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他就拔腿朝紅毛撲了上去。
紅毛估計這陣仗也見多了,並不懼怕,拉開架勢,把手中的日本軍刀慢慢舉了起來。
我見情勢不妙,弄不好要出人命,趕緊一個箭步衝上去,把郝建攔腰抱住了。
死命將他按倒在地上,把那半截磚頭從他手裏奪了下來。
見謝鵬從公司門口一臉驚愕地奔出來,我招手示意他趕緊過來。
“把郝建弄走”我沉聲道。
謝鵬加快腳步跑過來,連拖帶拽把郝建往公司門口推去。
郝建掙扎着,回頭衝紅毛吼道:“我操你媽的看看你那頭焗得跟老子吊毛一樣的頭髮,老子早晚拔光你的一頭鳥毛”
紅毛也不追,只是遠遠看着郝建,冷笑一聲道:“今天算你走運沒人攔你的話,老子不從你身上剁點什麼東西下來我就對不起我鐵猴子的綽號操”
洪老大一直冷冷地笑着,彷彿是在看兩個小孩在打架似的
這會兒他再次看着我冷笑一聲道:“看來顧經理也並不想鬧出人命,而我洪某人一貫的處事原則就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因此,我們不妨協商解決這事兒。”
“怎麼個協商法”我看着洪老大道,極力鎮定。
洪老大擡起手,目光落在他中指上那顆粗粗的金戒指上,陰陽怪氣地笑道:“顧經理,你何必揣着明白裝糊塗呢你應該很清楚我們的意思,我這個人臉皮薄,有些話不好說得太露骨。”說着他扭頭看了一眼身邊的紅毛笑道,“是吧鐵猴子”
鐵猴子點頭,盯着我詭異一笑道:“顧經理我們老大不好意思地說得太直接,我倒是臉皮厚,我實話告訴你,你今天只有兩條路可走,要麼你們破財免災,要麼我們把你公司砸個稀巴爛噢對了有句話我不得不說,我知道刑警隊的薛飛是你哥們,不過,你也別把我們當紙老虎,怕死怕蹲牢子的話,我們還出來混個吊那還不如回家抱老婆孩子熱坑頭呢”
在鐵猴子說這番話時,我的腦筋也在飛快地運轉。
我一個正經生意人,是得罪不起這幫無所事事的無賴,今天即使薛飛能及時趕到把這些人全抓起來,沒幾天他們就又出來了,他們一出來無疑會變本加厲地來我公司找麻煩
警察局不是我開的,薛飛雖然是我朋友,但也不好每次都麻煩人家。問題是這幫無賴背後有人撐腰,好像並不是很懼怕警察。
這樣一想,我就看着洪老大道:“你打算要多少錢”
聽我這麼一說,洪老大哈哈大笑起來。
笑畢他看着我道:“爽快顧經理果然是爽快之人一點就通。既然顧經理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我也不好再扭扭捏捏是吧咱們來算算這筆賬”
“怎麼個算法”我盯着他道,極力使語氣顯得平靜。
鐵猴子盯着我,插話道:“怎麼算當然是一筆一筆地算囉”
“把你的臭嘴閉上”我突然轉臉盯着鐵猴子,目光犀利地刺向他。
鐵猴子嘴巴動了動,轉過臉去,不再說什麼。
洪老大看着我笑笑道:“顧經理,我這人厚道,也不好意思算得那麼清楚。這樣吧。第一次你應該賠我的車錢是五千,現在過去這麼久了,肯定不會再是五千了你說對吧”
“那你要多少”我盯着他道。
“我就不按高利貸的利息算法了,那樣太不人道了,”洪老大笑看着我道,“就翻一倍吧你給一萬好了”
“一萬”我盯着他道,語氣有些驚訝。
以公司目前的經營狀況,一萬塊是能隨便拿出來,問題是我憑什麼要把這一萬給他們
當我們開公司的錢好賺啊我們沒日沒夜地苦幹賺來的錢就這麼隨隨便便給人還是給你們這幫無惡不作的無賴
雖然我十萬個不情願,但爲了大局着想,爲了徹底打發這幫無賴,雖然這錢出的有些冤枉,但似乎只有這樣了。
“洪老大”我盯着他道,“你說話要算話”
洪老大笑道:“當然算話”
“如果我給你們這一萬,你們從今以後都不能再來我公司搗亂”我盯着他一字一句道。
洪老大笑看着我道:“當然”
我咬了咬牙,盯着他道:“那行吧。”
