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桌子上滿滿的飯菜,心裏都洋溢着喜悅。田春夏還特地讓田東去集市買了幾壇酒,她榨了些果汁兒供女子喝。
“這梨子汁還真甜。”風彩喝一口吧唧道。
田春夏從廚房端出蒸飯,還別說,這種木質的木桶蒸飯又想又好喫。田蕊兒抱着一隻鴨腿啃,若是以前,定是沒有這種口福。在她心底,姐姐就是福氣中的萬能。
“慢些喝。”田春夏笑道,看風彩咕嚕咕嚕一杯接着一杯喝。
風彩放下杯子,大口的吐出一口氣:“我可是很久都沒喫過一頓飽飯。”
田春夏擡頭看了她一眼,面黃肌瘦,的確像是被虐待過的人兒。她突然想起風彩家裏還有爹孃,不禁問道:“這家爹孃對你好嗎。”
“恩。”風彩邊喫菜邊點頭,“他們本性都老實憨厚,也正因爲這樣,以前的我才被人欺負的慘。”
田春夏起身將盛了兩碗肉和一些蔬菜放在籃子裏,對風彩道:“你回去時,一便帶上。”
“這怎麼好。”風彩也忙起身推辭道,“大家都不容易,家裏的日子湊合能過就成。”
“我能給,自然就有自己的打算。”田春夏把籃子放在石桌上,“待會兒別忘了帶。”
風彩頷首,心底暖流陣陣涌起。真好,有個田春夏這樣的朋友。
“田東,春夏。”門外突然響起呼喊聲。
田春夏剛準備起身去看看是誰,就被田東攔住:“我去看看。”
門吱呀一開,劉先生那張臉就顯露在田東面前。雖先前相處不愉快,如今卻也算的上是一條船上的人了,田東笑道:“先生晚來,可有用過飯”
“未曾。”劉先生也笑,“知春夏廚藝精湛,定是要蹭一蹭。”
田春夏聽到此話,失笑,“先生謬讚,蕊兒,快去多擺一副碗筷。”
田蕊兒照做,將碗筷放在桌子上,對着劉先生作揖道:“先生慢用。”
大夥兒哈哈大笑,劉先生更是被逗得喜笑顏開,“幾日不見,蕊兒倒是令我刮目相看。”
田蕊兒也如姐姐一般,謙虛道:“先生謬讚。”
“果真是個姐妹,如此聰慧,今後必定有大福。”劉先生讚歎,田春夏完全顛覆了他對女子的看法。她不僅睿智,對行商之道也頗爲了解,當爲知己。但看着活潑亂跳的田蕊兒,他眼底突然有些黯然。
大家都打的熱火朝天,並未注意到劉先生這情緒變化。田春夏喫飽後,去屋子裏泡了一壺茶,將劉先生請到旁邊的石桌上,“先生此次前來,可事鋪子有消息了。”
“正是。”劉先生點頭,他笑道,“也多虧了胭脂閣的老闆娘幫忙,在鎮上的中間位置,剛好是胭脂閣的對面。共爲兩層,方位都不錯。我也請風水先生看過了,是一塊佳地,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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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鋪子盤下來,有些貴。”劉先生嘆口氣,其實地方開價適中,只是對於田家這樣的家境來說,可謂是一筆大錢。
田春夏湊前壓低嗓音道:“是多少”
“一百兩。”劉先生會意,平靜道。
田春夏舒出一口氣,雖說掙得銀兩有很多。但這盤店之事,她也是有預算的。“劉先生打點就好。”
劉先生雖詫異,面上卻是沒表露出來,點頭笑道:“好。”
酒足飯飽後,工人們都各回各家。吳大爺家住不下劉先生,便去了二蛋家裏空房住。
風彩拿着菜回家,路邊的月光明晰,冷冷清清的放射光明。
路邊站着一個人,明顯是個男子。風彩心撲通撲通的跳,躡手躡腳的走。她心底有些害怕,手指緊緊的扣住籃子邊緣。
越來越近,風微微吹拂着。愣是把讓她心底起了一陣毛骨悚然,男子站着不動,目光卻是一直望着她的。
風彩故作鎮定,從他身邊慢慢飄過。經過了他,她才大呼一口氣,好險好險。拍拍自己的胸脯,腳步加快的往家裏走去。等到了家,這才徹底的放下了心。
“風彩廚房裏還有熱飯菜,快去喫。”風彩的娘看着她溫柔道。
風彩頓了一下,她喫飽喝足倒是沒記起家裏的爹孃,有些愧疚的擡頭:“爹,娘,我在春夏家喫過了。這是她贈的一些菜,我放廚房裏去。”
風彩的娘名爲林洛伊,是個很好聽的名字,她曾是一家府上的庶女。被嫡母安排,嫁給這村子裏頭的書生。風彩的爹名爲風樹,兩人年紀都是三十有餘。
林洛伊溫柔的笑笑:“娘來吧。”
風彩看着她的身影,心裏嘆息,自家娘也是個美人。生性太過了老實憨厚,也難怪其他人都欺負他們夫婦二人。
家裏也就她一個女兒,先前還是個癡傻兒。風彩知道自己還有個未婚夫,據說是風樹定下的,同爲那時期的書生。她嘆口氣,根據前主的記憶,似乎這個未婚夫不太喜歡自己。也是,沒有人會喜歡一個又髒又亂的瘋婆子。
風彩倒是理解這位男子,情有可原。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沒聽到林洛伊的呼喊。
“彩兒,哪來的揉,是不是田家拿錯了”林洛伊輕輕搖晃風彩,問道。
風彩回過神,擡眸傻傻的看着她,“啊,沒有啊。”
風樹也走過來一看,驚詫道:“定是拿錯了,彩兒趕緊送回去。”
“沒有沒有。”風彩呵呵一笑,她解釋道,“我和春夏成了好友,她贈予的,必定是有她的心意所在。”
風樹和林洛伊對視一眼,點點頭。明日還要下地,熄滅了燈,都歇息了。
風彩翻來覆去都睡不着,今夜看見的那男子。如今回憶起來,還是長得一表人才,是那種比較野性的帥。健康的膚色和完美的下顎都呈現荷爾蒙的氣息,風彩搖搖頭,還是睡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