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把手伸過去,放在了他的大掌之中,輕聲的問,“這麼快就回來,找到了嗎”
“嗯。”
在這種事情上,容玄不捨得逗她。
果不其然,說完這句話之後,方朵朵原本沒精打采的臉上,立刻閃動着欣喜的光芒。
她難以置信的道,“真的”
容玄坐在牀旁,低頭俯視着她,笑盈盈的道,“真的,很快你就會好起來。”
方朵朵重重點頭。
原本不抱有希望的,但到底她惜命的很,又怎麼能夠做到清心寡慾
慘白的小臉,因爲興奮,染上了紅暈。
容玄伸手輕輕的摩挲了下她的臉頰,柔聲說道,“等李清臣回來,就讓大夫給你解毒,你放心好了。不過是種慢性毒藥,有我在,會沒事的。你身子弱,再歇息會吧”
他說着,伸手給她掖了掖棉被。
方朵朵擡頭看容玄,眼圈烏黑,紅血絲密密麻麻的爬滿了他的瞳仁,看起來疲憊又狼狽。
他這幾日,肯定也不怎麼輕鬆。
“我歇息,你也回房間歇着去吧。”方朵朵略有些心疼的道。
沒想到容玄卻拒絕,“那我等你睡着了再走,睡吧。”
他把溫熱的大掌,放在她的眼睛上,俯身上前,低沉的道,“乖。”
一個字,讓她的心尖尖跟着顫了顫。
方朵朵抿了抿脣,沒再開口,而是安心的閉上眼睛。
他的氣息乾爽好聞,充斥在鼻尖,讓她無法思考。
不知道過了多久,房間裏只剩此起彼伏的呼吸聲。
容玄原本的打算是,等方朵朵睡着之後就離開,然而不等離開,席煜便推門進來了。
看到眼前的場景,他挑了挑眉,走到跟前後才問,“東西找到了”
容玄點點頭,“現在只差雷公藤。”
“嗯。”席煜道,“我也派人去找了,最晚明天會得到消息。”
兩個男人聊完正事之後,彼此沉默下來。
容玄頭暈的厲害,坐了會,起身往外走,“我去歇着,她你幫忙照顧下。”
理所當然的口吻,讓席煜的眉頭皺了起來。
在他快要完全消失之際,席煜叫住了容玄,“我自然會照顧我的女人。”
“如果自欺欺人能夠讓你好過點,那麼你儘管如此。”容玄沒有回頭,冷笑着說,“不過,假的終歸是假的,會有被拆穿的那天。你好自爲之。”
房門砰的關上,席煜把拳頭捏的粉碎。
容玄回了房間,洗漱過後躺牀上就睡着了,等他睜開眼,天色已經全黑了。
肚子有點餓,叫了點喫的,而後去看方朵朵。
她難得清醒着,看起來氣色還算不錯。
席煜正在和她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天,二人聽見動靜,不約而同的朝他看過來。
“容玄”方朵朵熱情的招呼他,“你喫過飯了嗎”
進來的時候,他看見桌子上擺放着一桌的飯菜,似乎都沒有動過筷子。
淡淡的挑了挑眉,容玄搖搖頭,“沒喫。”
“那一起喫吧”方朵朵滿含期待的道,“謝謝你幫我找到了太攀蛇,雖然不知道最後的結果”
話音剛落,彼此相視一眼。
席煜最先跳開視線,而後容玄若無其事的接着說,“朵朵,我跟你說的話,你忘了嗎”
“沒忘”她嘿嘿一笑,自覺失言,“總之,很感謝你,我們一起喫飯吧”
“你能下牀嗎”容玄湊近了點,低聲詢問道。
方朵朵點點頭,“下牀沒問題,就是沒什麼勁兒。不過想到那一桌飯菜,彷彿又有了動力。好了,不多說了,我們趕快喫吧,我都快餓死了”
三個人於是落座。
見她身子骨軟軟的,席煜把她抱在懷裏。
這會不用什麼矯情,方朵朵靠在他肩膀上,吃了起來。
席間三個人難得的和諧,由方朵朵挑起來的話題,聊得還算融洽。
在飯桌接近尾聲的時候,外面忽然一陣嘈雜聲。
容玄微微皺眉,當聽到熟悉的腳步聲時,他騰地站了起來,這倒是把對面兩個人嚇了一跳。
方朵朵疑惑,心有餘悸的問道,“怎麼了”
“回來了。”
話音未落,人已經消失不見。
等方朵朵反應過來時候,容玄拉着李清臣,都站到了她跟前。
“東西齊了。”容玄說,“我這就去找大夫,朵朵你先乖乖把飯喫完,晚點回來我再找你。”
分秒都很重要,容玄不想耽擱,從客棧出來,就直奔大夫住的地方。
大半夜睡着的人居多,到了地方後,發現房間裏一片漆黑。
容玄把門拍的砰砰作響,不多時,漆黑的房間裏又亮起光芒。
老大夫滿臉迷糊的拉開門,見是容玄,疑惑的問,“怎麼了容公子”
“藥材都備齊了,您可以開始準備了。”
“”
老大夫困歸困,知道人命關
天,洗了把臉後,就開始按照醫術上,鬼醫的法子,進行準備工作。
容玄在旁邊打下手,什麼都做。
偶爾會讓他去撿柴火,偶爾會讓他去燒開熱水,他沒有一句怨言。
忙碌到了次日正午,夏日炎熱,容玄渾身都是粘溼的。
老大夫的臉曬得通紅,比他好不到哪裏去。
最後一遍檢查所需要的藥材和東西,老大夫帶好醫藥箱,跟隨容玄前往客棧。
方朵朵早早的得了消息,醒來後穿戴整齊的等着。
和老大夫見面之後,衆人沒有多說廢話,直奔主題。
方朵朵餘光落在容玄身上,發現他還穿着昨天的衣服,皺巴巴汗噠噠的,眼睛下面的烏黑更嚴重了。
本想出聲提醒他先去歇着,結果老大夫不給機會,二話不說的把那兩個人趕了出去。
容玄和席煜幫不上忙,等候在屏風後。
從來不知道,等待的時間如此漫長。
容玄起初還能耐着性子坐下來,隨着時間的流逝,屏風後面,始終沒有動靜,他不由得要衝進去。
他剛站起來,席煜跑的比他還快。
“”
兩個人又從外面走了進來,正好看見老大夫在收拾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