“不過”洪老大笑看着我道。
bsp;我盯着他道:“不過什麼”
“不過我的賬還沒算完呢”洪老大笑道。
“沒算完”我愕然地盯着他道,“那還要怎麼算”
洪老大笑看着我道:“顧經理先別急,剛纔我們說的是車錢,那已經是我們第一次來拜訪的事情了對不對後來顧經理去新疆的時候,我們還來了一次。顧經理,我們可不是隨隨便便就出動的,那是很老命傷財的事情。所以顧經理是不是得打發大家一些賞錢,讓我的弟兄們也去喝個茶消遣一下對吧”
“你這是得寸進尺”我怒視着洪老大道。
鐵猴子又插話進來道:“這是出場費你懂不懂你說我們能白來麼興師動衆的對不對你看那些歌星出場費是多少我們當然沒那些歌星有名氣,當然也不會要那麼高的出場費。”
特麼這是什麼世道竟然還這種荒唐的說法
我繃着臉,但心裏卻很想笑,這太荒唐了吧
“那你打算要多少出場費”我盯着洪老大道。
洪老大抱着雙臂,一手捉着下巴摩挲了一會兒,看着我笑笑道:“這樣吧,也不多要。出場費給一萬就行。你看這麼多弟兄都等着喫喝,我也不容易啊是不是你看賬基本算清楚了修車錢一萬,出場費一萬,總共三次出場費不過,顧經理,我看你也不容易,所以少要你一次出場費。也就是說一萬修車費,加上兩次出場費兩萬,你總共給我們三萬就行了。”
“三萬”我瞪大眼睛盯着洪老大。
這下我真地繃不住了,哥真地笑了。
洪老大和鐵猴子見我笑了,倆人對視一眼,不知道我怎麼了,這笑是表示願意給錢還是嘲笑呢
“我操你笑什麼笑到底給不給錢。”鐵猴子擰眉盯着我怒聲道。
我好容易憋住笑,然後拉下臉,盯着洪老大一字一頓道:“不給”
洪老大和鐵猴子面面相覷。
鐵猴子伸手把手中的日本軍刀抵在我的脖子上,氣急敗壞地道:“小子你有種我這一刀下去,不知道你還有沒有種”
“光天化日之下,我就不信你們喫豹子膽了,還敢動刀子”我盯着鐵猴子道,“我實話告訴你們,要錢沒有,要命倒有一條就是不知道你們又沒有種把我命拿走”
“不要啊哥”
伴隨着一聲驚恐的叫聲,邢敏不知道從哪裏衝了出來。
卻被那鐵猴子攔住了去路,一把鉗在懷裏,淫笑道:“喲小妞來救你哥呢”
“放開我你們這幫臭無賴”邢敏一邊掙扎一邊臭罵,還又抓又撓的。
有一下正好抓在了鐵猴子的眼睛上,眼瞼上立馬現出指痕,指痕上有血跡滲了出來。
鐵猴子的眼睛裏立馬射出了兇光,死死勒住了邢敏的脖頸,把雪亮的刀刃擱在她白嫩的面頰上。
“臭娘們敢撓我”鐵猴子氣急敗壞道,“信不信我劃花你的臉”
邢敏不敢再動,睜大眼珠驚恐地看着眼前雪亮的刀刃。
鐵猴子趁機把手伸到邢敏的胸脯上,猛力抓捏下去。
抓得邢敏尖叫連連,她掙扎着,眼睛紅紅地看着我:“哥哥”
見我往前衝,鐵猴子用軍刀指着我道:“想救你妹不不你老實地呆在原地,纔算是救她了”
洪老大擰巴着眉梢衝鐵猴子道:“放開她就知道玩女人沒出息現在是做大事的時候”
鐵猴子這才收斂了色心,陰險地盯着我道:“小子你過來換你妹”
我揚着頭走了過去,衝他道:“放開我妹”
鐵猴子把邢敏往外一推,邢敏直接跌倒在地。
我剛要去扶她起來,鐵猴子手中的軍刀已經又抵在我脖子上了。
“小子有種你就砍”我站定,盯着他道,“不敢砍,就別在這裏虛張聲勢回家抱你老婆孩子熱坑頭去”
“媽的老子砍你一刀再說”鐵猴子被我激怒了,揚起手中明晃晃的軍刀就朝我臂膀上砍下來。
我當然不會站着不動讓他練刀了,我敏捷地一個下潛,躲過刀鋒,緊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鐵猴子攔腰抱了起來,然後狠狠把它摔在水泥地面上。
鐵猴子被摔得“嗷嗷嗷”慘叫,在地上蜷成一團,像只被掀翻在地的王八。
洪老大見此情景,愣了一下後大手一揮吼道:“弟兄們給我開打”
我迅速後退,情勢爆發了,已不在我的掌控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