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柔弱的林師妹,教訓人下手還挺狠的。”魏然笑道,一看地上的血,還有丫鬟臉上的神情,便知這林佳佳手段必令人膽怯。
“田姑娘拜訪林府,是有何事”林佳佳並不回答這問題,轉向問田春夏。
田春夏心底不禁拍掌,這林佳佳實在是聰明,懂得將主動權抓回自己手中,她笑笑,“跟着魏公子前來拜訪,沒什麼見識,便來看看。”
“如此我必是得好好招待。”林佳佳叫丫鬟們上了糕點,好喫好喝供着。
田春夏陪着坐了一會兒,有些着急,怎的未見紅苕。魏然看她這幅模樣,就知道她心底在想什麼,無意間開口道,“怎的不見昨日跟你旁的紅苕。”
林佳佳砰砰直跳,終於問到這了,她故作鎮定面上完全不顯慌亂,“紅苕出去買泡椒雞爪了,說是搶不着,夏滷菜的生意極好。”
田春夏與魏然對視一眼,顯然林佳佳在說謊,且不說田春夏一早便在夏滷菜。就算紅苕剛出去,路上也能遇上,再說泡椒雞爪如今已經賣完了。
林佳佳似乎怕兩人不信,她看了看落葉,使了個眼神,落葉閃過害怕,怯怯道,“是,紅苕姐姐一早就去夏滷菜了。”
魏然笑出聲,就是不知這林佳佳爲何要隱瞞紅苕去哪兒的事實,他悠閒的喝着茶。今日他也是陪着田春夏來要人,就不如讓這兩人過過招。
“林小姐可是歡喜喫泡椒雞爪。”田春夏突然發問,直直的盯着她的雙眼。若是猜的沒錯的話,這受刑之人,就是紅苕了。
林佳佳一頓,倒是沒想到她會問此,她將糕點放在田春夏面前,“這是鎮上最有名的糕點鋪子裏的糕點,田姑娘嚐嚐味道如何。”
“甚好。”田春夏放入口中咬下一小口,有些膩也太過於甜。
林佳佳笑了,拿了一塊糕點放口中慢慢咀嚼笑道,“我對泡椒雞爪的熱愛,就是田姑娘覺得糕點好喫的感覺。”
田春夏笑了聲,攏了攏頭髮,也不在繞來繞去,“此次前來,是想借林小姐的丫鬟紅苕用兩天。”
“恩”林佳佳挑眉,眼底的笑不達意,溫柔四射道,“爲何要借我家丫鬟,誰人不知紅苕是我身邊的大紅人。”
“大紅人也被林小姐打的鮮血四濺,真是令我大開眼界。”田春夏冷笑出聲,別以爲她好矇騙。好歹也是推理愛好者,早就發覺這不一般。
林佳佳皮肉一跳,強裝鎮定,心中一直想着孃親所教的法子,“田姑娘爲何如此說,可有證據”
惱羞成怒了,田春夏冷哼,起身就往內屋走去,“誰在說謊,一探便知。”
“來人啊,快給我攔住這女子。”林佳佳忙起身,大聲呼喊道。
魏然一腳絆住落葉,皮笑肉不笑,“往哪裏走呢。”
“紅苕。”田春夏果然在內屋見着躺着奄奄一息的紅苕,她眼裏震驚,紅苕全身上下每一處完好之處。
紅苕聽到聲響,迷糊之間擡眸見是田春夏,嘴角微勾了勾,算是有救了。
田春夏心疼的望着遍體鱗傷的紅苕,一時間也不知如何是好。林佳佳在外頭,癱坐在凳子上,這下可好,全敗露了。
魏然見田春夏找到了紅苕,不方便進去,便在外頭喝茶喫糕點。枝葉請的大夫來了,匆忙的進了裏屋,他有些不解,探頭看去。
大夫忙放下東西,給紅苕處理傷口,敷藥包紮搖頭道,“誰下手如此之狠,免不了要落下疤痕,這段時日都別沾水了。”
田春夏在一旁仔細聽着,紅苕忍着痛一句哼唧都沒有。大夫忙活了一個時辰,滿頭都是大汗,給紅苕寫好藥方子才長吁一口氣。
“切忌別沾水。”大夫又囑咐了一遍,這纔出了裏屋。
林佳佳忙迎上去問道,“大夫如何。”
“紅苕姑娘傷的太嚴重,得修養個十天半個月了,每天都得塗抹藥還不能碰水。”大夫嘆口氣,搖頭呢喃道,“真是造孽啊。”
等大夫走後,田春夏望着林佳佳,眼底無情緒,“紅苕我今天必須帶走。”
“帶走”林佳佳像是聽見了天大的笑話,忍不住笑出聲,“她的賣身契還在我手中握着,你憑什麼帶走她。”
“就憑你下手狠毒,紅苕半條命都快沒了。”田春夏心底憤怒,面上卻保持靜,定是不能自己慌了陣腳。
“呵。”林佳佳轉過身,無辜不解道,“誰說我打的紅苕,你問問我一紅院的人,可有此事”
所及目光之處,大夥兒都低頭不言語。田春夏垂下眼眸,正是這件事棘手,她見魏然毫無反應,不由的氣道,“魏公子,你說句話。”
魏然彷彿如夢初醒,起身對着林佳佳笑道,“這次來,就是想將紅苕帶回魏府,不知林師妹可否忍痛割愛。”
林佳佳不可置信,送出去的奴婢可有收回去的道理。她眼底聚集淚水,閃着光望着魏然,一派傷心,“魏師兄爲何要如此作爲,豈不知這會傷了我的心。”
魏然雞皮疙瘩瞬起,林佳佳確實是他師妹,兩人曾跟着同一個師傅學過畫畫。便以師兄妹相稱,這也是小時候的事了,長大也未改口。他記憶中的林佳佳太真又嬌氣,印象倒是不錯,如今算是讓他大開眼界了。
林佳佳見魏然並不言語,心底哀涼一片。她知道就算如今不放紅苕走,魏然親自去跟老夫人討要,也會被要走的。畢竟,在老夫人心底,即使再喜歡孫女。也不會放棄任何一個討好魏然的機會,更別說只是想要一個丫鬟。
想通之後,林佳佳看向田春夏,冷聲道,“要帶走紅苕也可以,你拿出二十兩銀子與我,我便將賣身契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