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他他什麼時候回來的
怎麼用這種眼神看着她,她又沒做錯什麼。
就算是要喊她回去給他做牛做馬,今天恰好是她的休沐日,不至於這麼沒人性吧。
思前想後,藺靜很快決定無視他。
她細微的變化,被晏行看在眼裏,他微微側身,順着藺靜視線的方向看回去,見到席煜,微微挑眉。
“要過去打個招呼嗎”晏行優雅的問道,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暖。
人和人之間,果然是需要對比的。
晏行簡直溫柔的讓人想和他,永遠待在一起;席煜則冷漠的讓人,急切和他拉開距離。
藺靜忙搖了搖頭,說道,“還是算了,我和他不熟。”
“嗯”晏行勾脣,“你陪我。”
說着他不由分說的拉住她的手腕,力道不大,鬆鬆的圈着她,但是讓她卻無法掙脫。
藺靜無奈,慢騰騰的跟上去。
“我和煜爺在生意上有些交集,見了面不打招呼,總歸是說不過去的。”在路上的時候,晏行湊過來,在她耳邊輕聲地道。
他溫熱的氣息,乾燥好聞,就像是陽光的味道。
藺靜被撩的腿軟,迷迷糊糊之間,跟着晏行到了席煜跟前。
一瞧見那張冷到極致的臉,她的好心情,瞬間煙消雲散。
大概她和他氣場不和。
席煜居高臨下的看過來,目不斜視,直直的鎖定在她身上。
視線太強烈,強烈到讓人無法忽視。
“煜爺,實在是巧,沒想到,在這裏居然能夠碰見您。”晏行勾脣,舉手投足之間,依舊是那副貴不可言,他微笑着,溫柔細緻。
“不巧。”席煜冷冷的道,視線仍舊不放過藺靜,“我來找她。”
“她”晏行意外。
席煜半眯着眸子,這才緩緩看向晏行,“她是我府上的女婢,晏公子不知道嗎”
“這樣。”晏行道,“煜爺此番前來是找她回去做工的”
不等席煜回答,藺靜呵呵冷笑着,道,“你別聽他瞎說,我今天休沐,不用做工。”
場面因爲這句話,氣氛變得僵硬。
晏行笑了笑。
席煜的表情雖然還是和以前一樣,到底藺靜是伺候了他有一段日子,知道這個時候的他,就像是一隻炸了毛的刺蝟。
只要稍微往前湊,絕對會像暴風雨一樣,接受洗禮。
藺靜想離開,小心的伸出手,扯了扯晏行的衣角。
晏行察覺,擡起頭來,四目相對,他眼睛裏面似乎有亮光。
“煜爺,我和小靜準備去喫飯,就暫時先不陪您了,等改天得了空,我再親自登門拜訪。”晏行說完,拉住藺靜的手,兩個人緩步離去。
席煜被丟在身後。
看着他們二人緊握的手,他的視線,變得幽深。
心中有某處地方,生出不同的感覺。
具體這感覺是怎麼回事,席煜說不上來,就是覺得悶,陌生又難受。
最後他把這一切,歸結於藺靜故意氣他的結果。
那個女人
討厭的女人
和席煜告別,將他遠遠的拋在身後,藺靜高興了,腳步都輕快起來。
她蹦蹦跳跳的走在晏行身旁,入目所見,興致勃勃的跟晏行講着話,她眉飛色舞, 表情生動,完全不像是在他身邊的那副死樣。
席煜原本是要回府的,但鬼使神差,不知道爲什麼,腳步不聽話的跟了上來。
直到看見晏行帶着藺靜,進了飯館,他提步要跟上前去,恍然驚覺,匆忙離開。
他一定是最近奔波的太累了,所以才頻頻出錯。
席煜最後看了眼那裝修豪華的飯館,看不見藺靜,不知道她在裏面做什麼。
管她做什麼
他滿懷心事的回了府邸,藺靜的一頓飯卻喫的滿面紅光,說不出的舒坦。
回府是晏行送她的。
兩個人相處的很融洽,在暗沉的夜色中,在寧靜的夏夜裏,在流淌的河水旁,晏行玉身而立。
晚風輕輕吹拂,就着皎潔的月光,藺靜看清了晏行面上的表情。
他很溫柔,很體貼,和他在一起,總是讓人感到無比的愜意。
看着看着,藺靜忽然笑出聲來,露出一排排潔白的牙齒。
晏行伸出手,輕輕揉了揉她的腦袋,“笑什麼呢今天過的開心嗎”
“開心。”藺靜在感情上,對自己相當誠實。
況且,對她來說,晏行是個可以發展的對象,兩個人之間,最好從一開始,就沒有誤會。
見她回答,晏行很滿意的點了點頭,“那就好,你開心我也開心。”
兩個年輕的成年人,面對着面,傻乎乎的笑。
誰也不感到尷尬。
