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曼娟還要尖聲叫着,喊人來阻止譚笑笑,卻被陸厲焱一個眼神嚇在了原地,不敢再出聲。
陸厲焱抱着小星星,調整了一下小星星的姿勢,不讓她看見毫無儀態的餘曼娟,纔不緊不慢的對任海東說道:“貴家的待客之道,可真是別出心裁。”
任海東的冷汗當即就下來了,他乾笑着,有些狼狽的回道:“陸,陸總。”
但陸厲焱已經不再理他,跟着譚笑笑的腳步上樓了,任海東忙不迭的跟了上去,腦子裏紛紛雜雜的想着,要怎麼描補這件事。
譚笑笑走到了任穎的房間前,試着擰了一下,果不其然,是上鎖的。
任穎在門內聽見了門口的響動,想着,八成又是任海東或者餘曼娟,前者是來找她讓她放下身段去勾引陸厲焱,最好賣了自己這個女兒來給任家換取利益,或者說,給他自己爭取利益;而後者的話大概就是對自己冷嘲熱諷,無論哪一個都不是任穎想見的。
所以任穎只是懶洋洋的隔門說道:“你們不是把我鎖起來了嗎拿鑰匙開門還要我教你們”
聽見了任穎的話,譚笑笑眼風凜冽的看了一眼任家夫婦,似笑非笑的表情讓他們兩個人心頭一慌,不過譚笑笑轉瞬就收回了自己的視線,揚聲喊道:“阿穎阿穎你在裏面嗎”
譚笑笑的聲音,任穎還能認不出來嗎,聽見了譚笑笑的話,任穎一改之前格外頹廢的神氣兒,赤着腳下了牀,跑到門前:“是笑笑嗎”
這已經足夠讓譚笑笑跟陸厲焱清楚的知道,任穎是被任家強行留在家裏的。
陸厲焱警告的看了一眼任海東,任海東就急忙斥責餘曼娟:“你怎麼把任穎鎖在家裏呢不是說任穎身體不好需要靜養嗎”
餘曼娟委屈極了,但也不能拆了任海東的面子,只能小聲的回道:“我,我也不知道,大概是管家不小心鎖上的吧。”
陸厲焱就那麼冷眼旁觀着這一家子人互相推諉,極其不耐煩的說道:“鑰匙。”
任海東就跟應聲蟲一樣,大聲喊着:“鑰匙呢還不快把二小姐放出來”
無辜被推上一口鍋的管家還想在任家幹下去,因此只能忍氣吞聲的背了這口鍋,上前拿出鑰匙,把任穎放了出來。
譚笑笑在門打開的第一眼就看見了沒穿鞋的任穎,本來就生氣,現在更氣了,菸蒂咬在嘴裏還能清晰的說話,一隻手戳着任穎的額頭:“你鞋呢光着腳亂跑你身體不要啦”
任穎被譚笑笑這麼一戳,頓時本能的吐了一下舌頭,又跑回去穿鞋。
她這一跑遠,譚笑笑跟陸厲焱把任穎身上的傷全都收進眼底,當即臉就黑了。
任穎的腰上,跟膝蓋上都有一個鞋印兒,而且行走間有一點點不便,一瘸一拐的,臉上
的紅印子也高高腫起,一看就是被人打得。
在任穎看來,只能能出去就不錯了,哪裏還能計較別的。
但是這口氣任穎能忍,譚笑笑可忍不了,就連陸厲焱也不可能放任任穎這麼一身傷的出去還不給她討回公道。
譚笑笑表現了一路了,陸厲焱心裏早就憋了一肚子火,於是冷冰冰的出聲道:“任總,不知道你能不能解釋一下,我的未婚妻,身上怎麼會有傷”
陸厲焱這一出聲,任穎頓時受驚的看了過去,尤其是聽清了陸厲焱的話之後,表情裏全是怔忪跟驚訝。
陸厲焱接收到任穎的表情,心裏有一點點暗爽,但隨即就被滿滿的心疼壓了下去,繼續質問任海東:“如果你不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那我可能會採取一點點行動了。”
這話說的滿是威脅之意,任海東頓時有些慌了,但還要強撐着,對陸厲焱笑道:“陸總,話不是這麼說的吧,任穎再怎麼說也還是我的女兒,我管教自己的女兒,有什麼不對嗎”
陸厲焱懷裏的小星星在看見任穎的時候就想往任穎懷裏撲了,但是看見任穎身上的痕跡,頓時不敢動了,正是不開心的時候,聽見任海東這麼說,小星星頓時大聲反駁道:“纔不是你壞人粑粑就從不打我”
小星星的聲音喚回了任穎的神智,任穎苦笑了一下,拽了一下譚笑笑的衣服:“笑笑,我們走吧。”
譚笑笑心疼任穎心疼的不行了,聽到任穎這麼說,便要先帶任穎去檢查一下身體,生怕任海東給任穎留下什麼暗傷,遂在心裏狠狠的記了一筆小黑賬,決定以後再跟任海東算:“阿穎,我們先去醫院。”
任穎都要走了,還是被譚笑笑帶走了,陸厲焱怎麼能繼續留在任家呢當即追了上去:“穎穎”
“陸總。”任穎聽見陸厲焱喊自己的聲音,心裏複雜極了,最終也只是轉過頭來,淡淡的問了一句,全無往日情誼。
陸厲焱心中忐忑,知道是因爲喬菲雅的事兒,但這件事孰是孰非根本說不明白,只能看着任穎,張了張嘴,最後只問出了一句:“你還好嗎”
譚笑笑果斷翻了個白眼兒:“阿穎好不好你不會自己看啊,讓開我帶阿穎去醫院。”
“我去吧。”陸厲焱哪能讓譚笑笑真的把任穎帶走啊,那自己本來就所剩無幾的印象分豈不是沒有了於是陸厲焱不動聲色的給譚笑笑挖坑道,“之前譚伯父不還說有事情要你做嗎你去忙吧,我帶穎穎去醫院。”
任穎聽見譚笑笑還有事情要忙,頓時不肯麻煩譚笑笑了,只是牽着譚笑笑,小聲說道:“笑笑,你去工作吧,我自己可以的。”
“是嗎”譚笑笑怨氣橫生的看了一眼陸厲焱,又不放心的看着任穎,滿心質疑。
“可以的”任穎信誓旦旦的保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