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再造大宋 >第七十四章 脅迫
    張賢遠遠的就看到五叔風火火的跑了進來,也急忙向着五叔走去,問道:

    “五叔,究竟念心發生了何事?”張賢心中也是一緊,急切的問道。

    “大人,念心夫人聽說二老被我那無恥的大哥,也就是大人叔叔綁去,以此要挾大人前去就範,說是發現大人蓄養私兵,意圖謀反,而且還有縣衙兵丁回到縣衙,告發大人通匪並且殘害他們,那縣官和幾位大哥就想捉拿大人下獄問罪,但是又擔心大人手下家丁真的造反,所以,就綁了大人父親母親,要打人前去認罪伏法,念心夫人情急之下,就去找他們理論,結果被他們一併給抓了。”五叔一邊擦着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一邊連珠炮的說着事情的經過。

    大家就見張賢的臉色越來越沉,站立片刻,對着王復說道:“看來本官還是對族叔們還是太仁慈了,這一次不徹底解決家族中事情,恐怕本官是不得安寧了,更別說將來在外施展一腔抱負了。”

    張賢說完,背起手,閉上眼睛,靜靜的想了一會兒,然後轉身把牛大猛叫了回來,耳語了一番,牛大猛聽完,帶了幾名家丁就風風火火的跑了出去,張賢看着牛大猛離去的身影,雙眼如炬的盯着遠方,輕聲說道:“有勞王教頭隨本官走一趟吧,一起看看這世間的人性之惡。”

    王復看着張賢,本想說些什麼,但是看着張賢微微發怒的神情,便壓下了話頭,跟着張賢一併離開了山谷。

    張家祠堂,祠堂外面兩邊路上密密麻麻上百人都是族叔新招的家丁,身着一色紫色勁裝,個個五大三粗,一臉橫肉,滲出凶神惡煞的模樣,靠近祠堂門口還裝着兩隊身着明光甲衣的二十個縣衙軍士。

    祠堂內,張賢父母和小妾念心本五花大綁在祠堂中間的立柱之上。張賢父親正怒目圓睜的對坐在祠堂太師椅上的人吼叫:

    “我之前還叫爾等一聲哥哥,畢竟我們同父同母同血脈,即便是爾等不念親情,想方設法的掏空家產、霸佔族長之位,我也不曾對爾等有何責問,想不到爾等現在卻喪盡天良,夥同這朝廷狗官要置我們一家於死地,從即日起,我再無爾等這般禽獸不如的兄長。蒼天有眼,我兒不僅大難不死,還得以繼承族長之位,更不辱皇命,繳了皇差,爾等千算萬算,總歸是貽笑大方,爾等以爲抓了我們一家子,我兒便會乖乖的束手就擒?。”

    張賢的父親噴濺着唾沫,氣喘吁吁的罵完,那太師椅上的人正是縣令,太師椅下方站着一個衣着華麗,身穿儒衫的中年漢子,但是這名漢子五官看着倒是端正,卻從眼神中滲出一股子邪氣,左右兩邊的自然是張賢的三位叔叔,再下方就是張賢叔叔的幾個兒子,四周更是圍了一層身穿紫衣勁裝家丁打手。

    一干人等被張賢父親一頓數落之後,張賢幾位叔叔臉色鐵青,那縣令皺了皺眉,嘴角發出微微的譏笑,說道:

    “在本官面前,豈容你這刁民狡辯?且不說你兒子張賢戕害本縣押運糧草的兵丁,就算是私自蓄養兵丁,也有謀逆大罪,任何一條罪狀,都足夠你抄家滅門,到如今,你這老刁民還如此這般不老實,待到了公堂,本官一定讓你嚐嚐縣衙刑具的厲害。”縣官說完,對着旁邊的中年漢子微微一笑,露出一副獻媚的表情,那中年漢子也對着縣令笑了笑,似乎很滿意的樣子。

    “狗官,什麼戕害兵丁,蓄養兵丁,那都是你這狗官的一面之詞,老身早就知道你和我張家白眼狼叔叔們沆瀣一氣,掏空我張氏一族的家產,你做官不思報效皇恩,卻巧取豪奪,爲禍一方,天理昭昭,你們就不怕報應?”張賢母親聽聞縣令給自己兒子扣上了殺人和造反的罪名,舔犢之情瞬間就讓她怒火中燒起來,對着縣官就哭着開罵了起來。

    “你、你、你你這老潑婦,當堂辱罵本官,來啊,給我掌嘴。”說完兩個衙役就朝着張賢母親撲了過來。

    “慢着,誰敢打我婆婆,小女子今日就和誰拼了,大不了今日便撞牆而死,放了我婆婆,小女子任你打死便是。”念心看着撲過來的縣衙衙役,一臉凶神惡煞,心想這衙役真要是對着自己婆婆掌嘴,且不說自己婆婆被如此羞辱還能不能活,就算是活了,自己還如何有臉面對自己的相公?那可是對自己一往情深的相公啊,爲了婆婆公公,也爲了相公,如今也只好代婆婆受罪了。

    “哼,你當本官面前是菜市場?可以討價還價?既然你這女子要替人受過,那就給本官一起打,謀反賊子的家眷死有餘辜,左右何在?不把這兩刁婦的牙齒打掉,你們不準收手。”

    “狗官,你就算打死老身,你也是貪官污吏一個,有本事你到大街上去聽聽,有哪位老百姓不說你是毀家滅門的貪官?”

