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啊滾開啊你滾開啊”林曦兒氣得抓起軟椅上靠墊向他砸了過去。
可能因爲太用力的緣故,林曦兒似乎更加痛苦了,她軟塌塌地縮在軟椅裏,雙手緊緊按住腦袋,臉色也變得蒼白起來
肖德龍伸手接住了靠墊,不敢再對林曦兒講話,詭異地看看林曦兒,又看看我,眼神捉摸不定
我俯身看着林曦兒問道:“哪裏不舒服”
“頭暈眼前發黑房子在轉還有些發熱,可能是以前的頭痛病犯了”林曦兒聲調虛弱地看了我一眼說。
“你包包裏帶着有藥麼”我問。
“沒頭痛很久沒發作了我以爲都好了,沒想今天又疼了”林曦兒微微搖了一下頭說。
我一時沒了主意:“那怎麼辦”
“怎麼辦趕緊去買藥啊”肖德龍接着我話頭道,看我的目光有些發飄,“街上那麼多藥店,你還不趕緊去想讓你們林總疼死啊”
我想了想,看來只有這個辦法了,我起身對肖德龍道:“那麻煩你照看一下我們林總,我這就去藥店”
“當然沒問題了快去吧”肖德龍看看林曦兒,又看看我,似笑非笑的。
林曦兒想罵肖德龍一句什麼,似乎痛苦地攢不上力氣來,只是擡手無力地揮了一下,以示抗議。
從酒店下來,直奔大街,到了藥店,人家給我推薦了一種叫做6542的止痛藥,後來我才知道這種止痛藥學名叫做鹽酸消旋山莨菪鹼,作用與阿托品相似或稍弱。
其藥理是可使平滑肌明顯鬆弛,並能解除血管痙攣尤其是微血管,同時有鎮痛作用。胃腸絞痛的病人發作時也可以服用或者肌注此藥,可以解除或者緩解疼痛
當我從街上買了藥,趕回到“海雲間”大酒店五層的檯球廳時,林曦兒卻不見了檯球廳人去樓空,林曦兒、肖德龍,還有肖德龍那兩個隨從均不見了蹤影他們都去哪兒了
我退回到前臺,問前臺的女侍應,她告訴我肖總和林總已經離開了我問她他們都去哪裏那女侍應搖頭表示不知,只是說肖總好像是送林總回家了我再問什麼其它問題,她都緘口不言了
不知道爲什麼,我驀地有些擔心起林曦兒來,我知道她一向對我傲慢無禮,恩將仇報,還扣我身份證,可是,這個時候我卻真有有些擔心她
我掏出手機撥了林曦兒的手機號碼,對方直接按掉了我再撥,對方又直接按掉了,我撥第三遍時,對方直接關機
我的心裏有些發急,對女侍剛纔提到的肖總送林總回家的話也產生了懷疑,如果女侍的話屬實,林曦兒爲何拒接我電話爲何直接關機我心中隱隱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我的第一反應就是去追趕他們
我去買藥的時間也就是十來分鐘,我想他們應該沒走多遠,我和林曦兒、肖德龍他們很可能是在電梯裏錯過的,這家五星級大酒店,電梯很多,在電梯裏錯過也很正常。
我掉頭跑出休閒會所,跑到電梯口,焦急地等待着電梯從高層快些落下來,這時一個漂亮的女侍從走廊那頭趕了過來,看着我猶疑地說:“顧先生”
我認出了她來,就是先前在前臺值班的那名女侍,林曦兒喊她小尹的那個我給了她一個匆忙的笑臉,心不在焉地問了一句:“有事嗎小尹”
小尹在我對面頓住腳步,猶猶豫豫、欲言又止的樣子,直到我問她第二遍時,她才咬了咬下脣,奔過來拿住我的手,用力握了握說:“顧先生歡迎您下次再來”
還沒等我對小尹的異常舉動反應過來,她就陡然一轉身,跑開了。
但我感覺手心裏被她塞了一個紙條,我怔怔地對着小尹跑開的背影望了兩秒鐘,爾後一頭扎進啓開的電梯裏,迅速展開手中的紙條,只見紙條上面赫然寫着一行字:
“快去救林總,她在八層客房區”
我心中一沉,客房去客房做什麼我腦子裏亂了一下,一時間林曦兒忽然發作的頭痛病,肖德龍那雙詭異而捉摸不定的眼神,打林曦兒手機被拒接這些事兒全部涌現在我的腦海中
肖德龍不會是想對林曦兒圖謀不軌吧
男人的直覺告訴我,肖德龍絕非善輩,從他看林曦兒的眼神,就能看出他對她的垂涎欲滴現在林曦兒頭痛病發作,肖德龍不會是想趁人之危吧想到這裏,我的心不由地懸了一下,緊了一
