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魚兒本來挺感動的,衝着她點點頭,看她融入人羣,扭頭就和人熱烈的攀談起來,聲音不大不小,足夠傳到她耳朵裏。
“你們說的男人是容逾安吧,我剛纔可打聽過了,他至今還沒成家,這次來咱們北楚,說不定就是想找個北楚媳婦回去”
“”小魚兒嘴角抽抽,她和藍羽姬之間的友誼,到此爲止了。
那幾個圍繞在藍羽姬身邊的女人,一聽這話立刻都激動了,七嘴八舌,嘰裏呱啦,言辭之中難免都是對容逾安的讚譽。
小魚兒嘆氣。
心累。
女人多的地方,就有江湖,就有戰爭。
別看這些女人面上都和和睦睦的笑着,實際上心裏都在各自打着算盤。
她正胡思亂想,視線不經意的到處亂逛,忽然頓住。
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容逾安的對面,什麼時候站了個女人
那女人她認識,是未來太子妃的妹妹,身材高挑,皮膚白皙,是個十足的美人,即便年紀還小,但那眉眼盡是嫵媚的風情,說是尤物都不爲過。
容逾安側對着她,小魚兒只能看到那女人,眸子顧盼生輝,頻頻的朝着他送去秋波連連。
作爲旁觀者的小魚兒,都看得渾身發熱。
她回過神來,注意到容逾安,見他果不其然,笑的滿面春風。
他平常不這樣的
在女人面前,他都是冷着一張臉的就算是必要的應酬,也只是非常客氣疏離的笑容
那些笑容和現在的都不一樣。
他很開心,發自肺腑,眼睛冒着亮光,鎖定在對面的女人身上。
小魚兒的心卻沉入海底。
她不喜歡這樣子,事情沒有發生,她認爲可以大方的祝福,親眼目睹之後,才知道他們的每一個笑,都像是把尖刀插入她的心裏。
小魚兒深吸口氣,緊緊的握住拳頭,這才一步步的走向他們。
容逾安和那女子的笑聲,一起傳過來,男聲低沉,女聲嬌柔,卻同樣刺耳。
“哥哥。”小魚兒走到跟前,“皇宮還有一部分沒有轉完,天馬上就要黑了,我們要不要現在過去”
容逾安慢悠悠轉過頭,瞥了她一眼,立刻輕飄飄的看向那個女人,“對了,說這麼久,還不知道姑娘叫什麼名字”
“小女子名喚思言,容將軍名冠天下,能認識您,實在是小女子的榮幸。如今和容將軍交談一番,更是被您的內修所深深折服,如果將軍您不嫌棄,不如以後就叫小女子思思吧”思言說道。
容逾安微笑着點頭答應,“好,思思。”
“”小魚兒嘴角的笑容,幾乎維持不下去,她滿腦子的思緒,控制不住的胡思亂想,容逾安和思言告辭後,纔跟着她一起離開。
從人羣中穿過,沒少引人注目,小魚兒走在前面,悶頭前行,她並沒有帶容逾安去逛別的地方,而是直接帶他回了宮殿。
“不去了”小魚兒生氣都很內斂秀氣,“魚兒忽然不舒服,哥哥如果有什麼需求的話,不如明日喊上思言妹妹,讓她帶你到處逛逛也是一樣的。”
“思思”他故意疑惑的道,
小魚兒垂下視線,皮笑肉不笑的回道,“是的,我先回去休息了。”
她大步離開,像是會泄漏什麼情緒。
小東西
容逾安低聲的道,“總算露餡了。”
她習慣性的退縮,不逼她一下,她是永遠不會說出來的。
只不過,恐怕等之後,重新跟她解釋和思言的關係,得費老大的功夫。
劍走偏鋒,雖有風險,但想想收穫,他願意冒險。
第二天,容逾安就感受到了,這件事情的風險
小魚兒不理他了,而且真的就把昨晚上那個叫什麼思言的叫了過來。
容逾安睡醒一覺後,本來精神抖擻的,想要今天和小魚兒好好相處,誰知道在正廳看見的人是思言,他整個人都懵逼了。
詢問過後,才知道,小魚兒說身體不舒服,換成思言過來,帶他一起參觀剩下的皇宮宮殿。
這話要放別人,約莫就信了,容逾安腦子轉的多快,稍稍聯想,就知道,完了,這下玩大了。
他跟思言建議,說小魚兒既然病了,得去探望一下,不然作爲客人,禮數上實在說不過去。
本來多正常的事情啊,放在思言聽完後,直誇他考慮周到,爲人體貼,一路上容逾安都被誇得飄飄然快要飛上天。
到了小魚兒的芳華宮門外,吃了個閉門羹。
女婢說公主突然身患惡疾,需要靜養,誰也不能打擾,任何人想要前來探望,沒有皇上的批准,都不允許。
容逾安只能站在門外,乾巴巴的朝着裏面看。
半天后,他跟着思言離開。
思言帶着他逛皇宮,容逾安的興致懨懨,他滿心想的都是小魚兒,到底是真生病了,還是在生他的氣,心裏實在沒譜。
他沒有注意思言,直到這天結束後,他送思言回府,思言居然哭哭啼啼起來。
容逾安一個頭兩個大,低聲的詢問她,“怎麼了”
思言一直不說話,容逾安只能哄啊,哄的心力交瘁,思言才抽噎着問,“是不是思言不好,將軍您一路上都心不在焉,是思言太無趣了嗎”
“”容逾安不知道從何說起,看她哭的滿臉淚痕,當真是我見猶憐,出聲安撫道,“不是,是我的原因,我最近惹上一件大事,可能攸關生死,不經意就走神了,你真的很好。”
“生死大事嗎很嚴重嗎”思言破涕爲笑,關切的問。
容逾安沉吟片刻,嗯了聲,“非常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