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前,我剛拿到斯坦福的offer,但是任雪琪,就是我同父異母的姐姐,卻因爲掛科險些沒有畢業,我當時是喜歡一個學長的,結果任雪琪就利用這一點,給我下藥。”任穎忍着羞惱,把四年前的往事娓娓道來。

    陸厲焱則不動聲色的“嗯”了一句,示意任穎繼續往下說。

    但再往下的事情對任穎而言,就像是一場噩夢,任穎閉了閉眼,聲音有些發顫:“後來,我我懷了學長的孩子,但是學長的電話卻怎麼都打不通,我只能,只能一個人在美國生下了那個孩子,是個女孩兒。”

    陸厲焱這還是頭一回知道,表情頓時豐富了起來,但仍然繼續看着任穎,任穎有些說不下去,擡眼正對上陸厲焱的視線,任穎本來已經做好了陸厲焱會生氣的準備,卻發現根本不是這麼回事,心裏便涌現出了一點細微的希望,繼續講了下去:“但是那孩子那孩子都是我的錯,因爲我聯繫不上學長,一個人在異國他鄉懷孕,沒有底氣,生她的時候難產,那個女孩兒,就夭折了。”

    說到這裏,任穎又控制不住自己激盪的心情,雙手捂住臉,低低的落下淚來,陸厲焱雖然對任穎之前的事有些介意,但看見任穎這樣,對任穎的心疼到底壓過了那點兒介意,攬過任穎的肩,溫聲安撫道:“別哭了,那個孩子跟你沒有緣分,但看見你哭,大概也是不會開心的。”

    任穎在陸厲焱的安慰下漸漸擦乾了眼淚,咬着下脣,雖然眼裏還蓄着幾分淚,到底露出了一個笑來:“我知道的,我只是,想把以前的事告訴你,我們的婚事還沒有大肆宣揚,如果,如果你介意的話,我可以”

    陸厲焱沒等任穎說完,就出聲打斷了她的話:“我不介意。”

    “解除婚約”任穎沒防備陸厲焱的話,最後四個字還是說了出來,只是因着陸厲焱的話,微妙的拐了一個上揚的調,近乎呆滯的看着陸厲焱。

    陸厲焱被她最後這四個字氣笑了,屈指在她額頭上不輕不重的點了一下:“解除婚約,嗯你再說一遍試試。”

    陸厲焱話說的平和客氣,只是任穎心裏突的跳了一下,到底不敢繼續說什麼,只能乖乖的閉了嘴,拼命搖頭表示自己沒有這個意思。

    “乖。”眼見任穎十分識趣的表現,陸厲焱滿意的勾起脣角,笑的風輕雲淡,“我說我不介意。”

    任穎十分不敢置信的看着陸厲焱,一副說不出話的樣子,反倒讓陸厲焱有些不滿,陸厲焱的視線微微垂下,似笑非笑的看着任穎:“你很意外”

    強烈的求生欲讓任穎拼命搖頭,終於滿意了的陸厲焱繼續往下說着:“我不介意你以前做過的事,那時我還不認識你,自然也沒有理由要你守身如玉,我只會痛惜,在你最無措的時候沒能陪在你身邊。”

    任穎覺得眼圈兒有點熱,澀聲道:“是我太大意,着了任雪琪的道兒。”

    “那都

    不是理由,在我看來,沒有認識你,沒有保護好你,都是我的錯。”陸厲焱單手揣在兜裏,另一隻手攬着任穎,繼續往前走去,渾然不顧後面瘋狂偷拍的狗仔記者。

    畢竟陸家家大業大,如果這些人敢亂報道,還沒面世就被陸氏壓下來了。

    “陸總”任穎有些怔然,自從她生母去世,就再也沒有人會對她說這種話,也沒有人會這樣保護她,一時間心潮起伏,說不出話來,只能輕輕的喊這麼一句。

    陸厲焱卻對任穎的稱呼不甚滿意,攬着任穎的手一緊:“你喊我什麼”

    任穎有些訥訥,不敢張嘴再說什麼,陸厲焱便威脅的挑了挑眉:“你再不出聲,我可就當衆親你了。”

    “你”任穎本來還是一腔感動之意,結果被陸厲焱這麼一威脅,頓時臉熱不已,只能含羞帶嗔的瞪了陸厲焱一眼。

    陸厲焱纔不把這一眼當做什麼威脅,相反,任穎臉帶薄紅,目光灼灼看過來的樣子,生動極了,也美極了。

    所以陸厲焱只是無動於衷的,鬆開了攬着任穎的手,轉而以指尖挑起了任穎的下巴,慢慢的拉近兩個人之間的距離。

    陸厲焱作爲一個身強體壯的大男人,氣血充足,連指尖也是溫熱的,這熱度點在任穎臉上,迅速的勾起了血氣蔓延,原本只是薄薄一層的紅轉眼間便連耳根脖頸都染上了點點紅霞,美的不可方物。

    任穎生怕陸厲焱真的當衆親下去,只能小聲的喊了一句:“厲,厲焱。”

    陸厲焱雖然聽得清清楚楚,但一時惡趣味發作,便故意裝作沒聽清的樣子,歪頭仔細聽了一下,又故意去逗任穎:“你說什麼我沒聽清。”

    任穎看到陸厲焱眼底的戲謔,哪裏還能不知道這是陸厲焱故意在逗她,奈何臉皮沒有陸厲焱厚,只能憤憤的甩了一下袖子,忍着羞恥,又稍稍放大了聲音:“厲焱”

    陸厲焱也怕把人逗的狠了,真的生氣,當即見好就收,拉開了與任穎的距離,只是十分惋惜一樣的嘆了口氣。

    任穎見他這副樣子,氣就不打一處來,憤憤不平的加快了走路的速度,大步往前走去,陸厲焱也不急着追,只是慢悠悠的跟在後面,一雙素來深沉的眼眸竟一直含着些許笑意,牢牢鎖定前面人的身影。

    快走了幾步,任穎卻覺得身邊空空的,十分不習慣,想起之前自己一個人在美國過的四年,習慣竟然被陸厲焱在短短几個月之內打破,頓時抿住嘴脣,想要跟陸厲焱生氣,又覺得自己氣的十分沒有理由,只有放慢步子,等着陸厲焱自己趕上來。

    陸厲焱眼見任穎的速度放慢,更是心知肚明,慢悠悠的趕上任穎:“還氣”

    任穎臉上紅暈未消,嘴上還要逞能:“之前的事是我對不住你,但我保證以後只會跟你一個人,不過,你也要答應我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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