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道:“你說對了這正是我打了24年光棍的最根本的原因了”
“好了少貧去洗手喝湯吧”夕兒嗔我一眼說。
我道:“就喝湯呀”
“難道喝湯要就着非常可樂麼”夕兒朝我擠擠眼睛說。
我笑道:“那倒不必了。我只想就着飯喫。”
“你還沒喫飯”夕兒睜大眼睛看着我說。
我摸了下鼻子笑道:“這違法麼”
“討厭”夕兒伸手打我一下,用目光嗔着我說,“我去給你做飯你先喝完湯墊下肚子”
說着夕兒奔進廚房,拿起那條白色圍裙熟稔地圍在腰上。
我看着她,笑道:“青紅蘿蔔豬肉湯是補的麼”
夕兒回頭朝我輕輕一笑說:“這是養生湯。現在已到深秋,天氣乾燥,人們因少出汗而驟減了飲水量,很容易引致胃失調。除了多喫水果外,在日常飯菜中多備湯水,是保健的好辦法之一。”
我道:“夕兒,你真能幹啊”
不僅事業上能幹,生活上也很能幹,牀上是不是也很能幹呢
夕兒一邊忙碌,一邊笑着回答說:“其實這都是我從王阿姨那裏學的,秋天王阿姨天天給我們燉湯喝,每天還換着花樣,既養生了,又喝不膩。”
“王阿姨是誰”我道。
“是我們家的御廚,她的廚藝可是超級棒呢”夕兒笑說。
我道:“這湯也是王阿姨的手藝麼”
夕兒回身看我一眼說:“這湯是在王阿姨傳授之下,我親手爲你燉的。中午就燉好了,可你中午沒去”
我道:“那怎麼還是熱的”
“怕涼了不好喝,我一直把它擱在火上煨着的。”夕兒說。
我道:“辛苦了。”
“陽陽,我記得有部電影裏的臺詞說,女人燉湯的樂趣不在於燉湯本身,而是在於她愛的男人喝湯時的那種滿足感。”夕兒笑說。
我沒說什麼,盛了半碗湯,喝了兩口
真地很好喝,兩口下去,心和胃都暖了。
我邊喝湯邊看夕兒在廚房裏忙碌,她繫着圍裙的樣子同樣給我一種獨特的感覺,說不清楚是什麼感覺。當一個單身獨居的男人看着自己的廚房裏多了一個女人在那裏忙碌,我想說這種感覺跟“溫馨”、“家”這些字眼有關。
誰能娶夕兒做老婆,真是一種千年修來的福分。
不知道爲什麼,每次想到夕兒穿着潔白的婚紗跟歐陽澤站在教堂裏,我的心還是很難過。雖然我很清楚我和夕兒不可能了,可是一想到這些,我還是忍不住會難過。
我猜這是男人與生俱來的性嫉妒機制使然,當我們男人看到自己欣賞的女人嫁給了別的男人,我們都會有點難過哪怕我們根本不認識那個女人,她是一個女星,當我們聽說她要嫁給某某富豪了。我們都會有點難過。
這種微妙的心理的確存在,如果不是這樣,那些大明星們爲什麼不會輕易公佈自己結婚的消息呢因爲怕傷害了粉絲們的心,因爲害怕失去很多粉絲,粉絲們爲什麼會傷心,就是因爲這種與生俱來的性嫉妒機制在使然。
因爲我冰箱裏沒什麼存貨,巧婦也難爲無米之炊。夕兒利用我冰箱裏僅存的一點原料,爲我做了兩個家常菜。一個是青椒炒肉,一個是青椒炒蛋,因爲我冰箱裏只有青椒、豬肉和雞蛋
夕兒再厲害,也不可能拿這三樣原料,炒出個板栗燉雞來吧
夕兒和我隔餐桌而坐,我肚子已經很餓了。
中午在那家主題餐廳點的那份臺灣滷肉飯精緻是精緻,但不實惠,飯少菜少,還死貴坑死爹了那地方只適合情侶們去聊天,聊累了聊餓了,順便喫點接着再聊。講究的是浪漫,是情調,是感覺。
真正想大喫一頓的,誰會去那該死的地方啊
夕兒坐在我對面,雙手託着香腮,看着我喫飯
莫非她覺得這是一種享受麼
我道:“夕兒,你去客廳看電視吧。”
夕兒搖頭笑:“電視看多了,會讓人懈于思考。”
我道:“那你去我臥室裏上網吧電腦桌面上有些小遊戲。”
夕兒看着我搖頭,笑:“電腦面前不能坐太久,肌膚對輻射最敏感了。”
我緩緩擡起頭,皺眉看着她,大聲道:“那要不要我在你面前豎塊牌子,上面寫着猛男喫飯,謝絕參觀啊”
夕兒勾下臉,掩嘴哧哧哧地笑。
我白她一眼道:“沒見過像我這樣狼吞虎嚥的猛男麼”