下
站在八層的樓梯口,放眼望去,幽長的廊道一眼都望不到盡頭,兩邊都是高檔客房地上撲着精緻的大紅阿拉伯羊毛地毯,在橘紅色的吊頂輝映下,周遭都散發出一股曖昧誘惑的氣息
這麼多房間,林曦兒和肖德龍在哪個房間如果等我一間間敲開門尋找,不被人罵死的話,恐怕肖德龍也已經把林曦兒前後都幹了好幾遍了肖德龍果然是個混蛋林曦兒雖然囂張跋扈,但人家現在病痛在身,這廝還想着霸佔人家
怎麼辦怎麼辦啊再下樓去找小尹問清楚林曦兒所在的房間號碼即使小尹知道,時間也來不及了啊現在是爭分奪秒的時候,頭疼病發作的林曦兒肯定抵擋不住身強力壯的肖德龍,指不定此刻林曦兒已難敵肖德龍的淫威屈辱就範了呢
我不想再往下想,不自覺地喘起粗氣來,心裏亂糟糟的我不知道自己爲何會替那個妖女擔心是怕她被肖德龍玷污了,還是怕自己工作“失職”被她炒魷魚我說不清楚,反正就是有些發慌,有些心急。
就在此時,我前方第三個房門口的紅地毯上,有一個東西在燈光的照射下,散射出微弱的光亮,彷彿在提示我什麼。
我奔過去,俯身一看老天竟然是我的身份證
我拾起身份證又看了看,沒錯,的確是我的身份證我從林曦兒那裏久久索要不回的身份證雖然身份證上那張兩寸黑白照片拍攝於我的高中時代,但我還是一眼就能確認那張意氣風發的青春面龐是非我莫屬
我斷定,林曦兒就在這個房間裏面
來不及去想我的身份證是她無意中掉落於此的,還是她故意給我留下的路標我走近門邊,將耳朵緊貼房門,細聽裏面的動靜
這不聽不要緊,一聽我的頭皮都有些麻了,我聽見了肖德龍的粗嗓門,是那種聲調很奇怪的怪笑聲
“林曦兒啊林曦兒你把老子的魂都勾走了呀”
“林曦兒啊林曦兒你當老子是一條蟲,老子現在就讓看看我到底是一條蟲還是一條龍你說我哪裏配不上你臭婊子老子今天非弄死你怎麼樣我那藥水挺管用吧怎麼樣別急老子慢慢跟你玩豐盛的宴席要慢慢享用哈哈哈。”
藥水什麼藥水我渾身打了一個激靈
我驀地想起在臺球廳裏的情景,想起林曦兒像梁山好漢喝酒一樣喝茶的架勢,又想起她說這頭痛病多年未發作了爲什麼今天卻毫無徵兆地發作了呢莫非肖德龍在林曦兒喝的茶水裏下了藥
一定是的肖德龍點的那壺龍井似乎只有林曦兒喝了,其他人似乎都沒碰過這肖德龍到底什麼來頭竟敢對濱海市房地產大亨林嘯天的千金下藥這廝真色膽包天啊再說這手段也太卑劣了吧
房間裏充斥着肖德龍近乎變態的聲音,卻聽不見林曦兒的喊叫聲,也沒聽見任何掙扎時碰撞房間內物品的聲響莫非她暈過去了
我來不及多想,退後兩步,運足一口氣,衝上去,擡腿猛地踹向那扇房門,只聽見“嘭”地一聲巨響,門鎖崩開了,房門隨着巨大的慣性“哐當”一聲摔在門後牆上
出現在我眼前的情景簡直讓我難以想象雖然我預感到肖德龍是個陰狠的角色,但是看到眼前的景象,我覺得他這人不僅陰狠,還是個十足地變態狂
林曦兒被壓在身下,衣衫凌亂。h
肖德龍像一尊活化石跪坐在牀上,從他幾近變形的五官上可以讀出“目瞪口呆”這個成語
“你、你是怎麼找到這裏的”他看着我結巴地問。
我盯着他,冷哼了一聲道:“大漠裏的狼羣聞血腥而動,我是聞好酒而動肖總,開人頭馬xo也不叫我,不太夠朋友喔”
我伸手指了指他手中那瓶人頭馬xo,這廝還真捨得啊
肖德龍的眼睛用力眨動了兩下,似乎清醒了許多,伸手指着我吼道:“滾出去滾誰、誰叫你進來的”
“肖總玩斯諾克你輸給了我們林總,我想該光着屁股滾出去的人應該是你吧”我面無表情地盯着他道。
“臭小子”肖德龍衝我咆哮道,“趁老子沒記住你之前,你最好馬上給老子滾出酒店去”
男人時不時都會幹出一些前列腺壓迫了大腦神經的事兒,想必肖德龍此刻就是如此也不難理解,在她發情之際,我像飛虎隊一樣突然破門而入,指不定已震得這混蛋前列腺抽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