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屍走肉,也不過如此。
“阿穎菜都已經快涼了。”譚笑笑出聲提醒道。
她回過神來,“哦”了一聲,掃了一眼滿桌的菜餚,頓時失了胃口,放下筷子,道,“你先喫吧,我不怎麼餓。”
“你怎麼了,這兩天感覺怪怪的。”
任穎勉強的笑道,“不會吧。”
譚笑笑皺了皺眉,滿目懷疑,“你有問題,絕對有問題,你不會,還在和陸厲焱吵架的事情而傷心吧。”
“怎麼可能。”她脫口而出。
“那你是怎麼了,有什麼事,你給我說說,我看我能不能幫得上你。”
任穎剛要開口,動了動脣,到嘴的話又咽了下去。
以譚笑笑的性格,知道這事情鐵定不會推脫,肯定會幫忙的。
可譚家在a市裏面頂多算箇中上流,要一下子掏出來個五千萬,一時半會,肯定時間上也有些不可能。
如果她叫了藍復幫助,拿了人家的錢,肯定也就在戀愛中低了一頭。
譚笑笑又是那麼高傲的人,這事情,還是算了。
任海東給她的期限還有一天,她在想想辦法吧。
她乾笑道,“我哪有什麼事情啊,就是最近一直在構思漫畫的事情,廢寢忘食,剛剛又走神了、”
“好吧,”她吃了口菜,語重心長道,“阿穎,我知道你看重事業,但你也別太拼了,錢那東西是賺不完的,現在啊,身體纔是最重要的。”
她苦笑,“呵呵。”
“你這次打算和陸厲焱怎麼辦。”
她頓了一下,“沒想過。”
“聽說,他好像現在一天光忙事業了,連小星星也都讓保姆帶了。”
“哦。”
.....
任穎回到家後,身心疲憊,她往後一仰,重重的摔到了牀上,空洞的望着天花板,她現在的,到底是該怎麼辦。
母親是她這一輩子裏,最親,對她最好的人了。
哪怕家裏已經很窮了,有好喫的,好喝的,永遠還是先惦記着她。
哪怕到了生命的最後一刻,還忘不了自己,不惜拋棄尊嚴,求着任海東讓自己回了任家。那段相依爲命的時光,卻是她最珍藏回味的日子。
任穎至今都忘不了,那個昔日高傲如驕陽一般的女人,是怎麼跪下求那個賤人的。
她痛苦的閉上了眼睛,母親生前過的苦,死後,總不是不得安寧的吧。
任穎粗略的計算了一下,自己的所有積蓄,再加上傅欽給她的一千萬,呵呵,離差五千萬還差三千八百多萬。
差了這麼多錢,她找誰借,即使借到了,這一輩子,自己都還不起。
這麼大的窟窿,她拿什麼來填
她真恨不得拿着炸藥和任海東那個賤人同歸於盡算了
天可真的是要亡她啊
手邊的手機突然“叮鈴”一聲響了起來,是微信上的幾個好友,發送過來的關心。有傅欽,也有陸簡,還有工作室的那一些新人。
&
nbsp;她也想過和傅欽去借錢,可,到了話到嘴邊,卻始終是說不出口。
即使有兄妹這個頭銜,也不是肆無忌憚的理由。
陸簡,就更是不用說了,一個正在努力往上爬的畫手,哪裏有錢。
許楠自從上次求過婚之後,便在也沒有聯繫過她,整個人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呵呵,她還這麼好意思去和人家借錢。
她煩躁的抓了兩下頭髮,這下子,該怎麼辦
手機又跟催命一般響了起來,任穎不耐煩的接上電話。
“任海東不用你提醒,我知道明天是最後期限”
“你有這個覺悟是很好,不過,你最好給我快一點,我的公司已經撐不住了,要是明天我還看不到錢,你看我不把你媽給挫骨揚灰了。”他威脅的說。
任穎絕對不會懷疑任海東干不出這事情的。
她諷刺道,“任海東,你心可真狠,真硬啊,我媽當年,如果沒有碰上你這爛人,該多好啊。”
“呵,如果謝瑾如當初沒有遇到我任海東,她怕是早就餓死了,”
他不屑的嗤笑了一身,“你也別怨我,人爲財死鳥爲食亡,我養活了你這麼多年,以你現在勾引男人的手段,我要這點錢,算是便宜你了,明天記得,五千萬,一個字都不能少.....”
後面任海東說了什麼,她在也沒有聽到了。
任穎緊闔上了雙眼,她所有的驕傲,自尊,全都輸在了這錢上,將人逼瘋的這錢上。
.......
夜色微涼,今晚的天空,似乎比往日的更要暗,更要黑,連一點星光都沒有,雲幕厚重,陰沉的不像話。
任穎面色猶豫,在陸氏公司門口躊躇了很久,最終深呼吸了口氣,踏進了那道旋轉玻璃門。
前臺的小妹看到她有些驚訝,“任小姐”
“你是”
“上一次您和陸總一起來公司的時候,我們見過,就在上上個星期日的下午,當時是我在公司前臺值班。”
她恍然大悟,“哦,原來是你啊,這麼晚了,你怎麼還在這兒”
“呵呵,我今天是夜班,”前臺小妹頓了一下,“對了,任小姐,您這麼晚來,是...找陸總的嗎”她笑得有些曖昧。
“嗯,是有點事情。他在公司嗎如果不在就算了。”
她笑道,“嘿嘿,陸總今晚加班沒回去呢,在辦公室呢,任小姐你現在去,正好可以見到。”
“好,謝謝你啊。”
“任小姐不客氣,我可是站你和陸總的cp鐵粉呢。”
“......”
現在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公司的職員早就下了班,整頓大樓裏面見不了幾個人,靜的詭異。任穎出了電梯的門,心中有些微微有些忐忑不安,一顆心臟撲通,撲通的跳着。
她站在辦公室的門口,猶豫不決,狠狠的掐了下手心,才敲了下門。
“叩叩叩”
“進。”
任穎推門而入,室內的光線微微有些暗,主要聚集在了男人辦公的地方,散發出了微弱的白光,男人低頭拿着鋼筆在籤一份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