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菲雅的面容萋萋,聲音幾乎聲嘶力竭的吼道,
“陸厲焱,你就當真這麼絕情,連半點的機會都不給我嗎,那個任穎到底是有什麼好,讓你們這一羣又一羣的男人,爲她着迷”
女人的聲音充滿不敢,迴響在這空蕩蕩的房間之中。
男人脊背一挺,腳步一滯,他半副身體隱匿了室內黑暗中,另一半,投身在室外的光線下。
他專注盯着那盞暖黃色的桌燈,黑漆漆的眸間閃過道恍惚。
其實,連他也想知道,爲什麼會一次又一次的,栽在了那個任穎身上。
可愛情之中,那有什麼對錯。
陸厲焱這一生中,走馬觀花,逢場作戲無數,見過形形色色的女人,數不勝數。
他總是坐在高處,自以爲看破了這時間所有的愛恨,像是紅塵中的看客,飲酒笑看着俗世間這一對又一對癡男怨女。
原以爲,這一生,也就這樣草草過去了,卻未想到,在他三十一歲的那一年,遇到了那個笑容明媚的女人,從他見到的第一眼起。
心底就有個聲音告訴他,陸厲焱,你栽了
陸厲焱道,“縱使任穎有千萬般不好,可只憑我愛她這一條,足矣。”
說罷,他便拿起外套,徑直的走出了辦公室的大門。
喬菲雅像是被抽乾了渾身的氣力一般,扶着牆,軟趴趴的坐在了冰冷的地板上,她擡起眸,雙眼失去了焦點,無神的望着陸厲焱離開了方向。
眼淚像是不受控制一般,從臉頰上滑落了下來,她和陸厲焱認識了多少年,她就愛了這個男人多少年。
這麼多年,他身邊那個位置一直是空着的,喬菲雅原以爲,陸厲焱薄情,可至少心裏面也是有她的。當葉如暗示她兩家有聯姻訂婚的可能時,她的心裏,不知是有多興奮。
興奮,可以將這個優秀的男人據爲己有。
她想,在a市之中,也可能只有她喬菲雅,才能夠和她並肩齊驅了吧。
所有的情況都在按照她的預料走着,可是,不知道爲什麼,自從任穎出現之後,所有的情況全部都變了,都漸漸脫離了她的掌控,變得不受控制。
那個女人,入了他的眼,又緊接着,鑽進了他的心。
喬菲雅緊緊的閉上了眼睛,她的心,像是被鑽的噬骨的疼,在c市恢復記憶的時候,她還可以安慰自己說,陸厲焱是被任穎那個賤人所迷惑的。
在宴會被羞辱的時候,她還可以對自己說,陸厲焱是被迫任穎在場,所以對她故意那個樣子的。
可現在
呵呵,那些無情的字眼親口從男人口中吐了出來的時候,她才幡然大悟,一切都如夢初醒,
原來
她從一開始,自始至終,就沒有走進過這個男人的心底裏去。
眼角滑過
幾行清淚,她自嘲的笑了笑,穿好衣服從休息室裏走了出去,藉着燈光,喬菲雅路過辦公室時,看到茶几上面放着一份被翻閱開的文檔。
確定陸厲焱不會在回來之後,她指尖顫抖的翻開了這份檔案。
看到裏面的內容之後,喬菲雅的瞳孔猛得一縮,臉色霎然變得慘白
即使她沒有學過醫,但對於親子鑑定的檔案,還是認識的,
那白紙黑字上清清楚楚寫着,小星星,竟然是任穎的孩子
難怪,小星星竟然會越來越長的像任穎....
喬菲雅心上突然之間涌上來無數中複雜的情緒,新做好的美甲,“啪”得一聲,被掰斷在了掌心之中,原來,任穎和陸厲焱,早在四年之前就有過牽扯。
喬菲雅眸間閃過狠辣,心上怒火蹭蹭蹭的直冒,四年之前,正是她去參加維密超模選秀的時候,竟然,讓這賤人在這鑽了空子
呵
反正,陸厲焱也不愛她,她現在,什麼都不在乎了,什麼也都可以得出去,大不了,就來個魚死網破吧。
喬菲雅從包裏掏出手機,熟稔的撥通了一長串電話號碼,即使現在是凌晨兩點,那端還是很快的接通。
一道懶洋洋的聲音傳了過來,笑道,
“喬小姐在深夜突然給我打電話,是終於想通了”
他的話是個肯定句。
“我可以答應和你合作,”喬菲雅的眼眸迸射出絲絲陰鷙,“只不過,我想要任穎死永遠,一輩子和陸厲焱兩個人陰陽相隔,我也要讓陸厲焱嘗一嘗,愛而不得,究竟是什麼滋味”
她的聲音帶着幾分淒厲,怨恨...
耳畔的電話閃亮着白光,映在了喬菲雅的側臉上,格外猙獰可怖,指尖的鮮血順着手腕滴答滴答的滑落,留下了一道血痕,像是剛從十八層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鬼,只帶着毀滅,和復仇
“好,我可以答應你,”那端的男人頓了一下,他又接着說道,
“我會派人去和你合作,不過,陸厲焱的手段也是瞭解的,你既然決定了這麼做,到時候,你自己的人生安全,就要靠你自己了,要是中間出了什麼岔子,我可是幫不了你的,喬小姐,你確定好了”
末尾,男人輕笑了兩聲,語調揚高。
喬菲雅握着電話,勾起的笑容散發着寒意,她道,
“寧爲玉碎,不爲瓦全,我是什麼樣的人,估計,沒有人比你將我瞭解和打探的最清楚了吧,我既然已經決定了,就代表我已經全部什麼都不在乎了,哪怕死,我也要殺死任穎沒有什麼,在能夠比這個,更好的去報復陸厲焱了。”
“果然,最毒婦人心。”
男人的語調滑過幾絲玩味。
她的面容冷峻,“呵,和你比起來,我這些,只不過是小孩子家家玩弄遊戲的把戲,哪敢在你的,年面前賣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