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得不妙。
具體哪裏不對勁,一時半會說不上來,總覺得未來大舅子,看他的目光怪怪的,讓他渾身不舒坦。
蕭子祈走到跟前,還沒開口說話,就見容逾安挑了挑眉梢,“那個沒什麼事情的話,你就回去吧。已經把小魚兒送回來了,辛苦你了七皇子。”
“不辛苦不辛苦。”蕭子祈趕緊笑着回答,“爲了小魚兒服務,我是心甘情願的。”
“”容逾安似笑非笑的輕哼了聲,“提親色不早了,七皇子如果還不回去的話,皇宮的宮門可是要關的。”
大梁朝宮門每天都會關閉,過了相應的時間點,想要再次進去,簡直難以上青天。
一般皇宮中的皇子,到了成年的年紀後,都會被批准到宮外建設府邸。
可他年紀輕輕,至少也得再等上七八年纔有可能出來住。
哎。
蕭子祈想到了傷心處,灰溜溜的點點頭,“小魚兒,那我明天早上再來接你一起上學堂去,好嗎”
“好”
“不好”
兩道聲音不約而同的響起, 倒是讓蕭子祈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容逾安低頭看小魚兒,半眯起眼睛。
察覺到他視線的小魚兒,順着目光看過來,四目相對,容逾安輕哼了聲,而後對蕭子祈說,“明天不必了,我帶她去學校。”
“”蕭子祈這下可以確定了,未來大舅子好像確實不怎麼待見他。在容逾安的淫威下,蕭子祈被迫戀戀不捨的離開了府上。
剛一離開,容逾安就朝着小魚兒吹鬍子瞪眼睛。
“之前跟你說的,你都忘記了”容逾安問。
“”小魚兒看了他一眼,“沒有忘記,可是哥哥你說的十條裏面,沒有說不能和他一起去學堂啊。”
容逾安因此跟着回憶。
他似乎是說了,不可以一起去逛街,一起去聽戲,一起去出遊等等,唯獨沒說一起去學堂,所以她就撿漏了
容逾安似笑非笑,就那麼優雅的看着她,直到小魚兒理虧的垂下視線。
很好。
次日上學堂,容逾安起的很早,他以爲昨天對蕭子祈的警告已經很明顯,今天應該是碰不到蕭子祈的。
結果還在喫早飯的時候,蕭子祈熱情的衝到了正廳,要和他們一起喫。
由於蕭子祈的皇子身份,該禮待的肯定要禮待,容逾安讓下人準備了碗筷,於是三個人一起喫飯。
偏生蕭子祈是個話癆,喫飯的功夫,都能夠講的天花亂墜,恨不得吹出個花來。
都是些亂七八糟的低級笑話,小魚兒卻笑得像個傻子。
呵呵。
容逾安就靜靜的看着。
他的目光很平靜,沒有任何攻擊力,但讓蕭子祈再次升起昨天的那種不適。
似乎好像彷彿他犯了什麼不可饒恕的錯。
去學堂的路上,蕭子祈更加小心翼翼,後來爲了爭取到小魚兒,蕭子祈覺得,首先他得討好小魚兒
的哥哥,就是自己將來的大舅子。
他開始處處討好容逾安,陪着容逾安練功,一起賽馬,經常往容府上跑,但卻不再總是纏着小魚兒,而是和容逾安互相切磋。
儘管每次都被打的鼻青臉腫。
本來以爲,討好未來大舅子是一件很容易做到的事情,就算是一顆石頭心,都要被他的真誠和熱情給感動了吧。
結果,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等蕭子祈有機會躺下來,仔細思考這件事情的時候,已經過去了三年。
這三年裏,他們都在飛速成長。
蕭子祈學到了更多朝堂上的權衡之術,如今大梁的局勢面上平靜,但是在無波無浪水面之下,卻隱藏着一隻又一隻兇猛的野獸。
父皇正當壯年之際,是施展抱負再創輝煌的年紀。
他的那些皇兄之間,已經有人成年,開始幫助父皇打點一些朝堂政事。
俗話說不患寡而患不均,那些幫着打點朝政的皇兄,不知不覺中總會相互較量。
父皇又沒有立下太子,更是加劇了皇子們之間的鬥爭。
蕭子祈雖然年紀還小,沒有成年,參與不到其中去,但偶爾在皇宮之中聽母妃講了不少事,這些年的耳濡目染,到底學會了一些。
他和以前已經變得不一樣。
唯獨咋對待小魚兒的時候,卻一如既往。
說起來小魚兒,三年的時間,讓她出落的更加好看。
幾乎可以說是,蕭子祈從小到大,見過的最好看的女孩了。
起初最開始跟在她屁股後面的時候,小魚兒還是整天粘着容逾安,好在他鍥而不捨,用自己的真心打動了她,兩個人在一年前纔開始漸漸熟稔。
小魚兒對他沒有什麼別的想法,蕭子祈卻動了非分之想。
他很清楚,小魚兒在感情上比較遲鈍,但沒關係,他從小就陪着她一起長大,可以說是青梅竹馬,在未來的日子裏,他會加倍努力,讓小魚兒喜歡上自己的。
至於小魚兒的哥哥,容逾安,想到這裏,蕭子祈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容逾安越來越優秀了。
有次聽父皇提起來容玄王爺的從前,忍不住誇讚容逾安,那口吻中的欣賞稱讚,十足十的令他豔羨不已。
蕭子祈的心情複雜。
一方面自己大舅子被父皇稱讚,這是好事。
但另一方面,有個處處碾壓自己的大舅子作對比,他在小魚兒跟前,越來越難混了。
這就是現實。
蕭子祈再次嘆氣,認清現實後,聳了聳肩,昂首闊步的翻身上馬,朝着容府而去。
他們今天約定了要去山上露營。
本來只邀請了小魚兒,跟容王爺還有王妃打過招呼,可誰知,從軍中忙碌會來的容逾安得知後,當即在昨天的晚飯上表示,他也要跟過去。
蕭子祈心好累。
到達容府,蕭子祈看見了不少熟識的朋友,都已經在此等候。
他正要下馬,然後看見容逾安和小魚兒,並肩走出來。
男子俊美,女子豔麗,讓人挪不開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