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時,一個個臉色變化莫測,表情豐富至極,但毫無疑問,目光都有意無意地瞟向白眉道人。
顯然,這羣人的到來會令白眉道人的日子不好過了。
太虛子一直心繫自己師門前輩的消息,見是唐錚來了,迫不及待地衝出人羣,唰的一下就吸引了所有的目光。
白眉道人咬牙切齒,恨的牙癢癢,暗道:太虛子,你就這麼迫不及待嗎真以爲清虛門就可以從此翻身,壓在我白眉道人頭上了嗎
心中不忿,白眉道人口中卻沒敢說出來,即便是面對其他幸災樂禍的眼神,白眉道人也只是看在眼中,記在心底。
相反,他臉上迅速地擠出了笑容,變臉比翻書還快,忙不迭地迎向唐錚等人,縱聲大笑:諸位,久別重逢,真是人生一大幸事啊。
雖然不明白這些人怎麼沒死,可白眉道人還是選擇虛與委蛇,避免露出破綻。
唐錚等人停下腳步,看着站在面前的太虛子和白眉道人,眼神耐人尋味,難以琢磨。
當然,每個人的側重點不一樣。
天禪子的注意力根本沒放在白眉道人身上,而是灼灼地盯着太虛子,太虛子也迎着天禪子的目光,四目相對。
雖然是在人羣中,這兩雙眼睛還是一下就鎖定了彼此。
因爲,他們都修煉了一樣的功法,自然而然就可以辨別出來,那種獨特的氣息與其他人截然不同。
前輩太虛子心下忐忑,激動無比地喊道,但千萬言語堵在喉嚨,一個字都沒辦法說出口。
一聲前輩令天禪子面色一緊,支支吾吾,也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這兩人的反應落在其他人眼中倒是沒多少稀奇的,只認爲是久別重逢,過於激動了。
唐錚還推了天禪子一把,打趣道:這都見到同門了,怎麼還扭扭捏捏,像個女人一樣
天禪子破天荒地沒有反駁唐錚。
咦
看着天禪子的異常反應,唐錚大爲詫異,卻沒有吱聲。
太虛子畢恭畢敬,身軀深深地彎下去,激動地說:清虛門上下恭迎前輩迴歸師門。
我天禪子眼中的神色越發複雜,千言萬語,卻根本沒辦法說出口,與平常判若兩人。
唐錚終於發現天禪子有點古怪了,這根本不像是他的行事風格。
太虛子恭敬地說:敢問前輩名諱也好讓我們這些晚輩知曉是哪一位前輩,讓我們記在心中。
其他清虛門人也走出了隊伍,來到前頭,目光熾熱的望着天禪子,一睹前輩的風采。
看着一雙雙熾熱的眼神,天禪子反而目光閃爍,有躲避之意,彷彿沒有聽到太虛子的問題。
請教前輩名諱太虛子見天禪子一言不發,再次追問道,心頭不禁變得忐忑起來。
天禪子依舊充耳不聞,彷彿魔怔一般。
唐錚終於可以確定其中有不爲人知的玄機,沉聲道:天禪子,你究竟怎麼了
難道是讓我別叫他的名字唐錚心中一動,馬上就猜到了天禪子沒說完的話,登時,他一頭霧水,萬萬猜不透天禪子的真實意圖。
但天禪子三個字卻令其他人聽的一清二楚,清虛門人一直豎直了耳朵,哪裏會錯過這個三個字。
登時,他們如獲至寶,終於知道前輩的名字了,這下清虛門上下就有前輩庇佑了。
天禪子,這名字似乎有點耳熟。
他們馬上與清虛門中記載的知名前輩名諱一一對照起來。
若說清虛門中誰對門派的歷史和那些前輩最瞭解,那當然是掌門太虛子,自從知曉清虛門有前輩尚在人世,太虛子就已經把清虛門的歷史和知名人物羅列了一遍。
然而,天禪子三個字卻並不在這些名單中。
太虛子微微一怔,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心中嘀咕道:這名字如此耳熟,肯定是在哪裏見過,我怎麼會忘記呢
突然,一道閃電一樣的光在腦海中閃過,他終於記起了這名字爲何如此熟悉了。
他瞪大了眼珠,不可思議地望着天禪子,張大了嘴巴,久久無法合攏,也無法言語。
其他清虛門人也回過神來,難以置信地驚呼道:天禪子,是他
怎麼會是他
衆人面面相覷,着實難以接受這一切,似乎這是一個無比殘酷的現實。
其他人不明所以,卻也看出了問題。
天禪子面色一黯,彷彿失去了精氣神,失魂落魄。
唐錚從未見天禪子如此消沉過,不願見他如此沉淪,低吼一聲,彷彿是一個晴天霹靂在天禪子耳畔炸響,振聾發聵地說:天禪子,振作起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太虛子怔怔地望着天禪子,問:前輩,你怎麼會是天禪子
天禪子也漸漸回過神來,雖然依舊像丟了魂兒一樣,卻期期艾艾地開口道:我就是天禪子
這句話彷彿用盡了他全部的力氣,渾身大汗淋漓,力氣都被抽光了一般。
清虛門從上至下,連太虛子也不能例外,紛紛臉色變得蒼白,有人還不停地搖頭,似乎難以接受這個現實,魔怔似地喃喃自語:前輩怎麼會是天禪子怎麼會這樣
他們根本不願接受這個現實。
天禪子這個身份究竟有什麼不同尋常,竟然讓他們的反應如此之大許多人心中都冒出來這個疑問。
天禪子咬緊牙關,臉色愈來愈複雜。
見從天禪子口中無法得知答案,唐錚目光落在了太虛子身上,沉聲問道:你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太虛子支支吾吾地說:天禪子是清虛門的叛徒
天禪子不僅僅是清虛門的叛徒那麼簡單,而是大名鼎鼎的叛徒,是清虛門的反面教材,每個進入清虛門的人都會被耳提面命,告知天禪子的事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