事最後怎麼辦的蕭景玄準備怎麼解決”
葉知府小心翼翼的看着她的臉色,悄悄的往後挪了挪,“那個,下官也不知道,這是昨天王爺剛剛調查到的,可能今天就有了結果”
“有結果第一時間告訴我”方朵朵的手點着桌面,敲的當當響,“真是氣死我了”
她抱起茶壺咕咚咕咚喝了幾口。
葉知府趁機逃走了。
說真的,面對着方朵朵,絕對不比面對着蕭景玄輕鬆。
怪不得這倆人能在一起,就王爺那種冰山臉,的確需要王妃這種不按套路出牌的人,才能降的住。
方朵朵氣的戲也不看了,給了賞銀打發走了戲子之後,鑽房間裏睡覺了。
葉知府繼續在院子裏面看卷宗。
剛剛喫過午飯,蕭景玄就回來了,他一臉凝重,叫上了一幫人,領着他們直接跑到了酒樓裏。
葉知府叫上方朵朵也趕了過去。
酒樓是他們接風洗塵那天,正好待過的那家。
那掌櫃的看見蕭景玄,還沒開始嚷嚷,就被閃電一腳給踹飛了。
這人有打手,底氣自然硬了許多。
況且,蕭景玄身後還跟着十來個身材魁梧的壯漢,壯漢們的手裏,都掂着傢伙們。
平民百姓們哪裏見過這種陣仗,當即就磕頭求爺爺告奶奶。
“各位大爺,這是來幹嘛的啊有話好好說呀”
掌櫃的也顛顛跑過來,撲通往地上一跪,“參加七王爺只是不知道七王爺,這是搞哪一齣”
蕭景玄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很快你就知道搞哪一齣了。”
他說着一腳踹上那個掌櫃的肩頭,掌櫃應聲倒在地上,哎喲直叫。
蕭景玄卻從他讓開的道路經過,頭也不回的道,“洗乾淨脖子好好等着。”
周圍人聞言,都是大駭。
洗乾淨脖子,感情今天能碰上個大新聞呀
方朵朵沒那麼八卦,事關蕭景玄,她沒辦法不嚴肅。
見衆人還在相互猜測嘀咕之際,她已經跟着蕭景玄來到了酒樓的後院裏。
後院有一片小花園,小花園的花草都開得十分茂盛。
在小花園旁邊,同樣是一片苗圃。
這片苗圃上種着兩朵桃樹,桃樹有碗口那麼粗壯,如今這個時節,果子已經成熟,掛在枝頭,空氣中都盪漾着豐收的喜悅。
蕭景玄一聲令下, “挖”
那幾個大漢便揮動手中的鐵鍬,有的挖小花園,有的則是挖花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