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田地裏割麥子的百姓們沒有避雨,如今雨水停了,更是加快了割麥子動作。
風彩從吳大爺家門口經過,見裏邊熱鬧,不由的停下腳步。
“風彩。”劉二丫率先發現她,忙喊道。出門拉了她的手,見她滿臉溼意,驚詫,“快進來。”
“怎得如此狼狽。”田春夏也喫驚,風彩被淋的半溼,髮絲也垂在臉頰兩邊。
風彩不以爲然的笑笑,擦了擦額頭上的雨水,“我很辛苦爹孃去割麥子了,誰知割到一半就下雨了,我娘讓我回來躲雨。”
“快喝點薑湯水,回去換套乾淨的衣裳。”劉二丫舀着水,遞給她。
田東在一旁有些愧疚的望着他,事情因果都是他連累的。
風彩注意到他神色變化,喝完薑湯水,豪爽的放下碗對田東道,“聽聞田東前一陣子病了,可有痊癒。”
“已經好了。”田東忙應答,沒想到她會突然問他,一時沒反應過來。
“那就好,事情過去了就不再提,這大夥兒不都好好的。”風彩笑道,沒有半點責怪田東的情緒。
田東對着風彩作揖,嘆道,“多謝風彩姑娘。”
風彩朝着田春夏挑挑眉,意思是怎的將人調教的如此好。見田春夏笑着垂下眼眸,並不迴應,風彩咧了咧嘴。就見魏然看着自個,她有些奇怪,便問道,“這位是”
“原先從鎮上回來,遇到行刺,是他救了我。”田春夏開口解釋,她扔了個毛巾蓋住風彩,“快擦擦,去我屋子裏先換上我的衣裳。”
風彩忙進屋,她之所以如此乖,也是心底的八卦心冉冉升起。田春夏諳熟她,這才讓她先去換乾衣裳。
風彩喝着熱水,拿了蜜餞在口中咀嚼,眼一瞥見着牆底下躺着一堆柚子。她眼眸一亮,過去蹲下抱起,“我想喫柚子。”
田春夏看她那副饞模樣,不禁失笑,“起來吧,我給你剝一個,跟二蛋似的。”
“風彩姐姐,我可是想你。”舒素進屋,抱住她大腿蹭蹭頭。
“素素可有畫畫。”風彩捏了捏她的小臉,很久未見,這小丫頭又精緻了些許。
舒素僵硬住身子,愣愣的搖搖頭,自打風彩不在,她將這事已經拋之腦後了,“沒有。”
“都跟蕊兒和二蛋玩瘋了。”田春夏拿刀切柚子皮,獨有的清香充盈着整個屋子。
“快拿好畫畫工具,去院裏練。”風彩拉了臉,往外邊喊,“蕊兒,進屋來。”
田蕊兒乖乖的走前,甜甜的仰頭喊道,“風彩姐姐。”
“跟素素一塊兒去畫畫,並排做,兩個時辰再玩。”對於畫畫這事,風彩很是認真,她老師一直教她。若是練就畫技,理應專心,一日都不可費。她在山洞那幾日,天天也拿着樹枝在地
上畫畫。
看向風彩的眼神也多了審視,他一向會去猜度人,習慣所致。風彩擡眸對上魏然若有所思又帶了探究的神情,盈盈一笑。
“這是若兒不久前給的青竹酒,你過來嚐嚐。”田春夏倒了兩杯酒在桌前,下巴微微揚起對她道。
“知我者定是春夏也。”風彩端起杯子,輕酌一口,笑道,“好酒,這若兒要是開酒莊子,我天天去光顧。”
“想的倒是挺美。”田春夏失笑,就知道這貌美酒鬼姑娘中意,“我倒是成了伺候你的小丫頭了,風小姐可還滿意我的侍奉。”
風彩笑着推搡她,見屋子都清空,人都跑外邊看彩虹去了,用手肘推了推她,“老實交代,這個魏公子是怎的一回事。”
“還能怎麼回事。”田春夏臉頰突然有紅暈,看的風彩嘖嘖出奇。
“好了,不逗你。”風彩倒了第二杯酒,笑道,“還有薑湯水嗎,我給我爹孃送去。”
“有。”田春夏進了廚房裝了一大罐給她,“小心點兒,燙,可別灑了。”
“知道了。”風彩揚揚手,出了屋子往麥田裏走去。
夕陽西下,田東帶着蕊兒和素素站在門口望遠處瑰麗風景。彩虹還未褪下,孩童們可不會放過如此機會,都看着一動不動,就是不肯離開。
白芷寒來到吳大爺家,在門外躊躇着不進去,看完彩虹的田蕊兒問道,“白姐姐。”
“蕊兒。”白芷寒展開笑容,跟着她進了屋子。
田春夏正在廚房炒雞爪,這也是她最愛的一道菜。將辣椒蒜頭生薑各種佐料,再加些香菜提鮮,完美。
“白姑娘。”劉二丫手裏拿着一把香菜,見她笑着打招呼。
白芷寒也回笑,田春夏聽到動靜,探出頭也對她笑道,“芷寒來了,來廚房喫菜。”
“風彩可來這兒了。”白芷寒進去,問道。這廚房裏的香味兒,令人口水都得咽咽。
“恩”田春夏擡眼,有些驚訝,“幾個時辰她就端了薑湯水去麥田裏,送給風叔林姨啊。”
白芷寒聞言也大驚,她並跟去麥田,風家從上到下都堅決不讓她去。便在家裏打掃衛生,做好飯菜等着他們回來。一個時辰前,風樹和林洛伊都回家了,洗好了澡換了乾淨的衣裳都還未見風彩回來,“並未看見,風叔說讓風彩回家換衣裳,沒有看見人影,便想着是不是來找春夏了。”
田春夏一頓,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忙道,“一起去尋尋。”
順着去麥田的路,田蕊兒在前邊開路,一行人都四處張望。
“薑湯水。”田蕊兒突然蹲下身,大喊道,“給風彩姐姐的薑湯水好像是打破了。”
果然,地上幾片破碎的瓦罐,還有生薑片。大家面面相覷,都到了事情的嚴重性。