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需要顧七少來做什麼救她嗎
金執事原本要叫醒沐靈兒,可一聽到“七哥哥”這三個字,他便不動了。就這樣安安靜靜地坐着,看着她淚流滿面,看着她小臉惶恐,聽着她哭,她喊,一聲一聲“七哥哥”。
顧七少,到底有什麼好的
忽然,金執事喃喃開了口。
他說,“沐靈兒,我帶你回東塢去,如何”
他說,“沐靈兒,忘掉一切,我們改名換姓一起到東塢牧羊放馬,可好”
他說,“沐靈兒,你到底有什麼好”
他費盡了那麼大的力氣,險些連性命都搭上了,本該帶她去跟韓芸汐交換賣身契的,然後一個人遠走高飛,回冬烏國去。
可是,該死的他居然連賣身契都不想要的,只想帶她走。
沐靈兒夢得好深,哭得好難過,可即便如此,她還是緊緊地抱着小唐糖,不曾鬆手。
明明不是孩子她娘,保護這個孩子卻成了一種本能。連做夢都不會輕易放掉。
終於,沉睡的孩子被驚醒了,一開始是抽泣,接着越哭越大聲。
沐靈兒猛地驚醒,這剎那還針險些放掉孩子,幸好她及時又抱緊了。
她都還沒有發現金執事已經醒了,正坐在不遠處盯着她看。
她吐了口濁氣,喃喃自語,“嚇死我了”
她連忙將小唐糖擁緊,臉貼着滿是奶香味的襁褓,看似在安撫小唐糖,實則是想在小唐糖身上尋找安慰和勇氣。
若不是小唐糖需要她的保護,她估計早就崩潰了吧。她至今都不敢想象寧靜和白玉喬她們的安危,到底是安還是危
“唐糖不哭不哭,孃親很快就回來了哦。小唐糖乖乖,不哭不哭”
“孃親很快就回來了哦,乾孃不會騙人的,小唐糖乖乖爹爹就要來救我們了不許哭了哦”
爲母則強,她不爲母,一樣得堅強呀
沐靈兒低聲哄着,再哄慰小唐糖,更像是在哄慰自己。小唐糖都已經不哭了,她自己還滿臉的淚水未乾。
金執事原本想讓沐靈兒先發現他醒的,可是,他着實看不下去。
這個臭丫頭自己明明都還像個孩子,幹嘛還要裝出一副成熟的樣子,搞得那個孩子真像她生的。
“沐靈兒”金執事驟然冷聲。
沐靈兒猛地擡頭看去,立馬就看到金執事一臉陰沉地坐在對面。
這傢伙什麼時候醒的
她愣住了,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傻了嗎哄什麼孩子先把自己的眼淚擦乾淨了”金執事不悅訓斥。
沐靈兒連忙抱着孩子跑過來,不可思議地看着金執事,“你你,你終於醒了”
她一走近,金執事立馬發現她憔悴了許多,臉色非常非常差。
他昏迷了多久,她在這個山洞裏待了多久,這些天都是怎麼過的想到這些問題,他的眉頭就鎖得更緊。
沐靈兒深深地看了金執事一眼,連忙將小唐糖放到一旁去,居然伸手去捏金執事的兩頰。
“疼”
金執事嘴上叫疼,雙手卻始終沒動,沒推開她。
“沐靈兒,你傻了嗎你幹嘛”
誰知道,沐靈兒嗚哇一聲居然嚎啕大哭起來,哭得比小唐糖剛剛還大聲。
“你嚇到我了,你知不知道我以爲你再也醒不來了”
“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嗚嗚金子,你終於醒了嗚嗚”
沐靈兒這麼一哭,一旁的小唐糖立馬跟着哇哇大哭起來。
沐靈兒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她立馬就閉了嘴,急急要去抱小唐糖,可誰知道,她剛轉身,金執事就冷不丁將她拉過去,狠狠擁入懷中。
沐靈兒傻了
但是,她很快就掙扎起來,“你幹嘛,你放開我”
“別動”金子兇巴巴地命令。
沐靈兒豈是他能嚇得住的她掙扎得更距離,“你放開我,唐糖在哭,你快放開我否則我不客氣了”
“你給我安靜一點,她就不會哭”金執事的臂力,豈是沐靈兒掙扎得了的呢
沐靈兒還要辯解,金執事又道,“是你把她嚇哭的自己都是愛哭鬼,還怕她哭”
沐靈兒竟無言以對,最後她只能說,“你放開我”
而面對她這句話,金執事卻反倒無話可答了,他沒有放,反倒將沐靈兒擁得更緊。
沐靈兒掙扎了好幾番,最後只能妥協,令她意外的是,小唐糖居然真的沒有哭了。
沐靈兒被抱太久了,很不習慣,心也慌慌的,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她特認真地說,“金子,男女授受不親,你這樣是佔我便宜。你不能這樣。”
“你別忘了你欠我什麼”金執事冷冷回答。她還欠他一夜相陪,就抱一下,算什麼佔便宜
誰知道沐靈兒竟賴賬了,“你現在就去找君亦邪告發我們唄。”
話音一落,摟在腰上的力道陡然大緊,緊得沐靈兒都疼了。
可是,沐靈兒沒把柄落在金執事手上,她纔不怕他。她倔得很,也硬得很。
“金子,我不欠你什麼我告訴你,你要想從我姐那裏拿回賣身契,就馬上放開我,從此以後跟我保持三步的距離,否則,我姐和姐夫一定不會放過你的”沐靈兒嚴厲地警告。
金執事卻無動於衷,俯在她耳畔,淡淡說,“我不要賣身契,我就要你。”
這話一出,沐靈兒整個人就僵了,“你,你你開什麼玩笑騙,騙誰呢”
“沐靈兒,當初說好的,我救你離開虎牢,你就跟我回冬烏國。你要食言嗎”金執事又問。
沐靈兒記得金執事說過這話,可是,她只當他無聊說大話,她哪知道他有那麼大的本事,居然能駕馭老虎
沐靈兒呆住了,明知道這不是一場夢,可卻越發的感覺自己在做夢,一場不知道是不是噩夢的夢。
她知道金執事喜歡她,可是,她不知道金執事爲什麼喜歡她什麼時候喜歡她
金執事該很討厭她的纔對呀
“你跟不跟我走”金執事又問。
“我們我們得先找到靜姐姐他們,要不,小唐糖怎麼辦”沐靈兒尋了藉口,迴避了金執事的問題。
她不是不想拒絕,而是不敢拒絕。這個傢伙正摟着她,還埋頭在她肩窩上,萬一她把他惹毛了,這荒郊野外的,她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答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