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錚點頭說:我當然不反悔,你只需要說答不答應我。
爲什麼不答應你呢心魔戲謔地笑道,只是可惜你的如意算盤打不響,一番苦心要泡湯了。
唐錚不爲所動,平靜地說:這就不用你操行了。
好,那我答應你。你現在可以說怎麼助我破除樊籠吧心魔懶洋洋,根本不抱任何希望,只是例行公事一般地問道。
你還記得蚩尤心血嗎唐錚問道。
當然記得,不就在蚩尤之心中嗎這與它有什麼關係心魔不解地說。
唐錚淡然笑道:一般人確實想不到這一層關係,因爲,他們不是當事人,沒有感受過蚩尤心血的厲害,與那龐大的能量。我感受過,所以,印象最深刻,最有發言權。
心魔不以爲然:你最有發言權,那又有什麼用你別告訴我,破除樊籠和蚩尤心血有關
心魔知曉蚩尤心血的存在,卻從來沒有想過蚩尤心血與樊籠之間的聯繫。
即便唐錚,也從來沒有想過這方面的聯繫。
這是臨時起意,忽然想起來,雖然沒有驗證過,但他還是心存一絲僥倖。
萬一成功了呢
這權當是死馬當作活馬醫。
爲什麼他會認爲蚩尤心血可以破開樊籠呢
因爲,蚩尤一直說過蚩尤心血中包含了他的一部分功力,對他而言十分重要。
後來,他迫於無奈從唐錚的體內離開,蚩尤心血一部分能量融入蚩尤靈魂之中被帶走,但還有一部分蚩尤心血留了下來。
一直以來,唐錚都沒有再動這一部分蚩尤心血,或許是出於對蚩尤的忌憚,認爲他留下的東西未必百分之一百的安全。
不到迫不得已,他不會冒險一試。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
若是蚩尤心血真的可以破開樊籠,即便有風險,那他也會冒險一試。
火燒眉毛,這個節骨眼上,一定的毛線也是值得嘗試的。
蚩尤心血既然包含了一部分蚩尤的功力,那這部分功力是否就能破開樊籠呢
這是從蚩尤那信誓旦旦的態度和語氣中,臨時起意揣測出來的一點。
唐錚娓娓道來,把自己的推斷說了出來。
心魔一言不發,似乎被這番話給震住了。
唐錚心中不禁有些得意,笑眯眯地問:這下知道我沒有欺騙你了吧
心魔猛地一怔,沒好氣地說:這還不叫欺騙你小子是沒事幹來消遣我吧。
唐錚無可奈何地翻白眼:我會那麼無聊嗎
你就是這麼無聊。心魔斬釘截鐵地說。
蚩尤心血是蘊含了蚩尤的功力不假,可樊籠是蚩尤施展特殊的神通造就的,必須要相應的神通才能破除。你這樣空口白牙地說蚩尤心血就可以破除樊籠,你不認爲太簡單,太兒戲了嗎
面對心魔的一連串連珠炮似的質問,唐錚並沒有驚慌,反而笑眯眯地反問:你就這麼相信蚩尤他可是敵人,他的話你也不打折扣的全相信
不相信,又有什麼辦法心魔反問。
心魔哭笑不得,最後,沒好氣地說:好,既然你這麼有信心,那我就拭目以待。
唐錚不再多言,沉澱心神,所有心思都放在了蚩尤之心上。
他以前就從中吸收過蚩尤心血,所以駕輕就熟,只是,這一次與以前不一樣。
他不要用蚩尤心血去衝擊樊籠,而不是吸爲自己所用。
當他催動功力後,蚩尤之心的跳動速度加快。
一陣恍惚,眼前景象驟變,唐錚來到了一個血紅的世界,既熟悉又陌生的世界。
他並不驚慌,上次在魔族啓動九黎移魂陣時,唐錚、蚩尤和心魔三人的意識就曾經進入過這個世界。
這是蚩尤之心中的世界。
唐錚立刻就看到了一個面白無鬚,偏偏書生模樣的人,正是大名鼎鼎的心魔。
這纔是心魔的本體。
只是心魔被囚禁在了一個樊籠之中,在這個血紅的世界中,這個樊籠格外與衆不同。
一絲絲光芒在樊籠中流轉,心魔曾經許多次想衝破,都被擋了回去。
筋疲力盡,最終,他絕望了,也沒有再自討沒趣地去嘗試。
心魔看着唐錚,說:快開始吧,我也很想看看結果。
其實,心魔十分糾結,他既期待唐錚成功,可以自己的判斷而言,絕對不可能成功。
這是一件十分矛盾的事。
唐錚微微點頭,雙手朝虛空中一探,催動功力,一股股真氣從他掌心流轉出來。
呼呼
風聲起,一股詭異的風從他掌心蔓延出去,然後席捲了整個血紅的世界。
這股風又迅速地從四面八方飛回來,落入了唐錚掌心,風在他掌心匯聚,一點點紅色出現在掌心中。
不一會兒,風停了。
掌心出現一滴鮮豔至極的鮮血,晶瑩剔透,在掌心滾動。
這是他把蚩尤之心的心血提煉出來,從而吸收到了自己的掌心。
心魔雖然也被困在蚩尤之心中,卻無法辦到這一點。因爲,唐錚如今纔是蚩尤之心的主人,所以,他纔可以隨心所欲地辦到這一點。
心魔灼灼地盯着蚩尤心血,素來古井不波的神色,竟然也變得激動起來。
唐錚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何嘗不知心魔的心思,大手向前一送,蚩尤心血就從掌心滾落出來。
嗖
蚩尤心血飛向了樊籠。
心魔立刻屏住了呼吸,目光不願從蚩尤心血上移開分毫。
近了
蚩尤心血近了
心魔暗自吶喊。
唐錚也全神貫注地凝視着蚩尤心血。
終於。
啪
蚩尤心血打在了樊籠上,樊籠上流動的光芒立刻活了起來,泛起了五光十色,格外燦爛。
心血卻沒有從樊籠上落下去,而是緊緊地貼在了樊籠上,並且,像是有一股力量在驅動它,令它自由地在樊籠上游走起來。
唐錚與心魔都瞪大了眼珠,詫異地看着這匪夷所思的一幕,心中惴惴,不知是成功,還是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