“的確頭一次見”夕兒忍俊不禁地看着我說,“跟你坐在一起喫飯的人,一定會被你感染的”
夕兒看着我笑說:“我這是
欣賞,我喜歡看你喫飯。”
她眸子裏的光亮微微閃爍着。
我道:“你再這樣,信不信我蹲到桌子底下去喫”
夕兒撲哧一聲笑出聲來,她看着我說:“好呀”
我道:“服你了”
“好了好了,”夕兒撅了撅性感的嘴脣,看着我說,“我去你房間巡視巡視。”
我道:“去吧我牀底下有東西”
夕兒嗔着我說:“貧就你最貧”
“家”這個字何解古人云:“男有室女有家,亥爲一男一女而生子,非家而何此其所以從豕之故也。”
一個屋子裏,有男有女,還有一子,這不是家是什麼呢
也就是說,一個房子再漂亮,如果裏面沒有女人,也不能叫家。一個男人再會賺錢,如果沒有女人跟他分享成功,那他也不算是有家的人。
所以家跟女人有直接的關係。
夕兒的出現,讓這套寓所立馬有了家的味道。
一個嫺靜溫柔的女子在屋子裏穿梭往來,給你做飯,給你盛湯,給你洗衣服,先前的那種寂寥感消失了。空氣中硬性的東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融融暖意。
我喫飽飯,點了支菸走出餐廳,聽見浴室裏傳來水聲,我循聲走過去,見夕兒正在幫我洗衣服。
她洗衣服很韓式,把衣服都裝進一個大盆子裏,然後脫了鞋子一起跳進去踩,還踩得很歡快。
我噴出一口煙霧道:“噯你幹嗎”
夕兒停住動作,笑看着我說:“你自己看嘛”
我道:“我讓你去搜查海洛因和東北虎皮,你搜我的髒衣服幹嗎”
夕兒衝我俏皮一笑說:“懶人堆那麼多髒衣服在牀底下”
“拜託你還真往我牀底下看呢”我睜大眼睛看着她道。
“看你牀底下有沒有藏着什麼祕密”夕兒笑看着我說。
我道:“能有什麼祕密”
“那可不見得。說不定是金屋藏嬌呢”夕兒笑說。
我道:“這哪跟哪你快出來我自己的衣服,我自己洗”
“等你想起去洗,早發黴了”夕兒說。
夕兒不再理我,繼續踩了起來,踩得依然很歡快
我心想我那幾條內褲不會正被她踩着吧
我去拉她,我道:“求你了你能不能老實點一來我家就瞎折騰”
夕兒不出來,還故意把盆子裏的水花踩得四濺,把我的布藝拖鞋都弄溼了。
“不如你來幫我呀”夕兒笑說,反抓住我的手,把我拉過去。
我皺眉看着她道:“這是過家家麼”
“就當是過家家吧”夕兒笑看着我說,“你剛喫晚飯,要運動運動”
她把我拉到腳下那隻大塑料盆子裏
“踩呀用力踩呀好玩吧”夕兒看着我,孩子似地笑着。
我道:“好玩什麼呀你很快就要韓化了”
“我覺得棒子國的人很聰明,這樣洗衣服還可以健身呢”夕兒笑看着我,拉着我手上下踩着,跟跳舞一樣。
怕菸頭燙着她,我只好將手中那半截煙丟到地上,跟着她的節奏踩了起來。
“好玩吧”她笑看着我說。
我道:“你不會把內褲和其它衣服全泡在一起了吧”
夕兒看着我,眨眨眼睛說:“什麼內褲”
我道:“內褲就是內褲啊男士內褲,難道丁字內褲”
“討厭”夕兒伸手打了我一下說,“那你些內褲我都丟垃圾桶了。”
我睜大眼睛看着她道:“不是吧憑什麼”
“因爲我不想幫你洗內褲呀”夕兒笑說。
我道:“我也沒讓你幫我洗啊那又不是一次性的”
但我很快就發現我的那幾條內褲,都被晾在浴室的晾衣架上了,很顯然已經都被夕兒洗乾淨了。
我有點窘,故作大大咧咧地盯着她道:“你喜歡幫男孩子洗內褲麼”
“沒錯”夕兒揚臉看着我說,“我有幫男人洗內褲強迫症”
“完了”我看着她道,“你病得不輕”
“你那有解藥沒”夕兒揚臉看着我說。
“沒得”我道。
“那你就看着我死去吧”夕兒說。
我道:“我不會眼睜睜地看着你死去的,我會閉上眼睛的”
“討厭”夕兒伸手打我一下說。
我一邊倒騰着兩隻大腳不停地踩着,一邊學她的語氣,更嗲聲地說:“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