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春夏見他發愣,垂下眼皮看到他的衣裳都有些破舊,褲腳都開縫了。她暗歎一口氣,突然問道,“扇子多大尺寸。”
“啊”扇子俠有些不解,這問題跳躍也太快了,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着裝有些不好意思的併攏了腳。
“衣服尺寸穿多大的。”田春夏見他愣神,不由笑道。
扇子俠說完之後才反應過來,之前劉先生有做過新衣服給他。是他自己捨不得穿,一直放在箱底等着過年過節穿出來。“春夏姐是要幹嘛。”
“幹你的活,哪來這麼多話。”劉先生突然開口,他專注跟着田春夏學習。
扇子俠委屈的模樣,看的田春夏直想發笑。將肉都安頓好,她調製了幾大缸的滷水放笑道,“可以休息會兒了。”
劉先生說休息也未休息,又回了櫃檯算賬本,今日生意很是可觀。按照這麼下去的話,這鎮上也可多兩家夏滷菜了。
“扇子俠。”門外突然進了一女子,驕橫道。身着鵝黃色的衣裙看上去很是憐人,長的很是精緻,這精緻度還帶有一絲大氣。
田春夏看去,陌生的臉並不相識,她回頭望扇子俠,道,“有人找你。”
扇子俠擡頭望去,忙低下頭哀嘆一聲,“我並不認識這女子,許是找錯人了。”
“扇子俠你還敢說不認識我”女子捏住他的耳朵,哼唧道,滿臉驕縱卻不討人厭。
“姑奶奶。”扇子俠疼的扭曲了五官,“鬆手鬆手。”
女子見了田春夏有些不好意思,盈盈一笑,做淑女狀,“春夏姐姐好。”
“你認識我”田春夏有些驚奇,她從未見過面前的女子。
“我叫蘇達兒,蘇若兒是我姐姐。”蘇達兒解釋道,她早聽姐姐說交了一個知心朋友名爲田春夏。如今一見,果然不同凡響,不僅貌美還有一手好廚藝。
“噢。”田春夏瞭然笑了笑,看了一眼不自在的扇子俠道,“扇子快去招待客人。”
扇子俠瞥了暼嘴脣,不清不願,“我不想去。”見田春夏睜大了眼睛,他軟下陣轉身出了廚房。
蘇達兒衝着田春夏甜甜一笑,讚道,“果然如姐姐所說,春夏姐姐就是個知書達理的。”
田春夏噗嗤一笑,點了點頭,“快去喝茶吧。”她笑着看蘇達兒與扇子俠打打鬧鬧,感慨真是年輕樂趣多。
劉先生見田春夏似有羨慕的眼神,不禁笑道,“春夏與他們年紀也一般大,一起去玩會兒罷。”
田春夏一頓,搖搖頭,她就是想也沒了這個心智。垂下眼皮,繼續幹活,也不知田東怎麼樣了。她快速的幹着手中的活,差不多也該回村裏看看。
“舒素可還聽話。”劉先生也有一陣子未見着素素了,甚是想念。
“素素向來乖巧,如今也認得字,四書五經都讀了個遍。”田春夏說道舒素,眼裏都是寵溺,她很喜歡
劉先生面上歡喜,不禁作揖道,“還得多謝春夏教素素。”
“素素聰慧,是個好學生。”田春擺擺手笑道,“若是長大,造詣可比我的深,畫技也是有天賦,風彩時不時便誇讚。”
劉先生大喜,他是知曉風彩的畫技可是實打實的好,她若說好,那定是不錯的。劉先生切了薑片,跟一盤雞爪放一起攪拌去腥味兒,問道,“許久都未見風彩了,今日也沒來集市。”
“風彩被村裏的楊翠花推下池塘,如今不知有沒有回家。”田春夏嘆口氣,一件件事都未解決,還真是煩心。
劉先生驚詫停下動作望着田春夏不可置信,“怎會如此,可有報官。”
風彩點頭,“楊翠花如今正遭受牢獄之災。”
劉先生深深嘆息,搖了搖頭,祈禱道,“還望風彩姑娘已是回家了。”
正忙活着,魏然來了夏滷菜,田春夏一個擡頭便望見了,她也嘆氣,天天都見着他。
“春夏在忙活什麼。”魏然往廚房一看,有些訝然看着一盆盆的肉和爪,“難不成我平日裏喫的,都是這麼製成的啊。”
“不然呢。”田春夏頭也不擡,燒着火,將肉給蒸熟。雖說這天氣不炎熱,也得快些將肉都製作好,纔沒後顧之憂。
“林佳佳被禁足兩個月。”魏然開口道,一手捏了一塊酸蘿蔔喫。
“活該。”田春夏冷哼一聲,將紅苕打得半條命都沒了,也只是禁足還好喫好喝供着,這纔不公平。
魏然一看她模樣,便知是對着結果不滿意,笑道,“不然我偷偷找人將林佳佳打一頓。”
“別。”田春夏狐疑的看了眼魏然,平白無故,爲何要幫她。
劉先生看了看魏然又看了看田春夏,突然想起了往日都跟在春夏左右的田東,道,“春夏,田東怎的沒跟你一塊兒來。”
“田東受寒了,我此次前來鎮上,正是爲他抓藥。”田春夏此刻是異常想念田東,往日都是田東生火,她來炒菜。
“田東爲何人”魏然問道,看樣子,這田東在田春夏心底不一般啊,“是哥哥”
田春夏凝住表情,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田東是誰。劉先生見此,笑了笑撫了撫鬍子,“這田東啊,是田家人。”
“那他日必定得拜訪拜訪。”魏然曉得了,定是哥哥或者弟弟。
田春夏怪異的望了他一眼,拜訪田東干嘛,想到他,田春夏心底便有些異樣。
“春夏何時回去。”魏然看田春夏被炊煙嗆着,忙走前坐在竈口前,“我來燒火吧。”
“你”田春夏挑挑眉,有些不相信,“大少爺還是一旁坐着跟扇子去玩玩。”
“我會。”魏然果然沒讓自己失望,將火燒的好好的,田春夏見了也無話可說。
劉先生也讚歎道,“沒想到魏公子居然會生活,真是令我欽佩不已。”
魏然怎麼聽這話,都像是嘲諷自己,他勾脣往竈口放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