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穎就這麼被任海東鎖在了家裏,甚至沒有想到找個醫生來給她看看身上的傷,別說醫生了,就是一瓶藥酒也吝嗇給任穎,但任穎其實不太在乎這個,身上的傷再疼,也總是會好的,可是心裏的傷口,卻不是那麼簡單就能好得了的。

    任家留給任穎的臥室倒是每天都有人打掃,任家也不在乎空出一間房間來,假惺惺的展示自己的寬容大度,但基礎的清潔只不過是出於任家給的工資,也就導致了這間臥室裏空蕩蕩的,沒有什麼煙火氣。

    除了乾淨,一無是處。

    任穎把自己摔在那張柔軟的大牀上,任家在衣食住行上不會虧待任穎的,但也絕不會給任穎多哪怕一丁點兒的溫情。

    這張牀比任穎自己買的那張牀要柔軟的多,但任穎就是在這上面輾轉反側,死活睡不着。直到過了十二點,甚至天外隱隱約約泛起一點魚肚白的時候,任穎才勉強閉上了眼,小小的休息了幾個小時。

    任海東說不許任穎出門,果然就不許任穎再去上班,任穎想要出門的時候,就被兩個五大三粗的保鏢以“委婉”的口氣勸了回去。

    索性任穎也不再掙扎,就回到自己的房間,把自己縮在牀的一角,看着虛空發呆。

    因爲任海東不僅是限制了任穎的人身自由,更過分的是,任海東把任穎的手機也沒收了,甚至不允許任穎上網,也就是說,任海東封死了任穎一切對外聯絡的道路。

    任穎其實對這事兒沒什麼感覺,主要是陸厲焱跟喬菲雅的事兒傷她在前,之後一個無關痛癢的父親再怎麼跳腳,對任穎來說也不過是小事一樁。

    如果不是在任家,被強迫休息的話,其實任穎很樂意不去工作,不去陸氏聽那些閒言碎語。

    任穎沒有去公司,別人也還罷了,但陸簡卻極其敏銳的察覺到了這一點,對着周圍的人嚷道:“哎,你們看見任經理了嗎”

    “任經理她不在辦公室嗎”被問到的人都覺得有些莫名其妙,滿臉困惑的看着陸簡。還有人擺出一副不屑一顧的樣子:“怕是任經理覺得自己看不下去陸總了,纔沒來吧。”

    陸簡聽着這樣的言論,下意識皺起了眉:“別瞎說。”那人也就聳了聳肩,沒再繼續說下去。

    但任穎沒來上班,卻是鐵板釘釘的事實了。

    陸簡直覺任穎不是因爲陸厲焱的事兒纔不來上班的,因爲那天在辦公室,任穎明明已經把這件事釋懷的差不多了

    可是除了這個理由之外,陸簡卻想不到還有什麼原因,能讓任穎不來上班。

    眼看着指望市場部的這羣人是不行了,陸簡索性出了市場部,直奔23層的總裁辦公室。門口的祕書小姐見是一個從來沒見過的人要闖,急忙攔了下來:“哎哎你什麼人啊,有預約嗎怎麼敢直接往陸總辦公室裏闖啊。”

    陸簡有些爲難,

    畢竟他不知道任穎到底是因爲什麼沒有來上班,如果僅僅是因爲跟陸厲焱生氣呢但陸簡潛意識裏又覺得任穎不是這樣的人,一時間在門口陷入了進退維谷的境地,只能對祕書小姐擠出一個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

    多虧了陸簡人長得好看,長得好看的人到哪兒都喫香的,所以祕書小姐沒有直接把陸簡轟下去,而是又柔聲問了一遍:“請問您是哪位找陸總有什麼事兒有預約嗎”

    陸簡還在思考要不要把這事兒告訴陸厲焱的時候,門被打開了。

    祕書小姐跟陸簡頓時都驚了,有些戰戰兢兢的望向門裏,卻發現根本沒有看見人。

    陸簡還在不明所以的時候,祕書小姐的目光開始下移,看見了還在揉眼睛的小星星,頓時有些無奈。

    祕書小姐蹲下身子,平視着陸氏小公主的眼睛,笑眯眯的問道:“哎呀,小星星怎麼了是想要什麼需要姐姐去買嗎”

    是的,作爲一個合格的祕書,必須文能做策劃武能退桃花,必要時候還能客串一把保姆哄着小公主玩兒,這,纔是一個祕書的終極奧義。

    祕書小姐姓夏名夏,年方二八不是二八十六,就是二十八歲。

    但因爲陸氏給的工資夠高,足夠夏夏祕書用護膚品把自己保養的跟十八歲小姑娘似的,平常小星星也很喜歡跟這個又漂亮又和藹的小姐姐玩兒,但夏夏能做到陸總祕書團的槓把子,可不是隻能陪小星星玩兒的。

    一般來說,如果陸厲焱說,冬天的雪是白的,那夏夏就是那個提着油漆把全世界的雪都塗黑的人,執行力x。

    小星星打開了門,一副睡眼惺忪的樣子,陸厲焱的聲音從門後遙遙的傳來:“小星星想找找市場部的任經理,你帶她下去吧。”

    聽到這裏,陸簡心知就算再不確定也要說了,隨即上前一步,在夏夏跟小星星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對陸厲焱大喊道:“陸總,任經理今天沒來上班”

    小星星還沒什麼反應的時候,陸厲焱就從自己的辦公桌後站了起來,大踏步的往門口走來,一邊走還一邊迫不及待的發問:“你說什麼”

    陸簡還是第一次跟自己的愛豆這麼近距離的對話,頓時有些慫的嚥了一口口水,而夏夏已經特別知情識趣的把小星星抱了起來,小星星就揪着陸簡的衣服,奶聲奶氣的重複了一遍陸厲焱的話:“你說什麼啦”

    “我,我說任經理今天沒來上班,我覺得有點兒不對,本,本來想上來跟您說來着。”無論平常多麼無法無天的人,見到自己崇拜已久的人的時候總會有那麼一點點的語無倫次,這跟性格沒有關係,純粹是“近鄉情更怯”。

    想了想,陸簡覺得自己這話說的很有歧義,總像是對上司不滿然後越過她跟頂頭上司告黑狀似的,於是陸簡又忙不迭的描補了一下:“我,我很擔心任經理但是打電話打不通,我纔想着上來找您看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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