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比起以往陸厲焱猛烈攻擊,他這招以退爲進,每一分,每一毫,都用得是恰到了好處。

    長廊的光線十分昏暗,任穎抿了抿嘴脣,垂下去的眼眸並沒有注意到陸厲焱有些不太對勁的臉龐,眼前浮現起的是小星星那張慘兮兮的小臉,讓她的心頭也微微有些梗塞。

    “好吧,我答應你。”

    陸厲焱的眸子的旋渦如星碎一般,散發着點點光亮,久久停留在了任穎的身上。

    ....

    沒有什麼再能比這一幕更加剜鄭青青的心臟了,像是扒皮抽筋,痛到了極致。顯然,鄭青青的整個神經已經快達到了崩潰的邊緣,說來也實在可笑。

    她費勁了心機手段想要去得到的男人,從他進來到現在,卻連一個正眼都沒有給過自己,而她自己,卻爲了他搭上了一切。

    她真的好嫉妒任穎,嫉妒的快要發了瘋。

    憑什麼她可以不費絲毫的吹灰之力就可以享受到萬人寵愛,而自己,卻落得個身敗名裂的下場。

    她真的是好不甘心,她真後悔,後悔剛剛爲什麼失手了,沒有一刀捅死這個賤人biao子呢。

    腦海之中是無盡的怨念和瘋狂,鄭青青的頭髮凌亂的披散在了身旁兩側,那張臉早就沒有了一丁點兒的血色,連嘴脣都泛着正常的青紫。那雙眼睛,像是死死的釘在了任穎的身上,迸發出一抹濃烈的狠毒和怨恨,那脣角勾起了一抹滲人的弧度,宛若從十八層地獄爬上來的惡鬼般,索魂奪命。

    旁邊扣押着鄭青青的警察不由自主狠狠打了一個哆嗦,頭皮有些發麻。他見過窮兇惡極的人也並不在少數,可還是第一次,在一個小姑娘的眼中,發現瞭如此瘋狂如毀滅般的神情。

    又立馬趕緊另叫了兩個警察過來,將鄭青青壓上了警車之中,避免繼續再夜長夢多下去,出了不必要的岔子。

    ...

    譚笑笑看到那邊的兩個人,心裏頭也多少有些喫味,恨不得立馬將陸厲焱推的遠遠的,這樣就沒有人和她搶任穎了。不過,她也知道,這一次,若是沒有了陸厲焱,任穎怕是凶多吉少。

    譚笑笑癟了癟嘴,她也不是什麼是非不分的人,這一次,就看來阿穎的面子上,勉強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過去。

    但要是他敢欺負了阿穎,哼那可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譚笑笑在心裏嘀咕完,剛一轉頭,就看到正在檢查人數的大隊長,從她的角度看過去,正好可以看到他英俊如到削般精緻的側顏。

    警服一絲不苟整整齊齊的穿在了他的身上,挽起的袖子下面,是孔武有力的結實的手臂,性感而又迷人,看得譚笑笑是面紅心跳,一顆心噗通噗通直跳。

    她嚇的立馬護住了胸口,暗罵自己色胚子,在豪門中見過那麼形形色色優質的上品男人,都沒一丁點的感覺,現在竟然被一個老男人給迷得暈頭轉向,也可真是活見鬼了

    遠處的某個男人敏銳

    的察覺到自己後背緊跟着的目光,下意識的皺了皺眉頭,朝着那個方向捕捉了過去。嚇得譚笑笑心肝直是一顫,清咳了幾下,立馬將視線朝另一個方向移了過去,臉上暈開了些許不自在的神色,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

    男人看着這番場景,微微有些忍俊不禁,只當是一場荒誕的玩笑,隨及又立馬投身到了自己的工作中。

    只是,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那片冰天雪地,竟此時有些隱隱消融動搖的痕跡。

    .....

    所有的事情都已經解決的差不多,檢查通過的客人們也都已經可以開始離開,iciub的總經理臉黑的已經可以說是不能更黑了,整個晚上賠的血本無歸,陰沉着臉指揮着服務員清理場地,時不時的,朝警車裏的鄭青青甩去幾把眼刀....

    現在已經到了凌晨三點,警衛員們也都整齊有序的集結在了一起,在清點完人數,準備離開。

    自從任穎答應和陸厲焱做普通朋友之後,陸厲焱也沒有在做出什麼越軌的舉動,反而變得十分謙遜有禮,文質彬彬的模樣,讓人很難將他和剛剛那個頹廢緊張不成樣子的男人聯繫在一起。

    陸厲焱打開了手機,看了一眼泛着白光的屏幕,擡眼說道,

    “時間不早了,要回去嗎我送你。”

    任穎剛想要開口拒絕,但看着眼前的男人眸中一片坦然和正直,像是被那雙眸子蠱惑了一般,竟然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

    男人似乎沒有特別驚訝,像是早就在他的預料之中。

    前方突然走過來一個醉醺醺的男人,走路十分不穩,歪歪扭扭的朝任穎的方向撞了過來。陸厲焱想都沒想,好像是身體本能般的反應,想都沒想的將任穎護在懷中,避開了那個醉鬼。

    那個醉鬼也並非故意,說了句抱歉,又看到此番場景,撓頭嘿嘿的淫笑了兩聲,大着舌頭賤兮兮的說道,

    “兄弟,瞧你這今晚豔福不淺啊哈哈哈,不過,也得注意身體,悠着點啊,你瞧,你這後背,都被這大妹子給榨出血來了”

    他身形又跌跌撞撞的着向前走去,打了一個很響的酒嗝,嘴裏嘟嘟囔囔道,“現在的小年輕,少年的時候不知道節制,等以後啊,有那你哭的時候。”

    任穎原本沒有太注意,經過那人這樣一說,看到陸厲焱有些不大正常的臉色,心裏猛地咯噔了一下。

    腦海之中突然間回憶起,陸厲焱剛剛從鄭青青手中救自己的時候,恍惚之中好像聽到了一聲布料撕碎的聲音,只不過,那時自己太過緊張,以爲是自己的一場臆想和幻聽,並沒有太過留意。

    現在細細想來...那道聲音是從陸厲焱的後背傳了過來,莫不是,他受了傷

    一想到這兒,任穎的小臉瞬間血色褪盡,煞白一片,緊咬着牙,強硬陸厲焱轉過身子。

    陸厲焱有些無奈,他本是不願意想讓任穎擔心,打算來一招瞞天過海,卻未成想,到了最後的關頭,卻被一個酒鬼拆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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