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跟許楠敲定好了合作事項,也就意味着任穎在回國以後不需要面對再找工作的難題,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倚着咖啡店舒服的座椅,曼聲問道:“既然已經達成了合作共識,那你對工作室的開張時間有什麼要求嗎”

    許楠搖了搖頭:“並沒有,這些都是你要去做的事兒,而且既然我知道你爲什麼要出國,就不會逼着你馬上回去。”

    提到自己出國的願意,任穎的表情不由自主的變了幾變,最終才勉強對許楠笑了一下:“我不能跟你保證,我完全不會被以前的感情所困擾,但是我會盡量把這種影響降到最低。”

    許楠比劃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神態語氣都極爲輕鬆:“沒關係的,你可以稍稍放鬆一點,在我面前沒必要這麼官方,事實上我覺得,除了合夥人的關係之外,我們也是朋友,不是嗎”

    “是啊,我們也是朋友。”任穎聽見許楠這麼說,臉上的笑容變得真心了一點,“說起來,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國”

    許楠撐着頭想了想,半開玩笑的問道:“怎麼,你是想把我掃地出門了嗎”

    任穎挑了挑眉,同樣戲謔的還了回去:“我怎麼敢把金主掃地出門呢不過是問問罷了,畢竟我總是要配合你的時間嘛。”

    談到正事兒,無論是任穎還是許楠,氣質都隨之一變,許楠想了想,語氣裏帶着一點點疑問的口氣:“那這個月你可以回去嗎”

    任穎低頭看了一眼手機,除了時間之外,還顯示着今天的日期:四月十九號。

    這個月的話,也就意味着還剩下十天左右的時間。

    想了想,任穎最終還是決定實話實說,十分誠懇的答道:“如果我說可以的話,那工作室的地點不能在之前的城市。”

    許楠的表情不變,只是多了些意味深長的感覺:“那很遺憾,我只能多給你一點時間了。”

    任穎敏銳的從許楠的話裏提取出了一點信息,猶豫了片刻,任穎最終還是問道:“爲什麼一定是這裏”

    許楠很是輕鬆的換了一個姿勢,這時候的許楠看上去就不再像之前那個鄰家哥哥式的人物了,他現在看上去就跟任何一個慣於發號施令的人沒什麼區別,哪怕聲音依舊柔和,也抹不掉他不容違逆的感覺:“可愛的女士是不應當多問這些的,你覺得對嗎”

    面對這樣的許楠,任穎卻堅決的搖了搖頭,她本來是就是遇強則強的人,面對這種情況只能激發任穎的好勝心:“我覺得我已經是你的合夥人了,有權知道這些。”

    任穎的反應實在是有些出乎許楠的意料,在許楠的預想中,任穎不是會問這些的人,而且一個因爲男朋友一次出軌就跑出國的人,是不應該有這樣乾脆堅決的態度的。

    許楠看着任穎的眼神變得有些深沉,這還是他第一次看人看不準,引發了許楠對任穎極大的興趣。

    在這種興趣面前,許楠願意放下身段,稍稍爲任穎解釋一下:“你也知道,我並不是一個人,也就是說,我想要在哪裏發展,其實我個人

    的態度只能作爲參考。”

    言外之意就是許楠的家族可能要把商業中心轉移,任穎瞭然的挑了挑眉,笑的很是狡黠:“你看,早說就不會有這樣的困惑了吧。”

    就算許楠之前對任穎百般示好,也是把任穎當做一個普通的女孩子,跟任何一個走在路上的女生沒有任何區別。

    事實上,任何一個人能有任穎這樣的靈氣,許楠都會考慮跟他她進行合作,直到今天。

    任穎籤合同的時候所表現出來的乾脆利落,剛剛談判的時候遇強則強的勇氣,才讓許楠真正對任穎另眼相待。

    許楠饒有興致的打量着任穎,彷彿在看一塊還沒有沒雕琢的璞玉一樣,充滿興味,任穎被他看的渾身有些不舒服,只能委婉的問道:“不知道我是不是有什麼失禮的地方”

    翻譯一下就是:我錯了嗎沒有,ok那就是你錯了,別看了。

    許楠當然聽得出任穎的言外之意,於是識趣的收回眼神,舉手做出一個投降的姿勢出來:“好的,美麗的姑娘說的話,我當然要遵從。”

    看上去,許楠的一言一行跟之前沒有什麼區別,但任穎總覺得他看向自己的眼神跟之前有很大變化。

    不過很快,連眼神的這點變化也被許楠完美的掩飾起來,沒有任何破綻。

    但許楠對任穎的興趣,纔剛剛被挑撥起來。只不過許楠聰明的很,情商又高,很清楚的知道什麼是該做,什麼是不該做的。

    按照之前的方式,相處下去就很好,要有耐心,才能看見隱藏在石頭裏,最美的礦藏。

    許楠慢慢的啜了一口咖啡,微微笑着,看着任穎。

    任穎的直覺很好,或許是處於女人天生的第六感,任穎總覺得許楠的態度在剛剛的對話裏發生了什麼改變,但具體是什麼改變,任穎卻說不出來,只能歸結爲是自己的錯覺。

    爲了掩飾自己的失態,任穎也拿起杯子,大大的喝了一口,只是過於苦澀的味道讓任穎的表情糾結成一團。

    許楠恰到好處的推過甜點盤子:“這邊的咖啡還是蠻正宗的,也就意味着這裏的美式,挺苦的。”

    哪怕許楠沒有明說,任穎還是感覺到了他藏在話裏的笑意,很是窘迫的拉過了甜點盤子,往嘴裏填了一大口。

    甜點的味道把苦澀的咖啡慢慢壓了下去,任穎這才吐出一口氣,雖然仍然覺得不好意思面對許楠,但仍舊很是誠懇的看着許楠:“謝謝你了。”

    許楠聽到這話,反倒是慢悠悠的笑了一下,盯着任穎的眼睛:“就這樣”

    任穎有些不明所以,對許楠眨了眨眼:“不然”

    許楠的手很靈活,這是在飛機上任穎就知道的事兒,而眼下,許楠靈活的手指從任穎頭上一掠而過,被好好卡住的頭髮如水一般傾瀉下來。

    任穎再看時,就只能看見許楠的背影了:“利息,我先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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