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小沫聽到高媽媽這麼說，直接吩咐服務生叫人把菜撤下去了，眼看着幾個男服務生快速地把已經吃了七七八八的餐盤撤了下去，不到一會兒的功夫，餐桌就變的乾乾淨淨了。
趙小沫此時再看着高媽媽，笑眯眯的說道：“阿姨，現在可以試試香了。”
“哎喲，還是小沫有心思。”高媽媽這樣說完之後，迫不及待地拿出了香水，然後朝着空氣輕輕噴了兩下，再拿手微微撲了一下香味，而趙小沫注意到高凱在高媽媽噴香水的那一刻，直接捏緊了自己的鼻子，一副完全不想聞到的模樣。
甘甜的香氣頓時在三個人之間迴盪，緊挨着甘甜香的是一股說不上來的清香，或許是因爲添加了一些不知名成分的原因，現在這款香水的味道要比之前的濃郁，而且整體的感覺也更和諧了。
清新夾在着甘甜味道過後馥香的椰味，此時，趙小沫深吸了一口氣，才覺得，這次的香味和之前最大的區別就是擁有了水質的味道。
趙小沫這麼想着把目光遞給了高媽媽，此時的高媽媽也正好聞完了香味，她閉着眼，嘴角微微勾起，大概停頓了半天，她才睜開眼睛對趙小沫說道：“這個香水的味道很特別。”
“的確很特別。”不等趙小沫反應，她身旁的高凱就接過了話，此時趙小沫才注意到高凱已經不捏着鼻子，拒絕聞香了。
趙小沫笑了笑，吸氣學着之前大大好的話說道：“這款香水是很特別，因爲它沒有添加任何花香成分，全程用的水果蔬菜，比如前調的藍莓香，中調的甜椒、聖女果，還有最後的椰香。”趙小沫這樣說完後忍不住再次補充道：“可以說這款香水很特別，所以我想着阿姨你會喜歡。”
“我的確很喜歡。”高媽媽笑了笑，眉眼彎彎地收起了香水，然而，趙小沫注意到她的表情在落到高凱身上的時候多了笑眯眯的感覺。
就是那種好像是在調侃，又不算調侃的笑容。
趙小沫看到氣氛略變了一些，然後忍不住轉移話題道：“對了，阿姨你今年過年要自己在國外過嗎”畢竟趙小沫記得高凱說過高媽媽要去國外工作，順便過年，所以無法與兒子一起過年。
對於她的話，高媽媽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才說道：“是的，我因爲工作的原因要出國一趟，這次去，可能要小几個月才能回來。”
高媽媽這樣說着，不由地把目光投放在了高凱身上，被關注的高凱微微挑了挑眉，問道：“你看我做什麼”
“說起來，我很久沒跟你一起過年了吧”高媽媽似是感慨的說了這麼一句，惹得高凱一陣沉默，趙小沫知道高媽媽在大學剛畢業沒多久就建立了je，據說當時的她就懷孕了，但是多半都是謠言，高媽媽沒有承認過，所以就這樣。
後來je越做越厲害，逐漸達到了上市水平，一路高漲的高媽媽也越來越忙，所以說，過年不在家，不陪着高凱，也完全有可能。
趙小沫這樣想着，不由地把目光投想了高凱，此時的高凱正好微微抿了抿嘴角，他你看似平淡且古井無波的說道：“是麼，我都不記得你有陪過我過年。”
“”高媽媽被這句話弄得一時發哽，她看着眼前的兒子，其實她也不記得從什麼時候開始就覺得兒子變了，明明她的記憶還停留在兒子上小學的時候，萌萌噠還略帶害羞的小正太模樣，那會兒的他特別的聽話，最愛哼的歌曲是新年快樂，最愛的人是媽媽，最大的願望是可以讓媽媽陪他一起過年，伴隨他長大。
其實高媽媽都知道，但即便知道她也有自己的無可奈何，她或許是一個很好的領導，一
高米芙深知自己，所以這幾年高凱怎麼胡鬧，她也從沒有嚴厲地說過什麼，包括他找女朋友，她也都是各種支持，
實際對於兒子那些花邊新聞，她還是知道的。
趙小沫看着高凱和高媽媽之間的沉默，忍不住張了張嘴，說道：“en也就是說高凱今年是一個人過年嗎”
“是的，怎麼了”回答的是高凱，他斜晲着目光看向了趙小沫。
不知道爲什麼，趙小沫在看到高凱的目光時，心忍不住抽動了一下，儘管他此時看起來很正常，但是他的眼底依舊掩不住悲傷，那種儘量剋制的悲傷。
說實話，趙小沫也從沒跟家裏人一起過年過，但是她對於家人的慾望卻遠沒有高凱那麼深，這讓趙小沫忍不住想到一個心理學家說過，單親家庭的孩子對於家人的依賴遠比雙親家庭的孩子深刻。
趙小沫看到高凱把手放在大腿上，微微蜷起，她說實話，此時此刻她有一種莫名理解高凱的感覺，她懂得他的悲傷，也知道他心裏那宛如孩童般對過年陪伴家人的執念。
“要不你來我家過吧”趙小沫也不知道怎麼了，看着這樣的高凱，自己鬼使神差地冒出了這句話，她說完後，纔有些尷尬地看向了高媽媽，連忙解釋道：“我爸媽挺喜歡他的。”
“嗯哼，我這個蠢兒子，什麼時候都去見了你爸媽，我都不知道。”高媽媽沒有正面回答趙小沫，而是把目光挪到了自家兒子身上。
此時的高凱對於趙小沫的話先是一愣，然後也不知道怎麼想的，直接問道：“你們家過年人多麼”
趙小沫想了想，如實道：“還挺多的，畢竟我祖母健在，三大姑八大姨的都會來。”
“那我去沒關係嗎”高凱又問道。
趙小沫對此想了想，然後如實說道：“我覺得其實還好吧，而且你來過年玩，總比你一個人在家待着強。”
說實話，高凱聽着趙小沫這樣說，真的有一種很心動的感覺，但是心動歸心動，他還是沒有馬上答應，他道：“那等着再說吧，你現在突然讓我去你家過年，我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對於他的話，高媽媽則有些不同意見的說道：“你還想什麼啊，我覺得小沫的意見還不錯，而且你沒聽人家說麼，她爸媽還蠻喜歡你的。”
“媽你可是我親媽。”
“就是因爲你親媽，我纔不捨得你一個人過年。”高媽媽說着，頓了頓道：“但這次的秀，我還必須去，所以”
“沒事的，我能理解。”高凱對於媽媽的話，直接打斷了回答，他的聲音即冷漠又透着幾分無奈地妥協。
趙小沫看着匆匆終結對話的兩個人，有了一點不知所措的感覺。
晚間，趙小沫坐在高凱的車子上，看着前方自己開車逐漸遠去的高媽媽，趙小沫扭頭對高凱道：“話說我好奇一個事情。”
“什麼事情”
“你以前有沒有就是跟你媽鬧，吵着鬧着讓她陪你過”趙小沫的話剛說完，高凱的表情就變了幾分，他頓道：“拒絕回答。”
“那就是有了。”趙小沫單手撐着下巴，看着窗外，輕輕道：“其實吧，除了今年，我也從沒和親生家人在一起過年過，但是我從沒覺得孤單，畢竟孤兒院的大家都對我挺好的。”
高凱邊聽着趙小沫的話，邊緩緩開車，一閃而過的路燈忽明忽暗地映在趙小沫的臉上，讓她看起來就像一個安靜的陶瓷人偶，讓人移不開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