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那副傻樣,估計是被她嚇到了,方朵朵得意洋洋,深藏功與名的轉過身。
叫你跟我鬥。
分分鐘教你重新做人
她心情不錯,甚至翹起了二郎腿,坐在旁邊的席煜瞥了眼,沉靜的眸子沒有波瀾。
只是下一秒忽然問道,“你上午做什麼了”
方朵朵張了張嘴,正要脫口而出的話,頓了頓,說道,“沒有做什麼。”
不知道爲什麼,她本能的隱瞞了和容玄一起。
席煜和容玄,兩個人雖然沒有明說,可一見面就針鋒相對。
說真的,她挺擔心他們兩個會打起來。
避免節外生枝,還是什麼都不要說得好。
最近席煜對她的佔有慾,強烈的讓她不知所措,她不想惹得他不高興。
席煜問完之後,沒有執着於答案的真實性,認真看戲了。
正巧戲臺子上已經咿咿呀呀的唱了起來。
施初微點的是一臺孔雀東南飛。
當初方朵朵還學過這篇課文。
用通俗的話概括來說,就是神坑婆婆各種刁難兒媳,兒媳受不了惡氣,怒而離婚,離婚後兒媳發現了新世界,求婚者絡繹不絕,甚至被富二代官二代看上,求娶成親,得知消息的兒子傷心欲絕,兒子拉着兒媳私奔到黃泉,最後神坑婆婆勇拿雙殺的故事。
戲臺子上的兒子和兒媳,現在正演到你儂我儂之際。
方朵朵看得津津有味,卻總覺得,好像哪裏還有一道視線落到她身上。
不可能是容玄。
容玄看她的目光,挑逗又優雅,像是一個十足的雅痞。
可此刻她所承受的這一道,反而多的是不友善的惡意。
因此才更覺得奇怪。
方朵朵坐不住的到處看來看去,沒有搜索到,有些悻悻的。
她的舉動,席煜一直都有留意。
見她猴一樣的亂動,忍不住道,“哪裏不舒服”
“沒”她搖搖頭,“沒有。”
“好。”
轉回頭看戲,方朵朵仍舊覺得心神不寧。
換成是任何一個人,被盯得渾身毛骨聳立,都會坐不住。
她皺着眉,凝神留意,正巧此刻戲臺子上,演到了兒媳婦離婚的時候。
除了有主演男女主還有惡毒婆婆之外,還多出來一個女人,那個女人幫忙女主收拾東西。
方朵朵的視線鎖定在她身上。
越看越覺得眼熟。
她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等那個女人轉過臉來,方朵朵的心頓時一驚。
居然是趙曼柔
當時趙曼柔不知所蹤,方朵朵沒有在意。
後來蕭景玄出了事情,她沉浸在悲傷之中無法自拔,對於趙曼柔,早就忘得一乾二淨。
一個認爲已經死了,或者不存在的人,忽然出現在眼前。
內心有些複雜。
複雜到接下來的劇情,她都沒有怎麼看。
方朵朵想不通,趙曼柔怎麼會出現在這裏,是巧合,還是因爲知道她要來這裏
如果是前者,那自然不用擔心什麼。
如果是後者,她又會做什麼,是不是準備了什麼後手在等着她
腦海中正一一猜測各種可能性,一隻微涼的大手伸了過來,將她的手握住。
她回神看向席煜,他沒有看她,卻說道,“不用怕,有我在。”
方朵朵意外的挑挑眉,心說你知道我在想什麼
後來的演出中,趙曼柔沒有再出現。
方朵朵心不在焉的看完了戲曲,打算散場後去後臺看看。
她要證實一下,到底有沒有趙曼柔,是不是她眼睛花看錯了。
納蘭雪和施初微正坐一起聊着天,方朵朵站起身,正大步往前走,又被一股力道給扯了回去。
沒站穩,落進了席煜的懷裏
微涼的嗓音,從頭頂上傳了過來,席煜問道,“着急去哪裏”
她疾走的方向,有容玄。
“我要去後臺看看。”方朵朵道,“似乎是見到了一個熟人。”
“我陪你去。”席煜說道。
還不等兩個人動作,就聽見有人的議論紛紛聲。
方朵朵略感意外的看過去,見到一個穿着戲服的女子,低着頭,一路小跑的到了施初微跟前。
周邊的侍衛一看這架勢,當即就要將施初微護住。
只聞霎時間,拔劍聲充斥耳膜,伴隨着的還有女人痛苦的慘叫聲
竟是一個侍衛,見她快要衝上前去,直接一腳踹到了她的肚子上,女人的身體隨之落地,像是破碎的玩偶。
她趴在地上,仍舊匍匐着擡起頭,似乎是要掙扎。
方朵朵認出來,女人是趙曼柔。
用不着她去後臺了,居然自己出來。
只不過,她現在有點看不懂趙曼柔的戲,這是要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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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捏着她掌心的手,漸漸的緊了緊,方朵朵看了眼席煜,見他神色如常,即將轉回頭,又意外的看到了容玄。
他什麼時候到身邊的
距離她很近,只有一臂的距離,察覺到她的視線,居然還有臉衝她笑了笑。
神經病。
眼下他不是重點,跌在地上的趙曼柔開始哭訴,將她的注意力完全吸引過去。
“皇后娘娘請你幫幫我”趙曼柔哭的異常傷心,如果不是知道她以前做過的那些事情,就連方朵朵都要被她高超的演技給征服了。
看來,這三年來,她沒有什麼長進,反倒是趙曼柔,說謊騙人的功力大爲精進。
據趙曼柔所說,當初三年前,蕭景玄舉兵反抗之後,他們就失去了聯繫。
後來傳出來蕭景玄去世的消息,趙曼柔曾經想用自己側王妃的身份,尋求皇室的庇護,可是她見不得人。
她原本是梁安帝的趙貴妃,後來和蕭景巖做交易,才成爲蕭景玄的女人。
蕭景玄一死,她頓時變得無依無靠,就連趙家都和她斷絕關係。
萬般無奈之下,只有加入戲班,想要維持生活。
趙曼柔哭哭啼啼,聲音哽咽,講的故事又是如此悽慘坎坷,在場不知情的人,依然有人唏噓不止。
方朵朵無動於衷,冷冷的看着她。
在她看來,趙曼柔夠私自夠無恥,簡直一遍遍刷新她的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