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光明媚,微風習習,十里紅妝,一直從容府鋪到京城城門口。
兩側無數百姓涌動,人影攢攢,呼喊聲、吆喝聲、歡笑聲,此起彼伏,不絕於耳。
容逾安騎在高頭大馬上,早早的就侯在城門口,等待他的新娘。
他從沒覺得,時光如此漫長,等待如此煎熬。
熹微的露氣,被不斷升起的冉冉太陽蒸騰消散,容逾安頻頻詢問時辰,惹得手下人捂着嘴偷笑。
他不在意。
約莫等到快正午,原本鬧哄哄的城門口,忽然變得更加嘈雜擁擠,人潮涌動,不約而同的朝着聲音來源看去,容逾安手心佈滿細密的汗,他的心止不住的砰砰亂跳。
“來了”
手下人欣喜的叫道,容逾安催動馬兒,緩緩朝着小魚兒走去。
他激動,他緊張,他滿懷欣喜。
先看到的是走在隊伍前面的侍衛宮女,長達五天的奔波,每個人臉上,隱約透露疲憊。
容逾安看向那輛奢華的馬車
他的小女人就在裏面
手下的人在旁邊提醒,容逾安穩住心神,如此重要的日子,他希望給小魚兒一個完美的體驗,自己千萬不能出了差錯
一路上容逾安小心翼翼,直到來到容府跟前,他親自下馬,將小魚兒從馬車中迎接出來。
車門緩緩打開,他的眼睛從未離開過,定定的看着她。
一身大紅喜服,她身姿曼妙,乖巧的站在那裏,容逾安握住她的小手,放在掌心緩緩的揉捏。
似乎感受到了她的害羞,容逾安輕笑了聲,低低的道,“不怕,我在。”
不管發生什麼事,從此以後,我都在。
所以,你不要怕。
容逾安爲這一天,準備的很充分,一切順利進行。
他們成親,他們行禮,他們一起送進洞房。
紅燭帳暖,春宵夜短。
容逾安成親後,依舊和容玄方朵朵住在一起,小魚兒不能更同意。
日子過得清閒。
他們隔壁就是席煜和藺靜的宅子,不過席煜和藺靜,在家的時間並不長。
席煜是個生意人,近年來生意越做越大,常年各地的來回跑。
同爲夫妻的藺靜,自然追隨。
於是原本一個人到處跑,現在攜家帶口的到處跑,雖然辛苦勞累,小魚兒卻懂其中的甜蜜。
但他們好在每年的夏天都在京城裏度過,小魚兒便抓緊時間,時不時的跑過去玩耍。
小魚兒和方朵朵關係好,經常在一起喫茶賞花。
如今容玄和容逾安,在朝廷裏面當差,都是讓人豔羨的官職,每日都有不少想要巴結的人,在外人眼裏,搭上容府,自然是件天上掉下來的大好事。
因此,京城裏的名門貴婦,時不時的就會讓人上門遞個帖子,邀請方朵朵和小魚兒,一起去坐坐,順便敘敘舊。
每每收到這種帖子,方朵朵都癟癟嘴,“和她們有什麼好敘的”
容玄便寵溺着她,“沒什麼好敘的,便不去,你想做什麼便做什麼,在整個京城,還沒有人敢尋你的不痛快”
這話是實話。
方朵朵一個人在家悶着,不覺得無聊,就是擔心小魚兒會被悶出來毛病。
方朵朵開導了她好幾次,讓她多出去轉轉,逛逛街什麼的,小魚兒嘴上答應着好,然後還是每天陪着她在家。
沒有辦法,思來想去的方朵朵,決定要擴大小魚兒的社交圈。
她主動發出請帖,邀請不少京城的名媛來喫下午茶。
這個朝代的女人,拼的是男人和子女,憑藉着方朵朵的身份,收到請帖邀請的人,自然都高興壞了,哪裏有缺席的道理。
到了隔天半下午,向來清淨的容府,可算是熱熱鬧鬧了一回。
小魚兒在這場下午茶裏,結識了兩個年歲相仿的貴婦。
說起來她們還有點緣分,當初在學堂裏唸書的時候,有過幾面之緣,如今交談過,更覺得彼此對胃口。
方朵朵本擔心小魚兒不適應,見她聊得開心,倒也放下心來。
有了先例,容府到後來,不再是高不可攀的存在。
方朵朵時不時的會邀請人到家裏來,喫喫茶,聊聊天,隨便說點什麼都好。
生活就是這樣,時而平靜,時而洶涌,應該享受的時候,就要盡情享受。
容玄得知後,對此沒有多做評價。
他喜歡方朵朵,寵溺着她,前半輩子都是這樣過來的,後半輩子依舊不變。
不管她做什麼,他都會支持。
“開心的話,就繼續,不開心就不繼續。”他從宮中回來,打橫抱起她。
如今的容玄,已經近四十歲,男人卻和以前一樣,身強力壯,每日每夜的索取。
他把她放在牀上,俯身吻下來,“朵朵,我這一生,都是爲你的開心在奮鬥。”
“甜言蜜語。”她戳戳他的鼻尖,“你情話總是一大堆,拿來哄我的套路太多。”
容玄低沉的笑,從她的小臉,一路吻下去,“你不聽我說,那我做給你看。”
方朵朵笑着蹬他,被他壓下來。
兩個人氣喘吁吁的結束,累的渾身都是汗,方朵朵靠在容玄的懷裏,懶洋洋的閉着眼睛輕哼,“容玄,你怎麼還是和以前一樣”
“什麼”他不盡興,低頭在她臉頰上親了口,“和以前一樣什麼,威猛”
方朵朵羞惱的掃他一眼,“都快要當爺爺的人,怎麼還是這麼沒正經樣子”
“在你跟前,要什麼正經樣子。”容玄撩撥她的頭髮,“我要當爺爺了”
“我估計是。”方朵朵換了個姿勢,抱住他的腰身,“聽魚兒身邊的女婢說,最近她在喫保胎藥,我估摸着,過幾天安安就會告訴我們的。”
“嗯。”
“你有沒有覺得,時間過得太快了。”方朵朵忍不住感嘆的道,“我最近這些時間,總是會做夢,夢到以前的事情。”
“你是說我們剛認識的時候,還是剛剛相愛的時候”容玄沒什麼別的興趣愛好,他下朝回家,就是陪着方朵朵,知道她喜歡聊天,便不厭其煩的陪着她聊,她的每
句話,他都願意迴應。
方朵朵嗯了聲,“我之前待的那個時空。總是夢見我回去了,然後一整晚都在找你。”她睜開眼睛,看着容玄,“容玄,這是不是有什麼寓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