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歷過兩年半的戰亂摧殘,作爲皇帝的蕭景淳,自然也想通過一件喜事,來衝散盤旋在大梁國上空的陰霾。
因此,這次的壽辰宴格外重視。
方朵朵坐在座位上,不動聲色的打量四周。
文武百官,全部都攜帶女眷而來,不僅如此,那些女眷每一個都裝扮嬌嫩,甚至有些還穿着舞衣。
猜得到興許是表演節目的。
她想到當初,和蕭景玄初次來皇宮,什麼都不懂,還開罪了姚水月。
一路走來,竟磕磕碰碰,走到了如今的地步。
“想什麼呢”席煜給她倒了杯茶,伸手握住她柔弱無骨的手,笑了笑道,“喝杯熱茶,宴會開始,還要等上一會。”
誰知道,似乎是爲了和席煜作對,話音剛落,整個喧鬧的大廳便忽悠響起喜慶的絲竹管絃之聲。
衆人訝然,齊齊朝着正廳中央看去。
就像是變魔術一般,十幾個妙齡女子蜂擁而出,緊隨其後的竟然是一個大鼓。
大鼓被人推到了正中央,另有幾個裝扮異域風格,精壯粗獷的男子,裸着上半身,對着大鼓一頓拍擊。
頓時,聲音宛如陣雷,激烈、激動、激情。
所有人都爲之一振。
正當衆人情緒高漲之際,鼓聲驟歇,鼓面上一躍而出個婀娜多姿的美人。
美人在鼓上起舞,窈窕纖腰,無人不沉醉,無人不入迷。
直到一曲終了,容納百人的大殿裏,竟然鴉雀無聲。
“好”
有人爽朗大笑,循聲看去,方朵朵挑挑眉,怎麼又遇到了他
可不正是那天稱呼她是俏丫頭的瞎男人
看他裝扮,和這個跳舞的女人,似乎是同一個地方的,方朵朵記起席煜和容玄都叫他柿子爺。
賀蘭悠一聲高興的喝彩後,喚醒了衆人的思緒,大家紛紛後知後覺的拍掌,溢美之詞瞬間縈繞滿了整個大廳。
作爲開場舞,這個舞蹈絕對是成功的。
蕭景淳自然要賞,重重的大賞,領了賞的女人感激不盡的叩首,而後匆匆離去,給下一個節目騰地方。
方朵朵看向高座上來的很晚的太皇太后。
三年時間過去,奶奶的精神好像沒有之前的好,但看身體的話,還算是硬朗。
方朵朵注意她時,老太太並沒有察覺,甚至時不時的偏頭和蕭景淳說着什麼。
沒有注意到方朵朵。
她收回視線,乖巧的喫飯,本來來這裏,就爲了看看奶奶一眼。
接下來的宴會,進行的十分順利,方朵朵喝的茶水有些多,尿急想上如廁。
席煜原本祥和她一起去,結果身邊的公公,趴在席煜旁邊說了幾句話,席煜轉而抱歉的跟她點頭,“朵朵,我派人和你一起去,我暫時走不開。”
“好好好”
方朵朵正覺得尷尬之際,聽見他這麼說,簡直覺得他今天很帥,至少腿長兩米八。
出了宮殿,詢問下上了廁所,解決完生理需求,方朵朵晃悠悠的從裏面出來。
沒走幾步,就看到一個男人,靠在硃色的欄杆上,吊兒郎當的曲着一條長腿。
方朵朵無語。
她擡頭看着這個男人,和那天不同,今天這種鄭重的場合下,他穿了一身黑衣。
素色的黑衣上面,用金色絲線在領口處,繡着一朵黯然綻放的蘭花,看起來高貴清俊。
人是長得挺好看的,就是這眼神,不怎麼好使。
“世子爺,我可不是什麼丫頭。”她不厭其煩的糾正他。
賀蘭悠聽了笑笑,五官襯托的更加深邃如刀削,“好,你不是丫頭,那你叫什麼”
他一開口,方朵朵就知道壞了。
原來在這裏等着她。
這男人比容玄心思還要多,短短的時間裏,居然這麼多彎彎腸子。
她抿了抿脣,說道,“你叫我席夫人就好。”
“我不喜歡。”
他還挑剔上了
方朵朵皺眉,怎麼淨遇到這種貨色的人
“你不喜歡我也是叫這個”她說着,就不打算和他糾纏。
賀蘭悠人高馬大,擋在跟前,居然攔住了一半的去路,方朵朵側身,打算飛快的從狹窄的旁邊過去,不巧那人卻伸出手來,一併將道路攔的十分嚴實。
幾個意思這是
她不解的看着賀蘭悠,眸中幾乎要噴出火來。
容玄和席煜就已經夠她頭疼了,她可不希望又搞出來個什麼世子爺來搗亂。
“讓開”生意已經寒了下來,方朵朵漂亮的眉梢,緊緊的皺了起來,“聽見了”
“聽見是聽見了。”賀蘭悠道,“想從這裏過,不是不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
“席夫人。”
“換個。”他說着,雙手忽然推了她一下。
方朵朵驚訝,身子不受控制的靠在身後大柱子上,她正要發脾氣之際,賀蘭悠居然將她壁咚在柱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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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高臨下。
邪惡的男人低下頭來,在她耳邊吹了口氣,笑着道,“告訴我。”
又想佔她便宜
方朵朵的手不停的撲騰着,饒是賀蘭悠都沒有想到,會是這種情況,他嘴角抽抽,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的女人。
人是不大,脾氣不小。
賀蘭悠什麼樣的女人沒見過,看了半晌後,忽然伸手,把她兩隻手拉到身前,“快說,叫什麼名字不然不放你走”
好漢不喫眼前虧
方朵朵暗暗咬牙,眼前的男人一看就知道,力氣賊大,壯實不少,要是硬來的話,她可扛不住。
不過是一個名字,告訴他就告訴
“方朵朵”
她說完,狠狠的往回抽手。
男人就看着她的動作,一瞬不瞬,方朵朵氣急,紅着眼圈問他,“我已經說了你趕緊給我鬆手”
“好”
話音剛落,手上原本僵持的力道,瞬間消失。
方朵朵還在那邊使出來喫奶得勁兒,沒有提防,一時間連連後退,砰的一聲,後背撞到了柱子上。
她痛的低呼,腳下沒站穩,一不小心給崴了,整個人朝着堅硬的大地而去
彷彿迫不及待的要做一次親密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