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兩個走在前面,暗衛則悄聲的跟在後面。
三個人一直走了很久,終於停下來。
這裏是一處醫藥堂,牌匾已經破落,房門緊緊閉着,像是許久不曾有人居住。
蕭景玄單隻手抱着她,另外一隻手,輕輕的敲了敲門。
方朵朵從他懷裏露出來腦袋,兩隻手卻還是不放心的緊緊勾着他的脖子,生怕蕭景玄把她丟下。
圓圓的眼睛,滴溜溜的轉啊轉的。
站在雨中等了會,從緊閉的房門裏面,傳來了緩慢的腳步聲。
方朵朵看了眼蕭景玄,只見他面色凝重,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很快,房門從裏面拉開,一張老臉露出來。
見是蕭景玄,對方沒有一點點的意外,讓開了道路,“王爺,請進。”
蕭景玄嗯了一聲,帶着方朵朵一起進去。
穿過長長的、幽暗的走廊,眼前的景色漸漸明朗。
這是一個簡單的四合院,他們進來的時候,居然看到這小小的四合院裏,擠滿了人。
各種各樣的人,男女老少。
在前面帶路的老頭,壓低聲音,小心翼翼的解釋道,“這些人都是沒有被感染的,已經做過了檢查,外頭的日子已經沒法過了,我便把他們藏到這裏。”
這世道,有人人性泯滅,但也有人仍滿腔熱忱。
方朵朵毛茸茸的腦袋,蹭在蕭景玄的下巴上。
他半眯起眼睛,走路的過程中,大手也不安分。
“唔”
怎麼都沒有料到,他居然會這麼不正經。
方朵朵不小心溢出聲,院子裏立刻有人朝她看過來。
“”她抿了抿脣,心裏頭把蕭景玄罵了個狗血淋頭,小手更是不客氣的擰着他的臂膀。
小小的動作,惹得蕭景玄低聲的笑。
帶路的老頭,和跟在身後的暗衛,對於二人之間的那些你儂我儂,全當沒看到,一個個的眼觀鼻,鼻觀心。
穿過長廊,小四合院別有洞天,他們進了一個房間,誰知道這個房間居然有兩扇門。
打開後門,又是一個院子。
這個院子,和之前見過的完全不一樣。
除了滿院子的各種草藥,沒有一個人。
“這裏是”方朵朵好奇的問道。
“藥圃。”
方朵朵驚歎不已,想到現在外面的情況,滿懷期待的問道,“這些藥材裏面,有能夠解決這場瘟疫的嗎”
“正在研究。”蕭景玄給了一個很官方的答案。
方朵朵知道,在這種事情上,他對於她沒有什麼隱瞞。
說正在研究的時候,蕭景玄臉色並不是很沉重,看來最近的成果有了進展。
她還想仔細研究下,被蕭景玄帶進了房間離。
房門關上,老頭恭敬的行禮告辭。
不多時,立刻又有人送來了熱水。
蕭景玄把方朵朵放在椅子上,低頭給她認真地脫衣服,解開她的衣裳。
兩個人都在雨中淋了很久,不趕快處理下的話,很容易受風寒。
眼下瘟疫肆虐,見縫插針,身體素質不行,受到感染的機率更大。
這還是大白天,兩個人這樣的坦誠面對。
外頭的雨嘩嘩的下,澆在屋檐上,又砸在地上,嘈雜又凌亂。
明明已經入了深秋,可房間裏的氣溫,卻越來越熱。
“洗澡了。”蕭景玄覺得有些彆扭。
他長長的睫毛閃了閃,抓起她的胳膊往浴桶裏面帶。
方朵朵也覺得有些難爲情,縮着身子,見到浴桶,便跳了進去。
親密的時候,多了去了。
光光的對着蕭景玄,爲啥覺得有些害羞呢
她低頭專心洗澡,沒想到過了會,浴桶裏面的水忽然漲高。
蕭景玄也坐了進來。
“”方朵朵臉頰滾燙,不知道是熱的還是害羞的。
蕭景玄進來後很老實,方朵朵懶得動彈,他給她洗乾淨後,大手沒有亂動。
“起來了。”他說。
方朵朵嗯了聲,收腿的時候,卻不小心碰到了很坑爹的地方。
她微怔後,頓時結結巴巴的道,“我”
蕭景玄隻手把她摟過來,呼吸變得急促。
這場歡愛,讓方朵朵十分疲憊,加上她一天受了各種驚嚇,又淋了雨,做到一半便昏了過去。
接下來蕭景玄草草的收拾了自己,把她抱到牀上。
他在她額頭上吻了下,便穿好衣服,起身走了出去。
外頭的老頭,正在恭敬的等候着。
見他出來,低聲提醒,“王爺您的身子”
“藥呢”蕭景玄皺眉。
“在這裏。”老頭領着他又進了一間房,正對門的書桌上,擺放着一個晶瑩剔透的瓷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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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瓷碗裏就是蕭景玄的藥。
蕭景玄走過去,仰頭一飲而盡,隨後舔了舔嘴角的藥漬,面上幾分痛苦。
他閉上眼睛,似乎在強行忍耐着什麼,過了會,終於恢復平靜。
眸中已是一片清明。
老頭在一旁杵着,緩緩的道,“王爺,你身體裏的毒素,現如今看樣子,已經有抑制不住的跡象了。最近幾日一次喝藥,能夠維持多長時間不發作”
“六個時辰。”
“加大劑量呢”
“沒試過。”蕭景玄說,“最近這幾天加大劑量吧,我不想被她發現端倪。”
頓了頓之後,他嘆了口氣,“至少白天的時間裏,我不希望發作。”
“劑量可以加大,可是王爺你的身體,能夠受得住嗎”老頭有些擔憂。
“受得住。”
爲了能夠和她多待一兩天,他也必須受得住。
蕭景玄如今身上的毒素,還是由於蕭景巖的那支毒箭。
事到如今,依舊沒有找到解藥,藥物的壓制,也已經開始漸漸失去最開始的作用。
從三天喝一次藥,惡化成一天喝一次,又變成如今的一天喝兩次。
他能清晰的感受到身體裏能量的流失,但當方朵朵在懷中的時候,還是能夠渾身充滿精力。
她比毒藥還有吸引力。
老頭離開後,蕭景玄一個人在書房裏坐了會,隨後便迫不及待的回了隔壁房間,去陪着方朵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