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秦雲義便去打了一盆涼水,擰了一把汗巾子,爲如意敷在了臉上。
被宋崔氏打過的半張臉仍是火辣辣的疼,清涼的汗巾子剛敷上,頓時好受了不少。
“還疼嗎”秦雲義低聲問道。
如意搖了搖頭,念起這一出,只覺心頭慚愧極了,忍不住對着秦雲義小聲說了句;“大哥,對不起。”
“這事和你無關,”秦雲義撫了撫她的面頰,將聲音放得溫和;“今後,她不敢再來。”
如意聽了這話,想起方纔宋崔氏落荒而逃的模樣,便是點了點頭,別說剛纔宋崔氏嚇壞了,就連她自己在一旁瞧着也是害怕的緊,那時候的秦雲義,宛如換了一個人似的,着實令人打心眼的畏懼。
念及此,如意悄悄的看了丈夫一眼,此時的秦雲義已是恢復了素日的沉穩,如意只不明白,剛纔在丈夫身上,爲何會有那般濃烈而駭人的殺氣呢
秦雲義見小媳婦怔怔的看着自己,心下微微無奈,只問道;“她問你要這匹布,你沒給,所以她打了你一巴掌”
如意回過神來,實話實說道;“這是大哥買給我的,我不能給。”
“若我沒回來,你也不給”
“不給。”如意曉得,那不僅是一塊布,更是秦雲義的一片心。不論宋崔氏如何打罵,她都不能給的。
如意有些懵懂,不解的看着丈夫。
秦雲義說完,又是說道;“當然,不論別人從你這搶走了什麼,我也都會替你討回來。”
如意細細咀嚼着丈夫的話,總算是明白了丈夫話中的深意,她睜着一雙明亮而柔軟的眸子,對着丈夫小聲開口;“大哥的意思是說,不論是那布也好,銀子也好,都是身外物,沒有什麼能比我的命重要,是嗎”
見自己的小媳婦明白了自己的意思,秦雲義神色溫和,微微頷首,道了聲;“是。”
就他的這一聲“是”,如意的心瞬間軟的不成樣子,就連眼眶也是熱了起來,她的丈夫,將她放在了第一位呢。
如意臉上的紅腫過了兩三日才慢慢退去,而這幾日,如意也是聽說了嫂嫂自那日回家後,當晚就是做了個噩夢,第二天便是起了高燒,一連幾日都不曾下牀,請了大夫來看,只說是驚嚇所致,一些曉得事情經過的,都是知曉宋崔氏當日是去了小姑子家的,村子裏的人談起秦雲義來,更是議論紛紛,只道惡人自有惡人磨,那秦雲義定也不是個善茬,竟能將宋崔氏這個潑皮嚇成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