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居然死了
席煜的神色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方朵朵反而有些困惑。
見侍衛要離開,她出聲喊住,“等下,趙曼柔怎麼死的”
“”侍衛面露難色。
總不能當着煜爺和夫人的面,說趙曼柔是因爲那種事情死的吧。
見侍衛不答,方朵朵眉間的疑慮更深。
似乎是察覺到方朵朵的情緒,侍衛斟酌片刻後,緩緩的道,“趙曼柔縱火行兇,被發現後,抹脖子自盡了。”
事實確實如此,只不過他們發現的時候,現場狀況有些難以描述。
方朵朵哦了聲,沒再說話。
席煜讓侍衛退下。
房間裏暫時陷入短暫的沉默。
“她死不足惜。”席煜道,“你身上的毒就是她下的。”
擔心她有心理情緒,向來不喜歡過多解釋的席煜,淡淡的開口。
方朵朵意外的挑眉,問道,“那她身上不是有解藥”
對上席煜靜靜的目光,他緩緩的搖了搖頭。
寧可死都不願意給她解藥,她下地獄也要拉着她一起下,甚至死前還要縱火行兇,可想而知,趙曼柔對她的怨恨有多大。
是因爲容玄嗎
方朵朵臨睡之前,腦子昏昏沉沉的,想的全是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時而浮現的是容玄的臉,時而是席煜的,還有趙曼柔以及那個怯生生小孩的目光
想的越多,越難以入睡。
在牀上翻來覆去,折騰到後半夜,她才沉沉睡去。
大概是因爲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方朵朵當晚就夢到了容玄。
她很清楚,那是個夢。
因爲她看到了夢境之中,有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女人,陪在容玄身邊,和他鬧,和他鬥嘴,和他打趣,甚至是和他做一些很親密很羞恥的事情。
夢中的她,就像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局外人,旁觀着發生在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
那些事情看起來很熟悉,似曾相識。
她後來醒了過來,疲軟的身子,沒有一絲精力支撐着坐起身來,不過也不打緊,她腦子亂,這樣單單的躺着想想事情就好。
方朵朵失憶了,但她並不傻。
聯繫容玄和席煜的說辭,隻言片語之中,隱約能夠猜出來一點什麼。
夢裏面的那些場景,大概就是她和容玄的從前,只不過被她給忘記了。
她輕輕拍了拍腦袋,試圖想起來有關於這些事的絲毫,過了一會,最終無奈的放棄。
外面的夜色很濃,使得整個房間都陷入一陣寂默的暗沉之中,方朵朵睜着眼睛,心裏想的卻是容玄。
而此時此刻被方朵朵惦記着的容玄,已經開始了攀爬雪山。
他們是快到黃昏的時候,一行人到達的目的地。
簡單的休整過後,容玄下令,開始行動。
容玄自從三年前那一場變故後,等能夠從躺着的狀態解救出來,他幾乎每天都會進行鍛鍊。
身體健壯自然不必說,此刻攀登起來山峯,同樣不在話下。
容玄身後跟着兩個下屬,他們屬於先驅部隊。
安靜的夜裏,除了冷風呼嘯,輕盈的腳步聲,再沒有什麼。
一切都是靜悄悄的。
容玄就是在這個時候,聽見了嘶嘶的聲音,像極了毒蛇吐紅信子時發出的。
他做出手勢,身後的下屬立刻停下了腳步,更加緊張的看向四周。
容玄目光宛如鷹隼一般,犀利飛快的在雪地上掃過。
月亮稀薄,穿過雲層,月光零散的灑下來,他視力好,即便如此,還是很快發現了,穿梭在積雪之下的物體。
容玄沒有猶豫,屏氣凝神地等待着,等獵物靠近的時候,他隨手抽出利劍,兇狠又精準的刺上那毒蛇。
潔白的雪地上,一片殷紅。
身後幾個下屬更是驚呆了,他們還沒有反應過來,居然就這麼結束了
容玄沒有顧及別人心中怎麼想,一邊用劍插在那蛇身上,同時示意下屬上前查看。
膽大的深吸口氣,晃悠悠的前去。
電光火石之間,誰都沒有料到,那原先已經在地上一動不再動的毒蛇,竟然飛快的從積雪裏面鑽出來
衆人大駭,下一秒看清了那蛇竟真是太攀蛇,而那太攀蛇說時遲那時快,蛇身涌動朝着容玄就要過去。
容玄反應很快,拔出劍反手就又是一刺,卻撲了個空
原來太攀蛇實在奸詐狡猾,剛纔扭頭反咬那一下,其實是個幌子,真正的招是打算溜走
他們找了一晚上才找到的一條太攀蛇,哪裏肯讓它跑掉
方朵朵可等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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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來不及細想,容玄順着雪地上斑駁的點滴血跡,健步追上去。
幾個下屬一看這架勢,當即忙不迭的跟着。
先前的太攀蛇受了傷,行動起來到底有些不便,容玄很快就就追上,那太攀蛇許是聽見動靜,竟然又扭頭要攻擊。
有了經驗,再對付這條蛇的時候,容玄就格外的小心了。
在蛇身飛來的那瞬間,他毫不猶豫的將它們切成好幾塊,原以爲這樣就可保萬事大吉,不想那蛇頭還要興風作浪。
它順着積雪往下滑
容玄想到老大夫的叮囑,務必要把整條蛇帶回去,於是向前一撲,牢牢的將舌頭插在劍上。
猩紅的血在潔白的雪地上,顯得格外猙獰。
但就是這縱情一撲,容玄落下來的時候,腳底生滑沒站穩,竟然踉蹌着往下面滾去
跟隨而來的下屬全都嚇壞了,一個個的追着滾下去。
“”
經歷了最初的怔然,容玄反應過來,便雙手一拍雪地,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
穩住身形後,看着那一個個還在滾個不停的下屬,他嘴角抽了抽,面無表情的往上走。
剛纔落下的一些蛇身,他可不能忘了。
容玄心情不錯。
本來想着尋找太攀蛇就會花費一些功夫,事實證明,老天都在幫他,纔來的第一天晚上,竟然就遇到了。
簡直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容玄找到了太攀蛇,就要趕着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