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族長今天咱們就去鎮政府好好問一問現在全所長就在鎮政府彙報工作呢”程老洪笑了笑,帶着一股讓我不舒服的奸氣。
我們一羣人馬上重新往下水鎮走去。
前面說過,中流鎮雖然是我們這裏經濟最好的鎮子,但是雖然中流鎮有錢,但是那鬼地方也魚龍混雜,治理起來很困難。再加上還要上半山腰,這路就不好走,所以在山下的下水鎮就成了鎮政府的駐地。
我們一羣人重新追了回來,堵在了鎮政府門口,再加上聞訊而來的幾百號下水鎮鎮民,我們圍在鎮政府門前,大聲叫叫嚷着,讓全福安滾出來。
“喪心病狂全福安居然和人販子有聯繫”
“我們下水鎮七個人現在都不知道去哪了全福安,你的良心就不會痛嗎”
“讓全福安滾出來我們需要一個解釋”
........
我們這邊罵人的方言很特別,十里不同音的,反正隔着條河的人對罵對方都可能聽不懂。所以我還特意召集了幾個有微信的大媽,教她們文雅點的城裏人怎麼罵。
反正就要跟人民掛上邊兒,就要把全福安說的是個惡魔,勾結人販子販賣下水鎮的人口
這可比干脆的草擬嗎有威力多了
我看鎮政府裏面還不說話,我就指使一個嗓門高的大媽去喊:“我們已經聯繫縣城裏的記者了全福安你再不出來,我們就曝光你讓你上報紙”
鬧哄哄的現場被這一嗓子弄得更亂了。無數的鎮民紛紛大喊着,簇擁到了鎮政府的大門前
“讓全福安出來”
萬衆一心的聲音震撼的衝擊向了一直裝死的鎮政府,門口僅有的幾個保安根本攔不住門外洶涌的鎮民。
連續丟失了七個人,小孩和孩子都丟了,這能讓人不怨恨嗎
我們這裏的人,說打那是真打的
除了堵在村子外面各地圍堵人販子的青壯,聚集在這裏的中年人和年輕女人也不遜於那些青壯,好多人居然乾脆準備爬過那高牆,直接衝進去
人都爬到半高了,裏面終於開門了。
我繼續躲在人羣裏,看着藍族長和程老洪一起走上前去,和那出來的人交談。
對面那個人似乎是副鄉長王菊花。
沒錯,是個女人,四十左右年紀,據說他爹是我們這裏的人,現在是縣人大代表。她回來當副鄉長,而是他爹支持纔來的。當然人家也不差,是大學生村官出身,總的來說在這羣鄉領導裏面也是高材生。
王菊花看了看聒噪的鎮民,頭疼的跟程老洪說:“程老洪,你也是政府領導班子裏面的人了,你怎麼就不跟組織通報,自己就亂做決定呢你需要給組織一個解釋”
程
老洪攤了攤手,推卸責任的說:“王鄉長這個事情我也有責任,但我也是迫不得已啊這個簍子是全所長捅的,你不能怪我頭上啊蔣大奇在拘留所裏關着,在我根本不知道的情況下全所長擅自就把人給提走了,我的臉往哪擱王鄉長,正常提人都得有條子吧條子呢全所長拉着我屬下的人祕密做事,我都不知道全所長是不是該給我一個解釋”
王菊花回去了,我看程老洪的臉上帶着止不住的微笑,顯然他在這場博弈裏面贏了。
我暗自猜測着,程老洪究竟想幹什麼
是不是他手裏面有了全福安的把柄還是全福安佔據派出所所長的位置太久了,要被調走了
着我還不知道,但是看藍族長的意思,似乎對我們沒有壞處。
沒多久,在我們全體鎮民一次又一次的鼓譟下,那空調呼呼吹的辦公室裏的節能燈光終於暗淡了下去,然後窗簾被拉開,幾個人走出了辦公室。
全福安很快出來了。
這老小子,新剃着小平頭,人有點胖,臉上帶着點油滑氣息。但是現在的他臉上可不好看了。幾百個鎮民一旦鬧起來,他屁股下面的位置可就徹底沒了
“程老洪你無端污衊我做什麼分明是你那個手下自己收了錢,然後放了了別把黑鍋蓋我頭上”全福安一上來就先聲奪人,在衆目睽睽之下指着程老洪破口大罵
要撕破臉了
我暗地裏握了一個拳頭
一個小小的龍河鄉,居然也有這麼多的爾虞我詐,權力鬥爭。我要是想把村子裏的土地承包下來,吳正氣這關就過不去必須有鄉里面的支持如果能爭取到程老洪,再讓藍族長幫我,豈不是有機會了
後面有幾個梳着大背頭,塗着髮蠟,一身西裝的中年人,我看他們都夾着皮包,拿着文件,一副公家人的樣子,應該就是鄉政府的幾個領導了。
我還不認識他們,但是想來藍族長和幾個領導是很熟悉的。
他走過去和幾個領導憤怒的說了幾句,那領導看全福安的眼神馬上就不對了。
全福安似乎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他踱了踱步,一咬牙忽然喊道:“有本事,把那小子叫來看是誰指使他的”
他還要嘴硬
我笑了笑,這老小子終於要倒黴了
“全所長請你正視組織的規定”一個男人憤怒的吼了全福安。
在衆人的逼視下,全福安終於軟了。
他鬆了口。
“好好好你們都逼我是吧我告訴你們蔣大奇是我放走的但那不是我的意思是蔣局長的意思他回黑山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