    那衙役聽完縣令命令,見這老太婆還嘴硬,一臉獰笑着走到張賢母親面前,咬着嘴脣,瞪大小眼睛,掄起碩大的右手,就要打下去,張賢父親趕忙站到前面怒視衙役,念心也趕忙站到婆婆和公公前面,閉上眼睛,咬着嘴脣,伸過臉去,準備替婆婆受那暴風驟雨般的毒打,閉上眼睛的念心就感覺一陣勁風,呼呼的馬上就要落到臉上。

    就在這個千鈞一髮之際,念心就聽見“啊!”的一聲,即將落到臉上的勁風戛然而止,念心急忙睜眼一瞧,那衙役手上插着一把飛刀,疼的一臉猙獰,捲縮在地上呼痛,門口站着的不正是自己日思夜想的相公還是誰?自己相公身後站着的是王教頭,從王教頭收回去的手勢看,這枚射向衙役的飛刀應該就是王教頭射的,念心心裏面感動,眼一熱,淚珠兒不聽使喚的掉了下來,就聽張賢不急不慢,帶着奚落的表情對着前面的狗官說道:

    “你這縣官兒大人好本事啊,是想要耍官威還是想要屈打成招啊?”張賢盯了縣令一眼,轉過臉又看向幾位族叔,繼續說道:

    “既然幾位族叔於堂弟,綁了本官家眷,無非就是想乣本官前來自投羅網,本官現在來了,也不知道幾位族叔是打算如何把家產與縣尊大人瓜分?”

    張賢幾位族叔表情陰晴不定,那縣令卻開了口:“好大的賊膽,今兒連讀書人的禮義廉恥都不要了?竟敢譏諷本官,張賢你犯彌天大罪,今兒倒是自投羅網了,還敢出手傷人,你以爲你今兒還能出得了這個大門?來人啦,把他們兩個賊子給我綁了!”說完,周圍的衙役全部“譁”的一聲,都拔出了腰刀,準備捉拿張賢,那縣令看張賢竟然自投羅網,本來精心設計好,以張賢父母相逼的圈套反而用不上了,年輕人到底是年輕人,哪怕一時得意,終歸是成不了什麼氣候。

    “慢着,我看誰敢在張家祠堂放肆!我說你這縣官在開玩笑嗎?這裏是張氏祠堂,我乃張氏一族族長,在自己家裏面,出不出門好像由不得縣尊干涉吧?再說了,本官所犯何罪?難道縣尊要未審先判,置我大宋律法於不顧,爲了你的貪慾,藐視國法嗎?如果僅僅是這樣也就罷了,如今,爾等竟敢綁架我父母妻妾來脅迫本官,如此做派,難道還譏諷你不得?”張賢雙眼冷冷的盯着縣令,字字如刀的責問起縣令來,四周的衙役也面面相覷起來。

    這縣令畢竟也是宦海滾打多年的滾刀肉,被張賢數落責問,一開始還略顯慌亂,但是看了看身邊的中年漢子,頓時又來了精神,說道:

    “好賊子,本官既然說你有罪,那必定是罪證確鑿,鐵證如山,容不得你狡辯,你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了,你竟然還敢威脅於本官,難道你看不見這四周都是你族叔和本縣的衙役?即便是現在將你打殺了,也不過就是捏死一隻小小的螞蟻,也罷,看你替本縣繳了皇差,就讓你死個明白,張勇,下面的事情你來說吧。”

    縣令眯着眼睛說完,盯了一眼張勇,於是張勇馬上趾高氣揚的站了出來似笑非笑的對張賢說道:

    “查本縣糧餉官張賢,在押解糧草過程中,私通山匪,被押解糧草之兵丁獲悉後,疑犯張賢爲防止事情敗露,竟動私行,挑斷其腳筋,放跑山匪;又查,張賢在張氏祠堂後山,蓄養數千兵丁,意圖謀反,現有縣衙糧草押韻兵丁之供詞,有本族族人親見數千男子進入後山之口供,罪證確鑿,罪大惡極,奉縣尊大人之命,將疑犯張賢收押,待秋後明正典刑。”張勇說完,皮笑肉不笑的走來張賢面前,悄聲說道:

    “你這假冒堂弟,現在不管你是真的還是假的,如此彌天大罪,你們一家人現在就難逃一死,你看看,這祠堂裏三層外三層,全是堂哥我新近培養的家丁,論精壯遠勝你的那些花拳繡腿家丁吧,你上插翅難逃了。不過,堂哥我,也是有仁慈之心的,縣尊大人也說了,你押韻糧也算有功,你要想活命,現在倒是有一條路,不知堂弟你走是不走?”張賢悄聲說完,乜着眼睛看向張賢。

    張賢不置可否的對張勇笑笑,雙手背後,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說道:

    “哎呀,不知道堂哥原來如此仁義,按照堂哥的意思,是不是要本官交出族長之位?”

    “交出族長之位是必須的,還要你交出訓練的那些家丁,也是我族中財產,這樣方可保全你一家性命。”張勇轉過身陰森森的說道,張勇可是知道那幫子家丁的厲害,如果自己手握如此精銳的家丁,就算是這縣令,自己也可以完全不用放在眼裏了,免得整天受他鳥氣,想到這裏,張勇情不自禁的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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