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都是汗,粘粘的,溼溼的,粘在身上特別難受。
但抱着容玄的雙手,卻不肯放開。
她以爲這是個夢境,偶爾有時候,也會做這種春夢。
“蕭景玄”她低聲呢喃,感覺到有隻大手在她身上作祟,越來越兇狠,越來越勾魂,她忍不住發出痛苦又愉悅的聲音,“蕭景玄蕭景玄”
她不停的叫他名字。
一聲聲情人的哭喊,落在容玄耳朵裏,比最管用的烈藥還要強烈。
他很快將她身上的衣服推到一旁,低頭親吻她,從額頭到嘴脣。
一路向下,滾燙多情。
方朵朵的身體微微顫抖着,雙手用力抓住了他的手,容玄意外,脣卻沒有停留。
他像是朝聖的子弟,懷着敬畏激動的心情,膜拜她的身體。
就在他要吻上她的聖潔之地時,方朵朵忽然說道,“蕭景玄我好像喜歡上了另外一個男人。”
容玄皺眉,幽深的眸子看向她,緊跟着身上的渴望,驟然下降。
他從下面爬上來,長手長腳將她摟在懷裏,低沉的聲音道,“誰”
方朵朵這個時候眯着眼睛。
她喝的醉醺醺,自然不清楚眼前的人是容玄,自然也不知道這並不是在夢境之中。
無意識的,夢中的她大膽的摟住他的腰身,喃喃的道,“我知道這是夢,你每次只有在我的夢裏纔會出現這幾年我好想你”
“想我還喜歡上別的男人”容玄沒好氣的道,大手掐住她的腰,力道發狠。
方朵朵嚶嚀一聲,軟成水的向他更加靠攏幾分。
兩個人的身體幾乎嚴絲合縫的挨在一起。
“你不回來”她嬌軟的聲音,糯糯的道,“他很像你我總是把他當成是你,蕭景玄怎麼辦如果你不是他,那爲什麼你不回來,如果你是他,又爲什麼不告訴我”
容玄沒話說了。
他漆黑的眸子,低頭看着她,在額頭上落下輕輕的吻。
爲什麼不告訴她
因爲他自卑啊。
三年的時間裏,他容貌變了,聲音變了,處境變了,身份變了。
甚至,到現在爲止,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麼東西。
容玄聽着懷裏女人哼哼唧唧的聲音,起身將她衣服整理好,半刻鐘後,他在她的脣上映下深情的吻,然後並肩躺好,閉上了眼睛。
夏日的午後,一切都是懨懨的。
蟬鳴聲吵的人心煩意亂,懷中的女人,卻讓他感到心安。
昨晚和席煜下了一夜的棋,容玄其實很困。
爲了多一點和她單獨相處的機會,他幾乎全靠信念在支撐着。
現在美人在懷,又喝了酒,不知不覺之中,睏倦襲來,容玄睡着了。
他做夢迴到了三年前。
恢弘悲涼的戰場,到處都是燃燒着的火焰,橫屍遍野,入目可見殘舊破敗的刀劍。
容玄反應過來,這是那一場惡戰。
當初派他去治理瘟疫,容玄就猜到,可能是有去無回。
肆虐的瘟疫暫且不說,他身體裏面不僅有蕭景巖下的毒,還有幽靈草的反噬,遲早要死。
鬼醫娟子將他身體裏的毒素給清理之後,他更是加大人手搜尋當初的神醫。
他不想死。
因爲他捨不得方朵朵。
只是蕭景巖後來把方朵朵帶走,他又被蕭景巖追殺。
早前就有反了的想法,那個時候蕭景藍正好邊關告急,打了敗仗,蕭景巖則趁機要砍了蕭景藍。
形勢所迫,他們立刻舉兵起義。
而他做夢見的這個戰場,就是當初他死掉的那個戰場。
他們三個人被齊齊困住,援軍未到,蕭景玄帶領一撥人衝出重圍,毅然殿後。
對面是蕭景巖親自率軍。
殊死一搏之後,兩個人貼近了懸崖。
深不見底的懸崖,泛着駭人的寒氣。
容玄知道難逃一死,試圖要將蕭景巖也一起帶入懸崖裏,結果他渾身被射滿了箭,獨自跌落下去。
下墜的過程中,他想到了方朵朵。
他以爲必死無疑。
沒有想到,他被掛在了半山腰出來的一棵樹枝上。
雖然沒有摔得面目全非,粉身碎骨,可又有什麼用,到底是要死的。
地方太偏僻了,幾十年都不可能會來一個人。
他在樹枝上足足曬了兩天,吹了兩天的風,甚至還有一天夜裏下起了暴雨,只能生生的受着。
直到昏死過去。
接下來的一年之中,他一直都是昏昏沉沉的,直到自己沒死,可又毫無意識。
他心想應該是什麼人救了他,可他沒想過居然能真的活下來。
再次睜開眼,擁有意識,已經又是半年過去了。
有人在摸他的腿,還有人在摸他的臉,身上幾雙手摸個不停,癢癢的,又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容玄不悅,怒而出聲,正好呵斥了一隻想要摸他小鳥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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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那隻手的主人看過來,面容十分俏麗。
俏麗的姑娘告訴他,她就是娟子,人稱鬼醫,容玄當時心想,你可真能吹,鬼醫有多醜我又不是沒見過。
他本來不想說的,想着好歹這個姑娘救了她一命,給她個裝逼的機會。
可娟子越說越離譜,容玄沒好氣的拆穿她,鬼醫長相醜陋,她根本就不是。
娟子一聽樂了,問他,“那你是誰”
“我是蕭景玄。”他想也不想脫口而出。
“很好。”娟子神神祕祕的,隨手把銅鏡放到他面前,容玄徹底傻了。
他清楚他是蕭景玄,可那張臉,並不是蕭景玄的。
詢問娟子,才知道這就是整容塑骨。
整容塑骨要兩年時間才能徹底完成。
從懸崖上掉下來,傷得太嚴重,幾乎是從鬼門關走了一圈,她只能給他重新修復骨骼肉體。
容玄好奇不已,想要問的多一點,可涉及到娟子的一手好醫術,問了娟子也不會說。
隨着時間推移,他漸漸的能夠從牀上起身。
躺了整整兩年後,幾乎已經忘記了活動走路的感覺。
第三年他開始到處打聽方朵朵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