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朵朵沒什麼意見,只是偶爾會想起來,那天驚鴻一瞥的男人。
他說他叫容玄,還說他還會再來的。
只是,再也沒有出現過。
方朵朵有時候都會恍恍惚惚的想,碰見那個男人,會不會就是一場夢
不然的話,爲什麼他的觸碰,他的親吻,都會和夢裏的一樣,那麼熟悉,那麼深情。
意識到自己開始思念他,默默期待他時,方朵朵皺了皺眉。
她不喜歡這種感覺。
什麼都不受掌控,情緒都變得不是自己的。
當然,之所以不喜歡,甚至上升到討厭的程度,怪那個男人,也怪自己。
怪容玄不遵守許下的諾言。
怪她明明和席煜在一起,卻總是精神出軌的想到容玄。
爲了強迫自己不要胡思亂想,方朵朵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做衣服上。
十套衣服,就算是放在成衣店裏,都得用上兩個月。
她一個月的功夫,就做完了。
席煜作爲模特,不厭其煩的被她支使着去試衣服,一件又一件。
方朵朵詢問他哪件最好看,他就會說,“蘇蘇做的都是最好看的。”
這個癡漢
多相處了一個月,方朵朵逐漸相信,席煜是真的相信她。
對她是打心眼裏的好,捧在手裏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的那種疼愛。
不僅如此,無論她說什麼,提出什麼要求,他都記得,甚至有些只是隨口一提,席煜卻放在了心上,並且照辦。
記得有天,大夏天的她說想要去喫哈密瓜。
哈密瓜只有吐蕃的那個地方纔會有,京城裏面這會還沒有,甚至是整個皇宮裏面,都難以喫到。
方朵朵只是感嘆了句,並沒有放在心上。
然而在十幾天之後,喫午飯時,她在飯桌上看到了哈密瓜,被放在冰盆裏面,用來保鮮。
諸如此類或有過之而無不及的事情,還有很多,他從來都是默默地做,說的很少。
這是個寡言但暖心的男人。
方朵朵很慶幸自己,能夠嫁給他。
如今兩個人晚上還是在一起睡,只不過席煜從來不勉強她,做的最大程度,可能就是抱着她親吻,再進一步就沒有了。
方朵朵一直都覺得,男人是視覺性和下半身的動物。
不在牀上把他們餵飽的話,下了牀鐵定要鬧脾氣。
席煜打破了她的認知,照樣是該怎麼對她,還是怎麼對她,異常的呵護,呵護到方朵朵本人都因此而愧疚,覺得對不起他。
兩個人晚上有時候,會並排躺下說說話,方朵朵鼓起勇氣, 詢問了他,“我不讓你碰,你介意嗎”
“介意什麼。”席煜坦然,“你遲早是我的。我不慌。”
輕飄飄的一句話,分量卻很大,足以表明他的態度。
席煜真的很好。
好到方朵朵,做了決定要努力讓自己去喜歡他。
因爲抱着要和他相處一輩子的念頭,雖然對他無感,被他這麼對待,也能活下去,甚至活的很好。
可到底心裏寂寞,所以她才準備做出改變。
席煜的觸碰她不再躲避,偶爾會主動親吻他。
有了她做出的小小改變,兩個人的關係變得比以前融洽親密很多。
方朵朵本想再接再厲,在席煜辦公的時候,偶爾去
陪陪他,讓他感受到自己濃烈的愛意,然而不得不說的是,席煜在家待着辦公的日子,並不輕鬆。
然後她才知道,席煜的業務是真的很廣泛,几几乎每天都是從早坐到晚,一天結束後,他從書房出來,都是滿臉疲憊。
這種狀況幾乎都快持續一個月。
方朵朵擔心他的身體出問題,還擔心他要是掛了他的錢會不會留給她,要是不留給她,那她豈不是要由奢入儉。
真是那樣的話,她還不如去死來的痛快。
爲了不讓這種可怕的結果發生,她逮住席煜,關切的問,“那個你最近爲什麼這麼拼命很忙嗎”
“嗯。”席煜說,“下個月我要出趟遠門。”
“哦。去哪裏”方朵朵的注意力被轉移,好奇的問道。
“到時候你跟我一起去。”席煜拉了拉她的手,讓她坐到他旁邊的位置上,“把你一個人放在家裏,我會想你的。所以這回我自私點,帶着你一起去,要勞累你辛苦點了。”
“不辛苦不辛苦。”方朵朵搖頭,“我也想多多和你相處。”
席煜像是沒有料到他會說這種話,十分意外,“真的”
“當然。”方朵朵鄭重其事的點頭。
話是實話,只不過還有一層原因,自打她睜開眼睛,就是在這山莊裏,都沒出去透過氣。
本來席煜不帶她去,她都會自己跑出去。
現在正好,求之不得。
一起出行的計劃就定下來了,之後幾天,席煜開始往外面跑,說是還有一些需要親自拜訪的,於是經常不在家。
方朵朵能夠習慣,自己也能傻樂。
又是席煜不在家的一天,她睡醒後,發覺外頭陽光高照,顯然已經不早了。
慢騰騰的翻了個身,打算繼續睡覺,然而卻觸碰到微涼的肌膚。
她嚇了一跳,心說席煜難道回來了結果睜開眼,見到了一個很久不見,她幾乎都快忘記的人。
容玄。
距離上次見面,已經過去一個半月了。
這一個半月裏,他沒再出現過。
“我又做夢了。”她嘟噥一聲,自覺閉上眼睛,停頓兩三秒後,睜開。
容玄還在那裏,躺着,漆黑的眼睛盯着她看。
方朵朵驀地伸出手,狠狠捏住他的胳膊,然後擰了一圈,揚着下巴問他,“疼嗎”
“”容玄老實點頭,“疼。不過是朵朵擰的話,就不疼。”
“貧嘴”方朵朵呵呵笑,鬆開他,“我再提醒你兩件事,第一件事我叫方蘇蘇,不是朵朵,第二件事,你趕快走,不要逼我動手打你。”
“不走,你打我吧。”容玄死皮賴臉的道。
方朵朵皺眉,“你不要以爲我真的不敢打你”
她說完,虎着臉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起身從牀上下來。
雙腳剛落地,又被容玄拉回去,把她壓在牀上,他整個人罩下來,低聲問,“生我氣呢這麼久不來找你,是因爲出門調查了件事情,事關身世,關係重大,走得匆忙沒有親自跟你說,但我給你寫的信,找人送了過來,你沒收到嗎”
“”方朵朵用看神經病一樣的眼神看着他,“你在開玩笑”
什麼信,她根本沒收到。
看她神色,容玄猜出來大概,信可能是被人截了。
“朵朵。”
“是蘇蘇。”
“好的朵朵。”容玄說,“上回匆忙沒結束的事情,我們今天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