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就當我錯了,你在哪裏,我和司機過來接你。”
男人疲倦的語氣,讓她紅了眼眶,任穎強撐着說,
“不用了,我今晚不回來,我和譚笑笑在一起,你孩子出不了什麼事情,如果沒什麼事情,我們就先掛了吧。”
“阿穎”
那端話還沒說完,她就已經掛斷,眼淚簌簌的往下掉落,這到底是在折磨誰。
“叩叩叩”譚笑笑在外面敲了兩下門,“阿穎,你怎麼在裏面這麼久,沒出什麼事情吧。”
任穎急忙擦乾了眼淚,“沒事。”
“哦,那就快點出來吧,外賣來了、”
“知道了。”
她其實是沒什麼胃口的,要不是爲了孩子,估計就這樣睡了。
任穎整理了下儀容,確定比被發現哭過的痕跡之後,才走了出去。
桌上是開盒擺好的外賣,譚笑笑躺在一派板凳上,正玩着手機,擡了下眼皮,身體坐直了,
“我的祖宗,你終於出來了,在不出來,我就要餓死了。”
她拉開一個凳子,“你怎麼不先喫。”
“人家和你喫纔有意思。”
任穎笑了笑,沒在說什麼,拆開筷子,慢慢吃了起來,譚笑笑瞟了她一眼,問道,
“陸厲焱又給你打電話說什麼了,你怎麼這副模樣。”
她手指一僵,淡淡回覆,
“也沒說什麼,就問我去了哪裏。”
家務事,是真的不好摻和。
“好吧,其實我也有點不懂,陸厲焱現在這葫蘆裏面究竟賣的是什麼藥。明明那麼愛你,爲什麼不和你領個證呢。”
要是有一個忘不了的初戀還好說,還有治療的手段,可陸厲焱這個問題,簡直無從下手啊。
“鬼知道他怎麼想的,”她說,“好了,快點喫吧,我有些乏了,想要睡覺了。”
“嗯。”
兩個人都餓極了,一番風捲殘雲,二百多塊錢的外賣,只剩下一堆殘渣剩飯。
譚笑笑打了個飽嗝,擺了擺手,
“不行了,太飽了,老孃感覺都把上輩子喫過的飯給補回來了。”
任穎塞了一筷子茄子,笑道,
“有那麼誇張你以前不是挺能喫的嗎”
望着任穎面前一大堆的“屍體”,譚笑笑嘴角抽搐了下,
“不是我不能吃了,是你的飯量,見長了,果然懷孕的女人,就是可怕。”
她淡淡掃了女人一眼,邊喫邊說道,
“我太餓了,而且,肚子裏面還揣了一個呢,一個人要喫兩個人的,看來你就比較多吧。”
譚笑笑看了她肚子一眼,
“這麼能喫,絕對是個兒子。”
任穎一臉黑線,這算是哪門子的說法。
突然,外面的門鈴又響了起來,她看了正準備去洗澡的女人一眼,問,
“你又點什麼了”
“沒有啊,點的外賣,全部都已經送過來了。”
那這麼晚了,是誰。
自從有了上一次的精力,任穎家門口的福字,給取了下來,透過貓眼。
門口站着一個體型高大的男人,黑沉着臉。
她轉身說,“笑笑,是藍復來了,你要見他嗎”
“不見”女人回答特別乾脆。
架勢,今天這門,很有可能被他給拆了。
譚笑笑心煩意亂,連洗澡的慾望都沒有了,越過任穎,打開了防盜門,
“藍復,你他媽大晚上的不睡覺,瘋了嗎”
他是瘋了,纔會大半夜的跑到軍隊,用衛星定位到女人的安危地址,跑來找她。
“笑笑,我們談談。”
“藍復,我和你沒什麼好談的了,”她倚靠在門口,似笑非笑,“還有,我可是記得,誰先服軟,誰就是孫子,這話,你沒忘吧,”
“沒忘。”
“那你來找我幹什麼。”
男人鐵青着臉,咬牙切齒,“奶奶”
“....”
這下,不止譚笑笑呆了,連任穎,也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和老婆比起來,面子算的了什麼。
藍復主動牽起了她的手,嘆了口氣,
“笑笑,這件事情,的確是我的錯,原諒我好嗎。”
她冷笑一聲,抽出了雙手,
“王八蛋,沒門”
藍復還想要說什麼,回答他的,卻是一聲震耳欲聾的關門聲。
他:“。。。”
“我就說,第一次會失敗的。”
漆黑的樓道里傳來道男聲,那人斜靠在樓梯口,抽着煙,一副早就預料之中的樣子。
藍復蹙緊了眉,臉上懊惱一片,
“老陸,那咋倆現在可怎麼辦,總不是,咋倆在這兒喂上一夜的蚊子吧。”
那抹黑影,正是陸厲焱。
兩個男人遭遇,倒是有幾分同病相憐的感覺。
皮鞋碾滅了菸頭,“走吧。”
藍復有些不甘心,“咱們現在走了,她們豈不會更生氣。”
“都在氣頭上,咱們在這兒,才更給她們心裏添堵,走吧,明天在過來吧,說不定會好一點。”
陸厲焱只知道,現在任穎一定很不想見到他。
“那好吧。”
“對了。”
“”
“剛剛你那聲奶奶叫的很棒。”
“滾”
任穎坐在客廳,玩着手機,擡頭瞥了一眼正在從貓眼觀望敵情的譚笑笑,問,
“怎麼樣了”
“剛剛走了。”女人挑眉,“真不敢相信,這是藍復的作風。”
“..”
譚笑笑又道,“哦對了,剛剛透過貓眼,我看到樓道里面還有一個人,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陸厲焱吧。”
“好吧、”
“你不出去見見嗎”
“有什麼好見的。”
譚笑笑略微揚眉,笑道,“陸厲焱的眼睛現在可是不方便。”
“不方便的話,就不會來這兒了。”
任穎一臉冷漠,關掉手機站了起來,“我有些困了,就先回屋睡覺了。”
“哦好吧。”
“你還不睡嗎”
“還早,我在看看電視。”
“好吧,早點休息。”
她進臥室反鎖了房門,望着陽臺的方向看了看,抿了下脣,走了過去。
眼睛不方便,還到處亂走。
這個男人,究竟有沒有腦子,任穎有些生氣,揭開窗簾,藉着路燈,勉強看清了樓底下兩道男人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