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不了多久,容逾安就要和容玄等人回京。
容逾安要上學堂。
小魚兒知道的,容逾安的學堂要求很嚴格,正因爲如此,纔是京城個頂個的好學堂,不少大官貴族都擠破了頭皮想要把自己孩子送進去。
她哥哥最厲害,是被老師給親自點名要的學生。
學業肯定不能耽擱,只是小魚兒思考的一個問題是,自己要不要跟隨着回京。
爹爹和孃親之所以過來,是因爲想念她,過來陪她。
雖然來了之後,她爹和她娘,整天膩歪在房間裏打架,根本沒怎麼關心過她。
“”
小魚兒嘴角抽抽,強迫自己集中精力,繼續思考回京的大事。
等一家人離開,這裏就只剩下她一個人了呢。
本來她是因爲在京城待着無聊,被席煜爹爹帶過來的。
結果
說起來這個, 小魚兒就免不了一肚子的火氣。
從晏家那場壽辰宴回來,藺靜姐姐就消失不見了。
然後席煜爹爹也神奇的消失不見了。
兩個人消失的無影無蹤,連去哪裏了都沒跟她說過。
就連她被人差點拐走,本以爲席煜爹爹得到消息後,會趕回來好生心疼她一番。
哪知道根本沒有
騙子,根本都是騙子。
她曾經問過孃親,席煜爹爹去哪裏了。
孃親回答說是追媳婦去了。
可席煜爹爹哪裏來了媳婦嘛
大人都會騙人。
她席煜爹爹整天忙着追媳婦。
她親爹親孃每天膩歪來膩歪去,她看着都起雞皮疙瘩。
而她最喜歡纏着的安安哥哥,自從幽月來了之後,基本上輪不到她纏着。幽月姐姐剛到府上,對一切都不熟悉。
她爹她娘不太喜歡被一大羣人伺候着,府上的傭人並不多。
傭人只是伺候他們的飲食起居,對於府上的基本情況不大清楚。
所以幽月姐姐,時不時的就會找容逾安聊上幾句。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兩個人的話題變得越來越多。
雖然大部分都是幽月姐姐在說,容逾安低着頭傾聽,但從遠處看,怎麼都覺得賞心悅目。
偶爾小魚兒百無聊賴,會湊過去聽他們說的是什麼,然而 不到一會,她就想打瞌睡。
兩個人聊得居然是什麼易經道德經之類的東西。
呵呵。
聽不懂。
一來二去,小魚兒覺得,聽他們兩個人聊天,還不如她睡覺呢。
就這樣,即便是同在一個別院裏,她也整天和兩個人見不到幾面。
多數情況下,她在牀上翻來覆去,而那兩個人總是進行學術交流。
容逾安對於幽月,充滿着好奇。
在他印象裏,幽月說是從小在雜技團長大,然而卻認識文字,不僅如此,就連很多書都看過。
詢問過後,才知道她經常偷偷自學,之前甚至還有過一個秀才夫子。
因爲知道她喜歡讀書,幽月向他借書的時候,他從來都沒有拒絕過。
不忍心打擊一顆求知的心。
最開始他還有點彆扭,擔心小魚兒會胡思亂想,後來小魚兒跟着他們兩個人聽了幾次,大呼好無聊,以後再也不聽了,他又覺得,只要她開心就好。
總之,他的心裏只有她,自然不會和別的女生怎麼樣。
臨近回京的日子,還有兩天,小魚兒在思考,容逾安也在思考。
他知道,席煜爹爹至今還沒回來,讓小魚兒一個人留在江南,他說什麼都不肯。
這天晚上收拾東西的時候,容逾安打包完畢,來到小魚兒房間裏。
他習慣了不敲門,這次也是直接推門而入。
哪知道剛走進去,就看見小魚兒滿臉通紅的立在書桌後,手足無措的樣子。
容逾安挑了挑眉, 眸中帶上幾分探究。
他神色從容,不起波瀾的走到跟前,低頭往桌面上一掃。
小魚兒趕緊丟開毛筆,撲到桌子上擋住他的視線,“不許看不許看”
她動作着急, 口吻緊張,惹得容逾安更加好奇了,“在做什麼”
“什麼都沒做”小魚兒呼叫道。
容逾安樂了,誰信。
他沒有直接拆穿她,托腮沉吟片刻後道,“嗯,小魚兒,我來告訴你,兩天後回京你和我一起。”
“啊”她還沒有回過神來,水朦朦的眼睛盯着他看,“你說什麼”
“你也回京,席煜爹爹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回來,等他回來了,看我們沒在,應該猜到回京城了。你一個人在這裏,我不放心。”容逾安口吻淡定的說着,不是在徵求她的意見,而是在通知她該怎麼做。
小魚兒從
小就被容逾安慣着寵着照顧着,他說什麼,她都點頭答應。
這回容逾安的想法,正好和她的一樣,於是乖巧的點了點頭,“哥哥,我知道了。你可以出去了。”
容逾安搖頭,“不着急,哥哥想跟你說說話。”
“”
小魚兒還保持着撲在桌面上的動作,抿了抿嘴,“唔,哥哥還是回去吧,小魚兒準備睡了呢。”
“是嗎”容逾安的視線向下。
小魚兒趕緊又捂住桌子上的東西。
此地無銀三百兩。
容逾安溫柔的笑笑,“好。”
話畢,他搖搖晃晃的起身,慢騰騰的往外面走,側過頭來看見小魚兒站起了身,忽然容逾安一個轉身,大闊步的朝着她走過去。
小魚兒哪裏想到,他會忽然殺個回馬槍,當即愣在原地。
於是容逾安就看到了桌面上的東西。
一張宣紙上,寫滿了各種各樣他的名字,還有幽月的名字,除此之外,還有一句話,頻繁出現。
“嫉妒使我醜陋。”
“”
他看看桌面上的字跡,又轉過頭來看看小魚兒。
少女的心事被人發現,小魚兒簡直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又羞又惱的瞪着他,莫名其妙的,眼淚撲簌簌的往下掉。
容逾安哪裏受得了小魚兒哭泣。
他走過去,將她打橫抱起,小魚兒十分乖巧的摟住他的脖子,將整張小臉埋在他的胸前,管他什麼眼淚鼻涕,一個勁兒胡亂的往上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