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色一變,語氣中帶着隱隱慍怒,一腳提開看腳下的易拉罐,
“怎麼,還要我把你們一個一個的給請出去嗎”
趙六兒心上一慌,轉念一想,心裏就已經猜到了個大概,也知道這位不是個什麼好說話的主。
利索的穿上衣服,獻媚道,
“好好好,既然高先生您這會有事情要和這位小姐說,我們就先出去轉轉,等高先生您說完了,在喊我們也不遲。”
高長明很滿意,“嗯。”
後面的乞丐見風使舵,抱起了地上脫下的衣物,意味深長的看了任穎一眼,就跟着趙六兒出了廠子,到附近去瞎轉悠了。
任穎見這些人走後,心裏頭頓時鬆了一口氣,還沒剛緩過來,迎面就被撲了上來。
她故作出一副嬌羞的模樣,別過了臉,低着頭推搡了男人胸口兩下。
高長明有些不悅,“怎麼了”
“地上太冰了。”
這婊子又想玩什麼花樣,他半眯着眸子,“那你想要怎麼樣。”
“我們去到牀上好不好。”
哪怕換上無數個地方,這婊子還是逃不掉的,
“嗯。”
任穎身上被他被打的青紫一片,白皙的皮膚到處都是傷口,高長明還算有點良心,將她給抱了起來,往另一個方向走去。她沒有傻到去拒絕,這是一個利用男人心軟來觀察地形的大好機會。
她打量着周圍的出口,想看有沒有逃脫的機會....
可結果,讓任穎大失所望。
這所修車廠,建造在了地下,四通八達的,到處都是黑漆漆的洞口,應該是抗戰打仗的時候挖下來藏糧食的,有的臺階,都是凝土和磚頭砌的。
除非是很熟悉這兒的人,一般的人闖進來,想要離開這兒,還真有些難。
連高長明,也都繞了幾個岔路口,才兜兜圈圈回到他房子裏。
“通”得一聲,男人一腳踹開了木門,將任穎壓在牆上,立馬迫不及待起來。
曾經能夠看上她,肯定也有心水的成分。
她眼底全是噁心厭惡,權當被一頭瘋狗給啃咬着,任穎斂起神色,推開了他,捏了捏鼻子,嬌笑道,
“等一下嘛,你這得是多久沒洗澡了。”
他在x國的喫穿生計都有問題,過着在刀口上舔血的日子,洗澡,的確是有一段日子沒去過了。
想起昔日的輝煌,高長明的自尊心有些受創,
“很臭嗎”
“喏,你自己聞聞不就知道嗎。”
高長明掀起背心,嗅了兩下,那味道,差點沒把他給薰暈過去了。
他這和那些乞丐,有什麼區別。
身上黏膩膩的,渾身發癢,越來越不舒服。
“任穎,這地方附近地形你也是看到了,別想給我玩什麼花樣,要是在敢給我整什麼幺蛾子,老子讓那羣乞丐給弄死你”
任穎橫了他一眼,乖乖躺到了牀上,
“我現
在就是個階下囚,在高學長您的火眼金睛面前,哪敢耍什麼花樣啊,我就是一個弱女子,你未免,也太看得起我了。”
這個房間裏面很小,只有一桌一椅,一張木窗,再多餘的一點兒東西也都沒有。高長明想要洗澡,只能到外面隔間去了。
他走了之後,任穎立刻從牀上爬了起來,直到外面的動靜徹底消息之後,她才屏住呼吸,踮起腳尖朝門口的方向走去。
“噗通噗通”的心跳聲拍打在任穎耳邊,哪怕出去找不到路被困住,也比被這羣禽獸給姦污的好,無論結果如何,逃出去,纔會有希望。
那扇木門,此刻就近在眼前。
她心情十分忐忑,手指顫抖的拉住了扶手,輕手往後一拉,打開了一條縫隙。
女人的眼中閃過雀躍,再用力了下,卻傳來“噼裏啪啦”的鎖鏈聲。
霎然,任穎臉上所有的表情都凝固住了,高長明這個狗日的,竟然臨走的時候在外面上了鎖。
比防賊還要謹慎。
她使了狠勁,鐵鎖撞擊的搖晃着,可以看到外面的世界,卻始終無法逃離。
房間四面都是灰黃的牆壁,沉悶悶的,因爲在地下,連一扇窗戶都沒有,根本沒給她留任何逃跑的餘地,這也是高長明爲什麼放心去洗澡的願意了。
泄氣的踢了兩扇破門,難道,她就只能在這坐以待斃。
大腦飛快的運轉着,想要策劃出最佳逃跑的線路,任穎的腦中突然閃過道白光,眸光一閃,望着那櫃子發了會呆,攥緊了拳頭,寧爲玉碎,不爲瓦全,大不了,就和這賤人拼個魚死網破吧。
門口傳來窸窸窣窣的開門聲,任穎立馬回過了神,斂回神色,扯了下僵硬的脣角,高長明頭髮溼漉漉的,也料定她逃不出去,面上未浮現過一絲異色。
“洗了洗了,也在牀上,現在,總可以了吧”
這個肯定句,他的語氣中沒有一丁點詢問的意思。
“當然。”
任穎莫名的乖順的讓他發慌,上前兩步,挑起了女人的下顎,指尖緩緩的滑在了她咽喉的部位,細長纖弱,只要他微微一用力,女人的呼吸便全都靜止消失。
她被高長明突然的舉動嚇了一大跳,連大氣都不敢喘下,長長的睫毛抖動着。
生怕,男人腦子一抽,還真將她活活給掐死在這兒了。
任穎笑容僵硬,“高,高學長,你這是....”
他擡起臉,笑得有些可怖,
“所以,千萬不要和我耍花招。”
“是。”
高長明放開了她,斜靠在了牀頭,朝她招了下手,如同在召喚妓女般,笑道,
“過來”
任穎順從的走了過去,匍匐在男人身邊,他捏着那柔弱無骨的小手,笑得有些下流,
“聽說,你前些日子和陸厲焱同居了。”
她後背一僵,“嗯。”
“呵呵,老子倒是想嚐嚐陸厲焱調教出來的女人,究竟是個什麼樣的滋味,”
高長明現在無疑是得意的,“阿穎,把你所有的手段都給我拿出來,今天晚上好好來來伺候我,說不定,我會放你一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