“那個”大概立了有那麼一會,藺靜勾了勾脣,將散落下來的頭髮,勾到了耳朵後面。
“好。”晏行理解的點點頭,“晚上早點睡覺。今晚喫飽了嗎”
“喫的很飽。”就快撐死了,藺靜乖巧的回答。
“明天是去席煜那邊做事嗎”晏行問道。
提到席煜,她的興致不是很高,點了點頭道,“是的。我是在他府上做事。”
因爲欠了他一屁股債。
不過事情關於金錢,藺靜其實並不想讓晏行知道,雖然她很明白,把事情告訴晏行,晏行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替她拿出那些贖身的錢。
兩個人關係還沒到那麼熟悉的地步,這種便宜,藺靜是很有底線的堅決不佔的。
“好。”晏行拍了拍她的肩膀,“趕快回去休息吧,看你已經有些犯困了。”
藺靜回到家裏,快速的洗漱完畢,便躺到了牀上去。
她閉上眼睛,眼前浮現出晏行的容貌。
不管是從哪一個反面來說,晏行搭配她,是最好不過的。
這麼溫柔的男人,才適合她,像席煜那種冷漠的男人,是她年少不懂事,一時被美色所惑,纔會覺得自己喜歡他。
席煜
驀地,眼前出現了那雙冷漠至極的表情,還有他立在角落裏,定定看着她的眼神。
藺靜嚇得睜開眼睛。
她和席煜八字不對付,睡個覺,他忽然還要從心底深處跑出來,好好的嚇唬她一頓。
藺靜靠在牀上,喘了一會兒氣,才漸漸平復下來心緒。
夜深人靜,黑漆漆的夜裏,伸手不見五指,藺靜的五官感知,卻格外的敏感。
她皺着眉,那種感覺越來越強烈,起初只是隱約之間聽到了呼吸聲,但漸漸的,就連聽見的腳步聲,似乎都越來越近。
有人在朝着她走過來。
自打買了這棟宅子,她都是一個人住。
往常朝着牀上躺下之後,很快就會睡着,根本沒有擔心過,還會有人闖進來的問題。
現在很顯然,有人來了。
是劫財,還是劫色
劫財的話不可以,劫色的話,如果對方是個長的帥的,她覺得可以考慮
藺靜使勁搖了搖頭,這都什麼時候了,還想些有的沒的。
她立刻從牀上跳下來,輕手輕腳的下地,看到牀邊擺放着的燭臺,毫不猶豫的抓起一個握在手中。
得先找個地方躲起來,看看來人是誰。
藺靜私下環顧,發現了一張高大的櫃子,這個櫃子似乎很合適。
三下五除二的湊到櫃子跟前,越發小心翼翼的打開櫃子,鑽了進去後,留出了一條細小的縫隙,屏氣凝神,看看對方到底是有何意圖。
藺靜剛剛做完這一切,那腳步聲,就在房間門口停頓下來。
她呼吸一窒。
隨後聽見了房門被人從外面打開的聲音。
藺靜緊張的額頭冒汗,她擠眉弄眼的對準了櫃子上的那條縫隙,試圖看清楚,來人是誰。
然而
外面月光皎潔,那人卻是背對着她,逆光而立,如此一來,對方的整張臉都是黑乎乎的一片,屁也看不清。
唯一能夠確定的是,是個男人。
從細縫往外看,看的不是很完整,但藺靜瞅着,這身姿有點眼熟。
不等她細想,那人從外面走了進來。
挺拔高大的身姿,闊步朝着大牀走去。
居然是劫色的
藏在櫃子裏的藺靜見狀,氣鼓鼓的想,看來她的美貌已經成了困擾,想必在暗處,被不少人給盯上了。
那人走到了大牀,動作十分狂野,二話不說的掀開被子。
沒有人
那人微微停頓過後,很快轉身,直接奔着這張大櫃子而來。
完蛋
該不會是被發現了吧
藺靜整顆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砰地一聲,櫃子門被人猛然之間打開,藺靜閉上眼睛,啊的尖叫着衝過去。
她一頭扎進對方懷裏,舉起緊緊攥着的燭臺,咬牙切齒的朝着男人刺過去。
不幸的是,很快她的手被男人狠狠扣住。
下意識的,藺靜想要掙扎,無奈的是,男人力道很大,她氣的咬牙,擡頭卻對上了一雙熟悉的眼睛。
居然是席煜
“席煜”藺靜大聲叫出來,“你有病吧大晚上的不睡覺,你來嚇唬我做什麼”
她氣急敗壞,對於席煜來說,他仍舊保持着波瀾不驚的神情。
淡漠的勾脣,冷冷的掃視她,就算是聽到了藺靜的罵聲,他也恍若未聞。
藺靜被他箍着,無法動彈,只能狠狠的瞪他,“你到底有什麼事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